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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极抚远,这里所有的事情都是“最东”

2019年11月15日 14: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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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车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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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大家能够从我们的文章中更好地感受这次“穿越国境线”细致真情的文字版记录,所有配图都放置在文末,不喜阅读可以直接拉至最后看图说。

➤7月25号早上7点不到,我们仨已经在密山的一家洗浴宾馆,用自带的便携炉煮了牛奶,泡了燕麦,简单吃完了早餐。今天的行程很赶,目标是远在514公里之外,导航显示需用时9小时的抚远市。

在抚远之前,良哥还决定绕道去四排镇赫哲族乡看看,这就使得路程多出了近2小时,而且还没有计入吃饭和停留时间。

赫哲族是56个民族中人数第四少的民族,也是北方唯一以打渔为主的少数民族。尤其引发我们好奇心的是,据说整个地球只有赫哲族才会用鱼皮来编织衣物。我们见惯了用动物毛皮来做原料的,但真没听说过鱼皮也可以制成衣服。对了,大家熟悉的明星韩庚也是这个名族的。

快速退房,装车,踏上331国道,往东北方向出发。

自从进入黑龙江,我们终于见到了心中东北的样子,道路两边是广袤无垠的黑土地,油亮肥沃,上面种满了大豆、小麦、玉米,完全不是半个多世纪前人迹罕至的荒野。

看过上一篇《驶进“北大荒”》(传送门:《》)的话,大家应该对“北大荒”这个概念有了一些更具体的了解。

1958年起,国家对这片地区进行有组织地开垦,经过数万官兵、知青几代人的努力,北大荒才变成了中国现代化程度最高、商品率最高的“北大仓”。

如今大豆的产量占全国总产量的30%,玉米产量占全国的45%,稻米产量占全国25%。

不过这一路不是修路,就是下雨,我们的座驾霸道经常是早上刚洗,没到晚上就脏了。良哥干脆放弃洗车,结果一路下来,车上结了好几层厚厚的泥巴,必须用力擦才见得到车漆。

经过5个小时的长途跋涉,翻过一座座青山,在331国道右转进入048乡道的文化街,往前开不久,终于见到一块写着“四排赫哲风景区”的牌坊,传说中的赫哲族乡到了。

根据2010年的第六次人口普查,赫哲族在中国只有5354人,属于“六小民族”之一,目前主要分布在黑龙江省同江、饶河、抚远和佳木斯市,聚居在街津口、四排、八岔三个民族乡。

赫哲族自古在生活在黑龙江、松花江和乌苏里江三江流域,历史曾有“黑斤”、“赫真”(意为:“东方的人”)、“奇楞”(意为“住在江边的人”)、“戈尔德”等不同名称,赫哲人用“那贝”、“那乃”、“那尼傲”自称,即本地人的意思。

新中国成立后,统一族名为“赫哲”,这词最早出现于《清实录》,意思是“东方”及江“下游”的人们。

由于他们世代生活在大江流域,捕鱼吃鱼,民族文化大多和鱼有关,最特别的是用大马哈鱼或鲤鱼做鱼皮衣——剥下鱼皮,用木槌打得像棉布一样柔软,再用鲢鱼皮线缝制成衣,赫哲族也被称为鱼皮鞑子。

虽然平时没少吃鱼,大河大江也见过,用鱼皮做衣服,相信不少人都是第一次听说吧。

鱼皮不像兽皮那么厚实,做成衣服可以穿吗?

一进赫哲族乡,环境明显和外面的不一样,有了“旅游景点”的冠名,小别墅拔地而起,房子不再是沿途常见的大平房,变成三层楼高的居民楼,上面印有一整面描绘赫哲族生活习俗的图画,尤为精致。

然而雨中的赫哲族乡见不到其他车影和人影,酒店看上去也没有营业,冷冷清清。难得碰到一位大姐,问她哪里看得到鱼皮衣,她也只是摇摇头,走了。

看到此番情景,说实话心里凉了半截,千里迢迢赶过来却见不到任何有关赫哲族的痕迹,最后只能不甘心地回到景区门口的一处手工艺坊打探消息。原本这些景区商店是我们不愿意踏足的地方。

