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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需要打造怎样的驾驶舱为人所用？

记者坐在安静的挪威卑尔根机场等待去往瑞典哥德堡的飞机。整个飞行时间只要一小时有余。刚刚结束的挪威行程还萦绕在记者脑内不及整理，而卑尔根候机厅最后的一瞥又一次增加了人的愉悦感。与现代化金属材质搭建的空间不同，这里的候机公共空间得到了特殊设计，棕绿搭配的木质皮革高脚座椅，配上木质长条桌，加上柔和的灯光，给人一种不羁的气质与静谧的环境，可以让身在旅途的人得到一些惊喜与休息。同属于北欧国家，瑞典与挪威将有何不同呢？以前，在记者眼中，北欧是一个整体的地理概念，从未拆开来看。这次，因为行程机缘，使记者可以从一个从挪威而来的探访者角色，体会瑞典，不知会和每次从中国看瑞典有何不同呢？

抵达哥德堡机场，瑞典确实是个更大的国家，这是机场带给记者的第一印象。在行李提取大厅内，钢筋混凝土的后现代室内风格让北欧的极简设计理念初得体现。悬吊在钢梁上的艺术品又略微显出这个北欧国家希望展现的诙谐与调皮。而与挪威一样的是，这里的人特别珍视自己从何而来，又将去向何处，他们总以一种哲学家的态度去思考自己的生存、城市的存在与国家的建设。这一点，对一个外来者来说可谓是“扑面而来”。他们一点也不吝在旅者面前展露这一点。正如哥德堡机场行李提取大厅一幅欢迎海报中写的那样：“欢迎来到哥德堡。近400年来，哥德堡一直眺望大海和远方的世界。我们的城市由荷兰人和德国人建立并规划。作为一座海上贸易和工业城市，我们与许多国家建立了密切关系，并进行技术交流。国际联系、外来影响和拥有不同文化的人群一直是哥德堡的优势，延续至今。”

与挪威对自身传统与土地的依赖不同，哥德堡给人的第一印象是瑞典更加强调国际化。不知这是否与他们拥有众多的知名跨国公司相关。也许也正是因为这点，瑞典的企业才会拥有一些志向，用他们的理念与品质去影响世界上更多的人。如宜家之于生活方式、H&M之于时尚消费、沃尔沃之于汽车出行。

将科学作为制造的前提

时间推回2012年，沃尔沃汽车在中国的工程师提出了针对PM2.5的车内空气净化需求，并提出需要开发优于同级别产品的技术解决方案。就在这一年前后，与PM2.5相关的空气污染问题在中国引起了举国关注。其实早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沃尔沃就确立了清洁座舱的相关标准并开展测试，当时主要为了遭受过敏、哮喘困扰的车主能够拥有健康安全的车内环境。从最初针对少数人群，到1999年发布IAQS车内空气质量控制系统，再到2014年注册CLEANZONE®（清洁驾驶舱）商标，沃尔沃已经将车内空气保障与治理作为了产品的核心原则与优势。如今，在2019年，他们又发布了与另一家瑞典企业Blueair合作研发的双效增强型空气净化系统AAC，并将它搭载到了在中国市场销售的2020年款SPA可扩展模块架构车型上，即60、90系产品。

从安全到健康，沃尔沃围绕人的汽车生活进行的长久研发已经不为中国消费者所陌生。只是，这次在瑞典，通过与相关部门负责人的沟通，让记者了解到，是什么在背后支撑一家企业得以最终实现这样的理念并实现相关的技术。首先，CLEANZONE®清洁驾驶舱是一整套解决方案，而不是某一项单一的技术。它涵盖纯净的车内空气、严格甄选无敏接触材料、严格控制内饰排放和新车气味，同时也包括可以被消费者视觉查看的车内空气质量状态。

其次，对于这套解决方案中的每一个部分，沃尔沃都从基础科学理论、科学标准与科学测试等多步骤进行研发，体现出了扎实的研发技术与严谨的研发过程。比如在对车内材料的选择上，沃尔沃研发人员就需要根据化学特性和零部件用途列出有针对性的材料推荐或禁止使用清单。经常被车内人员接触到的车门把手、钥匙、变速箱换挡杆、安全带插销、按钮等部件被严禁使用镍；铅、锑、特定塑化剂、烷基锡化合物和溴也被禁止出现在沃尔沃车内。

安德里亚•安德森（AndreaAndersson）来自沃尔沃汽车环境属性与材料管理部门。他的日常工作主要是研究可持续、可循环利用的材料以及车内环境对乘客造成的影响。他介绍说，沃尔沃解决内饰排放问题的步骤是，在产品开发阶段就会针对新产品会使用到的新部件进行材料测试，整个车厢的内部测试会在3—4年内开发完成。“一开始我们会将每一种材料进行分别测试，比如皮革、塑料部件、泡沫等等，我们会根据不同的标准，比如国际的ISO标准或者德国的VDA标准。对于大一点的部件如座椅或门板，我们会进行一立方仓测试，就是一次性将人能接触到该部件上的所有材料都一起进行测试。这样有利于了解驾驶的实际情况。”同时，他们也会使用到气味测试的方式。“鼻子小组”已经成立20年，他们会针对那些难以用仪器测量的气味进行人工辨别。在此之后是对整车进行的测试，沃尔沃会在摄氏65度的气温下进行阳光模拟测试，观察温度上升对内饰材料造成的影响。

在沟通中，安德里亚也提醒消费者，消除排放和异味的方式除了探究材料本身以外，还有一个方法就是预通风处理。现在沃尔沃的车上有“预清洁”功能，短时间的强制通风能够显著降低排放。“大家最好在进入车辆之前就开启通风。”

