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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德笔下的爱情悲剧

2016年11月09日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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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富兰克林读书俱乐部

作者：Judith（富书部专栏作者），本文原创独家首发，转载请后台回复授权，图片来源网络

伟大的诗人、学者歌德的一生，从来都不缺少爱情的陪伴，他一生的作品，不乏爱情滋养成就的名作，也有痛苦体验之后的感悟。

对这个伟大之人充满传奇色彩的爱情之路，我们的评论只能是隔靴搔痒。

无论如何，让人不能忽视的是，他在暮年恋上乌尔克丽——一个年龄足够做自己孙女的少女——的那一段经历。

伟大的传记文学家斯蒂芬·茨威格，在《人类的群星闪耀时》里面，《玛丽恩巴德悲歌》这个章节描述了这场跨越年龄界限的“单恋”，为我们走近大师的爱情辟一条幽静。

但在此之前，我们先来读一读青年歌德笔下的经典爱情篇章——《少年维特之烦恼》

1.爱情的最真实的模样

《少年维特之烦恼》这部书信体小说，有歌德自己故事的影子，一个执拗多情的少年，迷恋一个温柔美丽的女子，女子却有婚约与爱人，不能与之结合。

故事简单，但少年的心境，对爱人的迷恋，无助时的痛苦，就那么在一个个生活的最简单的细节中，静静流淌，细腻中显得无比悲恸。

作家能用最细腻的视角，观察人们习以为常的生活；当用全新的笔触展示出来时，引起人们的同理之心，让人不觉嘴角含笑或眼中淌泪。读这部小说，让读者产生深深的代入感，曾让不少青年也模仿维特之举，为献身情。

可见，大师歌德是深谙爱情的滋味的。

“从这时起，日月星辰任其悄悄地又升又落，我却不知白天和黑夜，我周围的整个世界都消失了。”眼中只有爱恋的女子，任时间流过，世界改变，都与我无关：爱得自我，只能如少年。

每当我的手指无意间触着她的手指，我们的脚在桌底下相碰的时候，啊，热血便在我全身奔涌！我像碰了火似的立即缩回，但是一种隐蔽的力量又在拉我往前。——我所有的感官都晕乎乎的，像腾云驾雾一样。——哦，她纯洁无邪，她的灵魂毫不拘谨，全然感觉不到这些细小的亲密举动使我受到多大的折磨。

一点点小小的亲密，在旁人看来，全然无觉；可是对被爱情包围的心灵，仿佛具有了完全不同的意义。

小小的欣喜、冒犯的担心、爱人圣洁的形象与自己无法遏制的激情，这些复杂而微妙的感觉，如此真实，如此细致。

我已经下了几次决心，不那么频繁地去看她。可是谁能做得到呢！我天天都受到诱惑，心里天天都许下神圣的诺言：你明天别去啦！可是明天一到，我却又找个令人折服的理由，转瞬之间，我就到了她的身旁。

恋爱中的人，本就充满矛盾和痛苦，何况是这样一份不能容许的爱情。痛苦、矛盾、彷徨、无助，描写得如此简单，却真实得无可辩驳。

这些点点滴滴，琐碎而真实，就是一个沉浸在爱恋中不能自拔的少年的日常。

年轻的爱情，热切似火，执拗得无以复加。这就是爱情的本来模样。即使再多的世俗观念与理智克制，也无法改变爱情瞬间袭来，火热的模样。无论少年，还是迟暮。

2.为爱如少年一般痴狂

爱情的轨迹，总是没有任何预兆。

歌德连续几年去同一处疗养，去年还对这个花季少女称为“可爱的小女儿”，此时却发现，对她的迷恋有着爱情的色彩。

带着少年才有的炽热精力，参加多年不去的舞会，与房东太太和女儿们共处到深夜，听到一点点爱人的声音就立刻跑出屋子，这些事情哪里是一个七十岁的老人所为，明明是他笔下那个被爱围困的执拗少年。

爱到深处，就是希望能够在一起，用世人最合理合法的形式在一起。

深思熟虑之后，歌德请最信任的人大公爵，代他去向女孩的母亲求婚，但没有得到准确的答复。知道此爱无果后，写下《玛丽恩巴德悲歌》。

当一个人痛苦的难以言语时，上帝让我倾诉我的烦恼。（题诗）

如今，花儿还无意绽开，

再相逢，又有何可以期待？

在你面前是天堂也是地狱，为你敞开，

我的心呵，竟这样踌躇反复！——

世界不是依然存在？峭壁悬崖，

不是在晨光中黑黢黢地巍然挺立在那边？

庄稼不是已成熟？

河畔丛林和牧场，

不是一片碧绿的原野？

笼罩大地的无涯天穹

不是云烟过眼，无穷变幻？

爱你爱得忘记了时间与万物，仿佛生命只为对你的爱情而存在，此时，我们看到了《少年维特》中的那个少年“日月星辰任其悄悄地又升又落，我却不知白天和黑夜”。

一个苗条的身形在碧空的薄雾里飘荡

多么温柔和明净，多么轻盈和优美，

好像撒拉弗天使拔开浓云，露出她的仙姿，

你看她--这仙嫒中的佼佼者，

婆娑曼舞，多么欢快。

可是你感觉到这替代真人的幻影，

仅仅是短暂的瞬间；

心中的女子，无比圣洁，尽管现实中的爱人，并不是歌德一生爱过的最美丽的女子，但她的一切影像，都无一例外地镀上了金色的、圣洁的光芒。

情人眼中的西施，是大师也不能免俗的情感。

回到内心深处去吧！那里你会得到更多的发现，

她会在心里变幻出无穷的姿态：

一个身体会变出许多形象，

千姿百态，越来越可爱。

我们纯洁的心中有一股热情的冲动，

出于感激，心甘情愿把自己献给

一个更高贵，更纯洁、不熟悉的人，

向那永远难以称呼的人揭开自己的秘密；

我们把它称为：虔诚！--当我在她面前，

我觉得自己享受到了这种极乐的顶点。

读到此时，我们能看到，晚年的歌德，在爱得炽烈的同时，也爱得克制，爱得更加苦楚。把爱情当作一种虔诚的敬仰，能够爱着心上之人，就是人间“极乐的顶点”。

在爱情之前，如此虔诚，如此内敛，即使再克制，也难以掩饰内心的痛苦。

如今我已经远离！眼前的时刻，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排？

她给我了某些享受美的财产，

但只能成为我的负担，我必须将它抛开。

无法克制的热望使我坐立不安，

一筹莫展，除了流不尽的眼泪。

忠实的旅伴，让我留在此间吧，

尽管诗句的译稿有无数的版本，但一曲心路历程，此时已近结束。爱依然在，而人已去。爱情降临时，如少年一般燃烧喧腾，终归于平静之中。

情感的自然流露，为我们留下了感人至深的爱的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