老板娘正在用鱼皮做装饰品,她说这边做鱼皮衣的老人真没有,这个过程复杂,需要静下心来对齐纹路,年轻人不愿意学,也做不好。

鱼皮衣更不像平常的衣服一样天天穿,只有在祭祀或者重大节日才穿,也不用洗,但是保存良好的话,一件鱼皮衣放个几十年也不成问题。

关于“在哪看得到赫哲族”的问题,老板娘坦白平日里见不到图片中那样,现在的他们和汉人没什么两样,仅仅是一些风俗习惯不同。

她自己是汉族,二十多年前和老公从吉林来到这边,慢慢地喜欢周围的环境和赫哲族文化,于是定居在此。

她的小店摆着很多自己用鱼皮或桦树皮做的赫哲族太阳神(称为“老爷儿”)图腾、十二生肖、钱包、挂画,做工和走线十分细腻,也闻不出腥味(除非凑近鼻子使劲闻),几乎猜不出是鱼皮。

我们每人挑了一份鱼皮生肖作为纪念,这时候刚好雨过天晴,一辆大巴停在店门口,上面下来一群大爷大妈,走进了小店对面的赫哲风情园。

里面有赫哲族住过的最原始的桦树皮帐篷,其中的博物馆简单展示了这个民族的风土人情。

一般认为赫哲族以古老的黑水部(女真族前身)为核心,吸收了三江附近的鄂伦春族、鄂温克族、满族、汉族等等,在清初形成稳定的团体。

他们有自己的语言,赫哲语属于满语的分支,有不少词汇和满语相同,但是中国境内的赫哲族没有文字,早年削木、裂革、结革记事。

倒是俄罗斯境内的赫哲族使用基里尔字母拼写赫哲语,至今伯力(即俄罗斯远东第一大城市哈巴罗夫斯克)仍有13所学校在教赫哲语。

赫哲族以前也狩猎,用鹿皮做衣服,后来在60年代大规模开垦土地,导致狩猎资源缩减,基本转为以渔业为主。

以江河湖海为生的民族或区域,多少有吃生鱼的习惯,潮汕有,顺德有,赫哲族也有特色菜肴“他勒卡”,即加入蔬菜的凉拌生鱼。

这个民族擅长唱歌,最著名的是李健唱过的《乌苏里船歌》,这首歌取材于赫哲族民歌,歌词“乌苏里江来长又长 蓝蓝的江水起波浪 赫哲人撒开千张网 船儿满江鱼满舱”说的就是赫哲族在春、秋、冬捕鱼的场景。

从赫哲族乡出来,时间已经不早,只能加快向抚远挺进的速度。

为了不像上次赶夜路赶到眼酸背痛(主要还是考虑到安全行车的问题),只好选择偏离国境线,走了可以让我们节省两小时的建鸡、建黑高速,这也是我们#国境线穿越#之旅的第一次跑高速。

这条笔直且平坦的建黑高速穿过一大片平原,方圆几十里只有一辆车在行驶,周围的环境像静止一样,很容易让人忽视速度的存在。

终于赶在天黑前,在一片阴雨之中的下午六点到达祖国版图上处在“鸡冠”上的抚远。

作为黑龙江五大对俄口岸之一,抚远地处黑龙江省东部、佳木斯市东北部,即黑龙江、乌苏里江交汇的三江平原区域,和俄罗斯远东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中心城市哈巴罗夫斯克航道距离仅65公里。

不过抚远的俄式气息远不如珲春和绥芬河,大家熟知的仍然是“东方第一县”、“华夏东极”的身份标签,是我们这个东方大国的东极。

抚远是中国陆地最东部的县级行政单位,也是中国每天最早见到太阳的地方。

据说天安门广场的升旗时间,是按照这边的日出时间计算的。

时值7月,远在东北之北的抚远的温度此时已经降到十度左右,在寒风中哆哆嗦嗦披上外套的我们讨论着晚上吃什么暖暖身体,左前方刚好出现了一大片水域,良哥说这边估计是吃鱼,吃河鲜的。