贯穿供应商与合作伙伴的工程

图为Olle Bunketorp医生

这次在瑞典沃尔沃总部采访，不但接触到了沃尔沃的研发人员，还接触到了与沃尔沃有合作关系的医学专家、供应商等第三方代表。这其中有瑞典萨尔格林斯卡大学医院骨外科顾问OlleBunketorp医生，他曾经参与过瑞典、美国、日本等国家相关机构对交通事故造成的人体伤害研究。这次，他主要介绍了“鞭甩损伤”的造成以及治疗与鉴定难点。他表示，在普通的追尾事故中，并非撞击速度越快，颈部受伤就越严重。因为，在牛顿第二定律中，作用力=加速度Χ质量，并不包括速度。因此，寻求更低的加速度成为沃尔沃当年头颈保护系统（WHIPS）的开发过程的焦点，这套系统在1998年被引入沃尔沃S80上。这套系统的保护性在于，在座椅与座椅靠背之间的机械装置在发生追尾碰撞的第一阶段向后移动该座椅，在第二阶段，座椅靠背进一步向后倾斜，这有助于减小车辆碰撞过程中乘客的加速度。这套系统将交通事故导致的长期颈部受损的风险降低了50%。在2015年，Bunketorp医生的同事们将这套系统的防护效果进行了进一步提升。

Blueair从2014年开始与沃尔沃成为合作伙伴，当年他们在于中国举办的北京国际车展上宣布这一合作。Blueair车内座舱空气CEO 丹尼尔•哈格斯特朗（DanielHagström）解释了造成车内环境污染的几点因素：来自轮胎和铺装路面的化合物；前车排放的尾气；车辆自身产生的废气；车外上层空气本身的污染；车内材料的污染。“所以，当我们开发一套针对汽车的系统时，将这些因素都考虑进去至关重要。”据了解，将搭载在沃尔沃产品2020版本上的Advanced Air Cleaner双效增强型空气净化系统（AAC）采用的是让空气颗粒物带负电荷，再有效利用空调滤芯进行吸附的方式，达到去除PM2.5或者PM1这样的微小颗粒物的效果。丹尼尔表示，有了这套系统，他们可以将新鲜空气引入车内，而不必用内循环的方式实现空气清洁，“有了新鲜空气进入，风挡和车窗不会产生雾化，这样也能减少二氧化碳的排放。”

图为Blueair车内座舱空气CEO Daniel Hagström

作为整车制造企业，拥有自己的愿景才会去寻找相应的合作伙伴。同样，之所以社会对汽车制造商的期待与要求都要更高，也是因为，他们的要求也会影响到庞大的供应链体系，从而可以推动整个产业的发展。因为沃尔沃自身对健康的要求，所以他们在与供应商合作时，就会将自己的材料管理与测试流程覆盖到供应商端，甚至是供应商的研发端。他们与全球汽车申报物质清单（GADSL）合作，监控供应商使用的材料和成分，并将面套、塑料件、舒适系统、座椅发泡等单个子零件，甚至是特殊的微量物质也按照排放标准进行测试。而这一套体系的建立也为沃尔沃的可持续发展战略提供了基础。

可持续发展中的追溯与回收

沃尔沃汽车在2016年宣布了自己的可持续发展战略，名为“Omtanke”，在瑞典语中是“三思而行”的意思。“原因在于我们作为一家公司，在做出任何决定的时候，都应该思考我们的决定对环境和社会的影响。”2017年，沃尔沃公布了电气化战略，在2019年之后发布的沃尔沃新车都会有电气化版本，到2025年，要实现50%的销售来自于纯电动汽车。

此外，可持续发展也涉及到如何在生产汽车的过程中更好地利用资源，以及采用“更加循环的、经济的路径”。据沃尔沃可持续发展总监斯图尔特•特普勒（Stuart Templar）介绍，这其中包括减少使用原始材料、多利用可回收材料和可再生材料。2018年，沃尔沃宣布自2025年起，所有沃尔沃汽车新车型中所使用的材料将有至少25%来自可再生原料。为此，去年他们特制了一款XC60 T8插电式混动车型，将其中170个塑料部件替换成可回收材质，涉及到的零部件包括用回收的汽车座椅再造而成的引擎盖，也包括用渔网制成的地毯。“这种循环方式可以给公司来带诸多益处，包括减少原始材料的使用，减少废弃物产生、降低成本与减少碳足迹。”而这种“回收-生产-再回收-再生产”的方式也将应用在锂电池的回收与利用上。

图为沃尔沃汽车可持续发展总监Stuart Templar

同样，在电动汽车快速发展之时，沃尔沃也开始建立对钴这种物质透明并可追溯的能力，因为钴是锂电池生产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并且会在提取过程中对环境造成影响。“我们要和供应商紧密合作，才能实现这一目标，包括试点区块链技术来确保可追溯性。”斯图尔特表示。

在瑞典的行程虽短，但是信息量很大。他们提供一种理念、一种经验和一种路径，为更加健康的出行与更加可持续的发展。同时，在此之中，也体现了新技术、新需求对不同领域合作的迫切，而中国作为第一大汽车市场，也将汇集更多的人之设想与创造。

随着电动化和智能化的发展，汽车将成为一个移动空间，它对人的意义将发生新的变化。而到那时，正如我们现在对空气环境和室内环境的重视程度一样，我们也会比现在更加看重车内的环境。因为，不管人在一个空间内进行怎样的活动，健康都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