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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是我做的一个梦,纯属虚构,不可能有雷同

2019年10月21日 17:2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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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大家车言论

086号被拉拽着,一个铁钩穿过他的下巴,嵌在肋骨中。他的前脚已经没了,后脚也已经残废不能动,在褐色的泥巴地上拖出两道剐痕,发出那种让人心里发毛的摩擦声。他现在只剩一副躯壳,甚至连眼球也没了,只剩两个黑黑的空洞。086号只有15岁,在接到来这里报道的通知后,他还可以自己走过来,然后就被要求在隔壁的一片空地上等待着,很快,一群手持各式重型器具的机械人,开始撕裂他,割下身体上看起来还不错的部分,最后,和其他先到者一样,仅剩下躯壳,被拖拽到一部巨大机器之下,巨大的金属馆盖轰然砸下,一切都结束了……

“086”,是3天前他刚到这个地方时,工作人员用手喷漆涂在他的身体上的,在机械棺盖合上之前,这成为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代号。而在几周之前,他还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和一张深蓝色的身份证,认识他的朋友,都管他叫“蔡由澈”。

由于小蔡干活勤苦,又有一副热心肠,哪家要他帮忙搬点东西,他从来没拒绝过,特别能顺别人的意,久了,大家都开玩笑地喊他“全顺”。全顺一直是专业市场里面最轻快的搬运工人,搬得多,吃得少。然而,5年前的一次例行体检改变了一切,甚至什么具体的检查都没有做,工业区医院只是看了看他的出生证明,就告知他患了高度传染的肺病,他的脸上被强制贴上一张黄色的标签,提醒所有人他有可能危害社会的安全,行动范围也被强制限定,他不得再踏进曾经勤恳工作了10年的工业区,瞬间,全顺失去了工作,失去了一切。

全顺坚信,这是一次医疗事故,尝试过上访,但经过多少次碰壁后,他逐渐了解了真相:工业区主任,为了争夺所谓的“未来社区”称号,要把工业区打造成只有高学历精英和年轻人的模范社区。于是,命令区办公室下发一纸文件到社区医院,强令要求医生为年龄在10岁以上,户籍登记职业为“工人”的对象,一律开具一张“高传染肺炎“的体检证明,并以社会卫生安全为由,把他们驱逐出工业区。

让全顺更灰心的是,被驱逐,被剥夺生存权的,还不仅仅是像他这样的低学历,地位卑微的工人。一件事情,让“蔡由澈”彻底对继续活下去失去了勇气。那天,他见到一队穿着黄色制服的人,用一只大铁钩子,拖拽着一位衣冠楚楚老人,从工业区走出来,往不远的废品处理场走去。老人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凡,一套绿色的笔挺西装,衣履整洁,他和全顺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脸上也被贴有一张黄色标签。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那老人叫“梅赛得”,今年25岁高龄,他年轻时可是不得了的角色,工业区西边的那块烂地,当年就是他家的后花园,后因为工业区要盖一桩新办公楼而被强征了,再后来据说是一位大师说哪里风水不好,最终作罢,成了一片烂地。

梅先生当年是有名的企业家,地的事也大方,说就算是送给工业区作贡献,还因此获得“荣誉区民”的称号。不料后来工业区班子换届,新领导和前任是死对头,梅先生实在没有精力应付,就此退休。他绝不会想到,老了以后的遭遇如此让人唏嘘。因为出国看孙子,梅老先生有2年时间没有回家,没想到一回家就被路口的监控设备捕获而身陷囫囵。

原来在他出国的这段时间,区办公室下发新红头文件,工业区内的所有居民,12岁以上必须每年到社区医院体检,15岁以上每半年需自费体检一次,逾期三次不体检者,将被视为对社会安全有严重威胁者,属于最严重的罪行,将被处以重刑。

根据这个规定,梅先生因缺少了3次自费体检,经过工业区后被识别拘捕,依例只能判处极刑。据说,梅先生还错过了一次活下去的机会,被关起来的那段时间,一位姓黄的法官通过一位姓牛的管教带话给他,说只要意思意思,就能补全之前的体检报告马上回家,甚至可以不在脸上贴上黄标签,但被一辈子正气凛然的梅先生断然拒绝了。

梅先生在生命的最后,一身的名牌装饰自然被剐割一空,眼镜片也被打碎,跟随了他25年依然崭新的蓝色身份证被扯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用白色手喷漆涂上的代号“W140”。

梅先生的遭遇,让“蔡由澈”彻底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因为他看不到自己的明天,未来的路,注定无路可走。再加上失去了工作,“蔡由澈”根本无法承担高额的自费体检,他不想死,但那个“年轻”的,充满“朝气”的工业区,青春是唯一的考核指标,失去了,就失去了利用价值。

一声闷闷的巨响,伴随着金属棺盖砸下,086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画上句号,在这个毫无生命的地方,和W140,还有E38、CG5、133……叠放在一起,尘归尘,土归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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