抚远原名为“伊力嘎”,赫哲语意为“金色的鱼滩”,鱼是当地饮食文化的重要组成,尤其是鲟鳇鱼。

鲟鳇鱼喜欢生活在两江汇合、支流入口和急流的漩涡处,借此捕食其他鱼类,有两条大江眷顾的抚远是他们的栖息地,也被国家授予“抚远中国鲟鳇鱼之乡”的称号。

在街上溜达了一圈,这边做鲟鳇鱼的不少,最后在一家平平无奇挂着“鲟鳇鱼”霓虹招牌的门口停下。

推门一看,惊喜地发现这家店的老板颇有来头,根据墙上的介绍,他是黑龙江烹饪泰斗盛英杰高徒张金春的徒弟,盛英杰的太师爷是咸丰皇帝的御厨梁忠,师爷是溥仪的御厨唐克明。

盛英杰自己在1959年为周总理视察黑龙江期间做了四道东北家常菜——炒绿豆芽、炒肉渍菜粉、雪里蕻炖豆腐、茄子炖土豆,赢得周总理的称赞。

后来,周总理点名指派盛英杰前往古巴教授当地厨师烹饪技术,他的高徒张金春目前也是中国烹饪协会副会长、黑龙江省餐饮烹饪行业协会会长。

这位老板的师父有这么多名头,不免让人很好奇他的烹饪手法,经过同意,到厨房拍下了红烧鲟鳇鱼的过程。

问这位老板大厨处理鲟鳇鱼有什么技巧,他说这种鱼的腥气重,必须先焯一下水,不然影响口感。

至于红烧的诀窍,无非是大火烧开,小火慢炖入味和收汁,最主要是掌握好火候和时间,这才是每一位厨师的差距所在,经验越丰富,对美味的掌握越加精准。

除此之外,没有透露更多的信息。比较特别的是,他坚持用老家常见的灶台和木炭烧火,说是食材的受热更加均匀。

这道菜的材料不多,鲟鳇鱼切块,择好的土豆、辣椒、葱姜蒜蓉若干。先炒香调料,鱼块下锅,等到鱼块从青铁色变成豆沙色,这时候差不多可以收汁装盘了。

很多人不喜欢吃鱼是因为细小尖锐的鱼刺,每次都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尝,不痛快。鲟鳇鱼是软骨鱼,只有一条大骨,不用挑鱼刺,一整块放进嘴里咀嚼,像吃大肉一样带感。

这道红烧鲟鳇鱼是烧入味了,可能是嘴笨,我没有吃出鲟鳇鱼的特别之处,要说多么鲜美也没有,肉质也留不下深刻印象,更多是吃一个名头,回去和亲朋好友一顿说。

老板十分热情,见我们是远道而来的游客,特意从冰箱拿出冻上的生鲟鳇鱼切片,说是他们这边更喜欢的吃法,干冷的鱼片蘸着特制酱料,充满嚼劲和鲜香,反倒抢走了红烧的风头。

另外点了红烧小杂鱼和鲟鳇鱼水饺,味道和内地吃过的差不多,没有在极东就有所不同,但是抚远这一次吃鱼改变了我对东北的固有印象。

知道东北这边有沿海沿江地区,却始终感觉这是一块“地产”资源丰富的内陆,有各种各样的山珍海味。平时接触的东北菜基本也是家禽走兽为主,经典的锅包肉、小鸡炖蘑菇、猪肉炖粉条,哪里有水产的身影。

有着三江流域的东北的水产一点也不少,沿江的人们甚至总结出“三花五罗十八子七十二杂鱼”的顺口溜,吃鱼可不是沿海、江南一带的专利。

吃完饭后,大概是晚上九点,抚远的路灯依然亮着,路上鲜有行人和汽车的喧闹,这座不大的城市仅有几条笔直、不长的主干道,将柴米油盐和娱乐休闲串联在一起。

东北这边的县级市都有上千平方公里,相当于内地好几个地级市的大小,但是我们理解的人类主要活动区域,所谓的市区只有几条街道的范围。

抚远同理,总面积6200平方公里,比珠海、汕头和厦门三个经济特区加起来还大600平方公里,境内有5个镇、5个乡和3个国营农场,每处相隔几百公里,有时候开车很久也不一定见着一个人。

等回到宾馆,担心作为游客的我们被宰的老板娘问吃了多少钱,所幸一斤120块钱的答案得到她的认可,“还行,是这个价”。

她说抚远的鲟鳇鱼是先在大江人工养殖,接着洄游期放回大海野蛮生长,一两个月后回到江里再打捞贩卖。

不过她一脸讪笑地建议这件事不要张扬,“跟亲戚朋友说说就完了,朋友圈什么的不要张扬”。说之前有一位快手主播,直播中抓到一条足斤足两的鲟鳇鱼,结果当晚被有关部门请喝茶。

