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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仑：民营企业，有「七夕」却难有「百年好合」

2016年08月10日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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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冯仑风马牛

新旧体制的转型相当于两所房子，旧体制是过去的旧房子，新体制是未来的新房子。企业家过去30年就做两件事：一件是对旧房子贴贴墙纸、擦擦窗户、做些装修，这是在旧的框架内适当收拾更新；另一个就是派一部分人在旧房子外边搭建新房子，这个新房子叫市场经济。

改革开放以来，有8000万的公务员去建新房子，有个专门形容这种行为的词语叫「下海」。现在每年毕业的大学生，大部分都直接到了新房子，其他少数考公务员的大学生才进入到旧房子；另外就是那些长期依赖旧房子体系的、岁数比较大的人，他们对旧房子还是很留恋，因为一旦旧房子塌了，他们也就没有了安身立命之处。

▲ 我们对新房子和旧房子的利益权衡已经很久了

所谓的改革，其实就是让旧房子里的人尽可能安心，同时保证新房子的建设和运转越来越顺畅。这样，旧房子里的人不但知道自己还可以在里面呆着，而且如果哪天自己想要去新房子的话，也能被新房子的人接纳，这样大家也就平衡和踏实了。

社会转型，实际上就是新房子和旧房子之间的博弈和游戏。领导做决定时最困难的地方，第一在于怎么能让旧房子里的人全都搬到新房子里，同时保证在搬的过程中，一旦旧房子塌了，不至于砸伤里面的人。第二就是当抽掉旧房子最后一根梁的时候，还要保证自己有能力去管理新房子，不能等最后一心把旧房子的事处理好了，新房子里却没你的事儿了。

领导者要面临的这些问题，就叫做「决策者的困境」。

新房子和旧房子之间的关系，始终是民众、领导、社会考虑的核心问题。有时候旧房子里面的人处境困难，领导就从新房子里拿些材料过去加固旧房子，这叫倒退。有时候领导又发现旧房子里的人已经很难在里面生存下去，但同时，新房子还得继续建，就把一些东西再释放出来，比如市场化，这叫改革开放。

▲ 总有人在未知的道路上率先做出选择

通过这样不停地倒腾，我始终比较乐观地认为，这最终将推动整个体系产生新的进展。社会的理性和进步就表现在时不时「中左」，时不时「中右」，所以我们的政策不再是「极左」和「极右」。一个社会想要直线往前走，只能是左一脚右一脚，而且必须是一脚微左，一脚微右。如果换成是一个跛子，一直往同一边跛，走了半天，会发现自己在原地打转，费了很大力气其实什么也没动。

社会的转型和改革不是一个抽象的事，简单地说，就是要让市场经济更有效率，市场效率体现在交易成本、交易速度，以及能否对企业家的创新进行定价。比如扎克伯格，在他28岁时经营的「脸书」就市值300亿美金，这是美国资本市场给的定价，不是「相关部门」单方面宣布的。

▲ 一颗种子，只能选择努力地成长，不能选择脚下的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