关键是这架不住老百姓喜欢啊,俗话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当地人想出一个办法,既然不让吃鲟鳇鱼,干脆给不同时期的鲟鳇鱼起名,幼年叫什么,中青年叫什么,老年叫什么,这样就不是吃“鲟鳇鱼”了。

听得我们一愣一愣的。

很多人觉得吃鲟鳇鱼是违法的,毕竟说到鲟鳇鱼,第一印象是最早出现在距今约1.4亿年的中生代末期的上白垩纪、人称“活化石”、“水中大熊猫”的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中华鲟。

实际上,鲟科分为“鲟属”和“鳇属”,再细分有库页岛鲟、匙吻鲟、欧洲鳇和白鲟等等种类,生活在黑龙江这边的是达氏鳇和施氏鲟,中华鲟是长江的。

在北大荒时期,老百姓为了区分达氏鳇和施氏鲟,干脆把后者称为“七里浮子”,“浮”读作第四声,所以也有“七里副子”的说法。

因为这两者的体型、外观大致不同,最主要的差别是“施氏鲟”吻的腹面、须的前方有七个凸起,渔民一见到这七个疙瘩,就知道是“施氏鲟”,也起了一个接地气的名字:七里浮子。

还有一个重要区别是,达氏鳇可以长到1000斤,这两年也有打到1000斤、900斤鲟鳇鱼的新闻,施氏鲟却没办法长这么大,顶天就两三百斤。

话说回来,养殖的施氏鲟这一品种的鲟鳇鱼,大家放心,是允许食用的,不然抚远不至于满大街是打着鲟鳇鱼的餐饮店,都成为这座城市的名片了。

站在最东边,肯定不要错过祖国最早的日出。

结果第二天一早,我们仨谁也没有早起看日出的念头。

不过出发的第一站还是定在抚远东边的黑瞎子岛,“黑瞎子”在东北俚语中指的是黑熊。

当然我们既不找黑熊,也不看日出,是为了一睹中俄边境。

黑瞎子岛见证了新中国从1964年开始,和俄罗斯长达40多年、三次谈判的边境纠纷。

这座小岛自古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清政府早在公元1854年设立了边防哨卡,划入黑龙江省抚远县的管辖后来也一直有国人在岛上居住。

可惜1929年爆发中东路战争(也成中东路事件,是指1929年中国为收回苏联在东北铁路的特权而发生的中苏军事冲突)后,国民党战败,苏联强硬地霸占黑瞎子岛,实施军事化管理,在银龙岛、北代岛及东正教堂处不仅拉起40公里的铁丝网,同时建有5个边防哨所。

等到1954年,苏联已经不允许中国渔民上岛;1969年中苏交恶,双方的边防部队在岛周围陈兵百万,加强戒备,形势一度特别紧张。

这一情况持续到1991年苏联解体,中国和俄罗斯的最高领导人互相访问,关系才开始有所好转。

终于在2001年,时任中俄元首经过多轮谈判,双方达成共识:原则上平分黑瞎子岛。

7年之后的2008年,中俄在黑瞎子岛举行界碑揭牌仪式,标志着中俄长达4500公里边境线的敲定,一半黑瞎子岛回到祖国。

这也说明黑瞎子岛不远处的前方,清朝在1858年和俄国签订的《瑷珲条约》中让出黑龙江以北60万平方公里,以及1860年《北京条约》中让出乌苏里江以东,包括库页岛在内的40万平方公里,再也拿不回来了。

只是这样一座宣扬主权的小岛,又成为旅游景点,登岛前必须到游客中心下车坐大巴才能进去,这多少让我们自驾前往的感到有些扫兴,经过一番权衡之后,最终放弃了登陆黑瞎子岛游览的计划。

趁着中国的第一缕阳光,再往东赶到乌苏镇哨所,即东经134度40分的“东方第一哨”,这曾经是中国“太阳最早升起的地方”,也是每年春晚出现的拜年哨所。

为什么是“曾经”,上文提到了,2008年一半黑瞎子岛回归后,那边新建的东极哨所才是中国现在“太阳最早升起的地方”,不过乌苏镇哨所存在多年,声名早就远扬中国。

乌苏镇前面是乌苏里江,对面就是隔江相望的俄罗斯。镇上除了官兵,没有一户常住居民,只有一个渔民在哨所附近搭了个帐篷,算是这岛上唯一的居民了,只是他也是夏季打渔,冬季回家。

说是乌苏镇,南北长约500米,东西宽仅1000米,远没有一个现代小区大,江边立有两块石碑表明身份,一是“乌苏镇”碑,一是东界碑。

石碑上面记载了乌苏镇的来历。

清代初期,这原本是个小渔村,过使船只遇上大风到这边避风,因而得名“窝集口”,民国初年改名为乌苏镇。

这个“乌苏镇”碑是抚远市抓吉镇政府在1999年立的,意思是,乌苏镇属于抓吉镇的一个地方,需要指明的这时的乌苏镇的“镇”,并非我们一般意义上所理解的行政区划,简单理解就是这个名字里带“镇”字而已。

直到2013年,黑龙江省民政厅批复同意将抓吉镇更名为乌苏镇,这才成了一个真正的镇子。所以在2013年以前,问中国东方第一镇是哪,答案是抓吉镇,不是乌苏镇。

这个“小镇”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吸引了不少游客,一向严肃的哨所也十分人性化,规定时间内允许远道而来的人们和“东方第一哨”合影留念,只要不把摄像头对着江面上的军舰就行了。

一波打卡之后,我们和抚远说再见,前往3小时之外的同江市,这是佳木斯市下辖的一个县级市,地处三江平原腹地,具体来说是黑龙江省东北部、松花江和黑龙江的右岸。

位于江边的同江原名“临江”,最早设立于清光绪三十二年,土名“拉苏苏”,赫哲语是“老屋”的意思。

这也是一边境城市,边境线长170公里,北隔黑龙江和俄罗斯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相望。

在这建有中俄首座和目前唯一一座铁路桥,将同江和俄罗斯犹太自治州下列宁斯阔耶跨黑龙江连接在一起,大桥全长6735.91米,主桥长2215.02米,中方境内主桥长约1886米,俄方境内主桥长约329米。

这条全新的国际联运大通道相当于给同江经济打一针强心剂,从毫无存在感的旅游城市转型为对俄经贸枢纽。

按照规划,同江也将打造成黑龙江东部经济带的重要国际物流枢纽和进出口加工基地、沿边开放带的先导区和试验区。

同江相当于泄水口,承接俄罗斯远东、腹地的国际货物,再发散到东北三省、全中国,年吞吐货量达到2100万吨。

主要问题是,大桥从2014年奠基开始,中方这边在今年7月1号达成通车条件,俄方却一直延迟交工日期,计划在上半年末投入使用,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据俄罗斯卫星通讯社报导,大桥落后于计划进度,一方面是犹太自治州难以承担高昂的建设费用,必须向俄交通部进行汇报和申请资金。

再有是俄方一边位于深水区,底下有坚硬岩石,这一情况等到施工遇阻后才发现,俄设计院只好重新设计和递交审批,为此浪费了不少时间。

讲真,在这之前我对同江没有一丁点的了解,上网查资料的时候才知道这是“贯穿中国南北公路大动脉同三公路的北端起点”,很是纳闷。

如果是贯穿南北的大动脉,平时却很少听到“同三公路”,更何况是同江到三亚总长度5700公里这么长一条线。后来再一查,原来这是沈海高速的前身。

早在1992年,交通部制定了“五纵七横”国道主干线规划,目标是建设一个省际高速公路体系,将北京和直辖市、各省(自治区)省会城市、人口在100万以上的所有特大城市和人口在50万以上大城市中连接起来,贯通和连接的城市总数超过200个,覆盖人口约7亿,占全国总人口的50%左右。

这12条关键性的交通走廊被称为“五纵七横”(5条南北走向,7条东西走向),全长3.5万公里,全部由二级公路以上的高等级公路组成,高速公路占到2.5万公里。

很多承载着国家发展和人民梦想的高速不少是这时候的产物,好比同三、京珠(北京-珠海)、绥满(绥芬河-满洲里)、连霍(连云港-霍尔果斯)、沪蓉(上海-成都)等等。

这12条公路采用和国道相同的命名方式,黑龙江同江-海南三亚这一条同三公路即“G010”,“010”足以说明同三公路在当时的地位。

不过现在是见不到“G010”的叫法的,交通部在2005年公布新版《国家高速公路网规划》之后,“五纵七横”高速公路线路的编号宣布废止。

同三也被分为哈同(哈尔滨-同江)高速、京哈(北京-哈尔滨)高速、沈海(沈阳-海口)高速和海南环线(海口-三亚)高速这几段,同三高速的名字慢慢被遗忘,只有在同江的起点广场记载了这一段历史。

站在起点广场,回顾这些天的东北国境线之旅,真真切切感受到中国在基建的强大,无论多么偏远的地方,在崇山峻岭之巅,在潺潺流水旁边,在原始森林中间,总有一条柏油路带你回家。

广场后面是通向祖国大地的康庄大道,前面是一望无际的三江口,即黑龙江和其最大支流松花江的汇合处。

针对“三江口”的说法,不是说三条江汇合在一起。

当地人的解释是自西而东的黑龙江,江水呈墨绿色,和泥沙偏多的松花江呈黄色一汇合,出现了水色“泾渭”分明的自然奇观,人称“混同江”,故名为“三江口”。

在人流稀稀疏疏的广场简单拍完照之后,我们没有在同江停留太长时间,跨过起点广场的起点,沿着同三公路前往伊春。

以下为图说

▲从密山出发,这一路离开大山和森林,走进了我们印象中大东北该有的样子,只有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和黑土地,到鸡冠的位置就是三江平原,被小兴安岭和长白山脉夹在中间,留下的一块平地

▲进入黑龙江后,公路两边不少是成千上万亩的农场

▲一路阴雨绵绵,整辆车都是泥水

▲四排赫哲风景区,难得一个不收费的风景区

▲大门紧闭的酒店别墅,我们到的时候显然不是旅游季,来这边的估计是吉林、黑龙江一带的游客,很少有人从沿海、南方跑过来看赫哲族

▲三层楼高的居民楼,街道空无一人

▲居然在这家工艺品店和老板娘聊起赫哲族

▲赫哲族是一个信奉多神的民族,认为自然界的一切都由对应的神灵主宰,这是月神

▲还有蛙神

▲其他工艺品诸如钱包、生肖和迷你鱼皮衣等等,要是不说,几乎看不出这是鱼皮或桦树皮

▲小店对面的赫哲风情园

▲刚进门的许愿井和神祠

▲赫哲族之前住的桦树皮帐篷

▲博物馆门口摆着的雕塑,直观地展示目前以渔猎为主的赫哲族

▲三件保存有几十年的鱼皮衣

▲用小人和场景展示了赫哲族过去的生活场景

▲关于赫哲族的宗教信仰

▲车辙君划着船离开了四排镇

▲到达东方第一县—抚远,2016年才撤县设市

▲例行在市政府门口打卡

▲“鲟鳇鱼”店老板的师傅和一长串头衔

▲不知名的小杂鱼若干

▲传说中的鲟鳇鱼鱼头

▲三下五除二,鲟鳇鱼切成块过水

▲准备下锅

▲和其他家比较不同的是炭炉

▲小火焖煮

▲当当当当,出锅

▲老板送的生切鲟鳇鱼片

▲去腥提鲜的酱料特别加分

▲还有杂鱼和鲟鳇鱼水饺,后者吃起来反倒不如烟台第一顿吃的鲅鱼水饺鲜美

▲这里的路牌还是显示“抓吉乌苏”

▲黑瞎子岛离乌苏镇只有不到10分钟的车程,如果没有这个牌坊,还以为开到哪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路了

▲抓吉镇在1999年立的“乌苏镇”碑

▲2003年的东界碑,几年后一半黑瞎子岛回归,不再是真正的东极

▲中国东方第一哨

▲胡耀邦在1984年题词的“英雄的东方第一哨”

▲江边设有隐蔽性碉堡,对着乌苏里江

▲镇上唯一一户候鸟性人家,这个季节不在

▲离开抚远,前往同江的路上有很多玉米地

▲上面对玉米的生长进行了科学和严密的系统记录

▲在同江市政府门口打卡

▲国道G010的起点

▲两江的汇合处“三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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