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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徐和谊：壮志激情话北汽

本期对话嘉宾：北汽控股董事长徐和谊

我与徐和谊的对话约定在 4 月 2 日下午两点，地点在他的办公室。一向很准时的他这次让我等了半个小时，原因是有一家当地都市媒体记者以曝光职工上访事件为由缠住他不放。脱身后的徐和谊对我说：“这些年轻记者，根本不理解老国企改制的难处。企业不发展，他说你无能；你要大刀阔斧改革吧，他又用‘文刀’来拖你后腿。真想对他们说，请给我们一些时间和空间！”

我们对面而坐，徐和谊爽朗地笑了，一扫刚才的无奈。我能强烈地感受到从他身上放射出的坚定与激情。他告诉我，有人管他叫“小发动机”，意即能量型的领导，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在谈话期间，不断有人来找他请示工作，他果断地下达指示，工作效率很高。转身又和我继续刚才的话题，并不需要有人提醒刚才说到哪儿了。

办公桌上，摆着他和胡茂元的合影。我开玩笑地问：“你挖走了汪大总，胡茂元不恨你吗？”他笑：“英雄惺惺相惜。上汽的人才多，我们得学习。”

墙上，挂着一幅字：“聚贤”。我问他何意。他答：“北汽最缺的不是钱、不是地，而是人。我们要海纳百川，广纳天下贤士。”

聊到开心处，他开怀大笑；说到愤怒处，他拍案而起。三个多小时的谈话，展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积极开拓、有勇有谋的企业领军者，同时又是一个激情满怀的性情中人。

夜幕降临之际，对话结束。当我在北汽大厦 15 楼起身时，有一个强烈感觉：“北汽活了！中国汽车产业格局很可能将从此改变。”

——题记

北汽要成为首都现代制造业的重要支柱

李庆文：徐总，你以前担任过首钢的老总，也担任过政府职能部门的领导。出任北汽集团董事长以来，北汽在你的带领下逐渐成为全行业的焦点企业。相信你对于北京汽车工业和中国汽车业的发展都有深刻体会，我很想听听你的看法和思考。

徐和谊：我有幸在首钢工作过，后来去了政府，现在又来到汽车行业。我自己也深感这是我很大的优势。职业变动使我有得天独厚的条件，能够站在另一个层面来看待汽车行业的问题，而不是仅仅局限于某一个产业。我常讲；“学习孙悟空，从地面跳到天空来看问题，把自己从具体事务中拔出来，静下来思考，往往能找到比较好的答案。”

李庆文：经历就是财富。你认为北京汽车工业在首都经济中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我们知道，首都经济在全国经济中的位置很重要，贡献也相当大。如果说北京汽车在首都经济中的位置重要、作用突出，也就意味着北京汽车业在整个国民经济中是有一定地位的。在未来，特别是在奥运会之后，北京汽车工业对首都经济发展将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徐和谊：这是个大问题。郭金龙市长前不久到我们这里来调研，作了讲话，我觉得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他说，发展现代制造业是北京市委、市政府一贯高度重视的工作，要坚持高端、高效、高辐射力的发展方向。要加强产业配套发展，进一步完善产业链。发展现代制造业是首都经济发展战略上的一件大事，不是可有可无的。汽车在现代制造业中是第一位的，它产业链长、辐射力强、带动力大。发展现代制造业，必须把北京汽车工业搞好。这就从战略高度给北京汽车业作了定位。北汽控股是他到北京任职后调研的第一家企业。

李庆文：这个定位很重要。

徐和谊：特别重要。他肯定了过去北京汽车工业对全市经济、就业、社会稳定的贡献。汽车工业已经是首都经济的一根支柱，下一步就是怎样做得更好。听完他的讲话，我的感受是有三点更加明确了。

一是市委、市政府发展现代制造业的战略更加明确。就是要在调整经济结构、转变发展方式过程中，准确把握发展思路，结合区域功能定位，大力发展现代制造业。

二是北京汽车工业在首都经济中的地位更加明确。北京汽车工业已经成为北京市的重要产业，成为现代制造业的重要支柱。它为落实区域功能定位、促进就业做出了巨大贡献。

三是北汽控股集团化建设的目标更加明确。北汽控股要实现跨越式发展，成为首都经济高端产业和现代制造业的重要支柱。

北汽到了发展关键期

李庆文：我从你的话里感受到了激情。干汽车没激情不行。既要感染队伍，也要感染行业，更要感染产品。汽车是有生命和活力的。

徐和谊：你说得对，汽车不是物，它是活生生的生命。这一点，越干越能悟出味道来。做汽车产业的人，真得有激情。有人给我起外号叫“小发动机”，认为跟我在一起工作非常充实。

北汽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张小虞最近送了我们四个字，叫“任重道近”，很有分量。20 世纪 90 年代，他送我们“居危思危”；2000 年后，有了北京现代，他说“居

安思危”，现在我们是“任重道近”。我们不光有激情，还有十足的把握和信心。

李庆文：你说“北汽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为什么这样说？

徐和谊：纵向同历史相比，我们有长足的进步。但横向对比，无论是发展速度、效益、规模、自主创新能力、人才队伍建设、集团竞争力，我们和同业间都存在着较大差距。有人形容现在的汽车业是“三国”时期，这就意味着汽车企业要做强、做大已经到了新的历史阶段。从世界汽车产业发展轨迹来看，现在的问题不是有没有轿车，也不是有多大规模，而是到了要在全球范围内和世界汽车集团同台竞技的时刻。国内汽车业的重新洗牌和定位，就在这几年了。

李庆文：说到这里，我想请你站在全国的角度来看北汽，谈谈北汽的发展战略。目前，汽车行业进入了结构优化升级、强者更强、弱者出局的发展阶段，兼并重组和产业结构优化有了实质性进展。

过去，天汽、北汽、南汽、上汽等一些老汽车工业基地都是以著名的大城市为依托。改革开放以来，这些老基地变化很大，天汽被一汽重组，南汽和上汽合作……有一段时间人们纷纷议论，北汽向何处去？是独自发展，还是进入别的集团？

后来，北汽抓住机会，及时调整产业结构，有了北京现代项目，既赢得了生存，也赢得了发展时机。随着北京现代、北汽福田、北京奔驰等一系列项目的发展，北汽在转折中赢得了时间。那么在新一轮变革中，北汽又将如何表现？

徐和谊：我归纳了“五个结合”。一是结合发展首都现代制造业的战略，搞好规划制定，切实保证到“十一五”末期产销汽车 200 万辆目标实现；二是结合提高企业自主创新能力，进一步明确自主创新方向，加速建立符合北京汽车工业实际的自主研发体系，结出自主研发成果；三是结合调整经济结构，转变发展方式，加速整体上市和整体改制，尽快探索出内涵发展和外延发展的新模式；四是结合产品结构调整，在保持现有乘用车、商用车、越野车等产品门类和优势的同时，以满足产能需求为目标，加速产品储备和结构调整；五是搞好区位功能定位和资源整合，完善产业链，加强产业配套，加速发展以汽车产业为龙头的生产性服务业。

优化结构 抓住两端 进攻式突围

李庆文：如果说上一轮竞争中北汽是防御性的，是自强、自我发展式的，那么在新一轮竞争中，北汽是防御为主、进攻为辅，还是防御、进攻并用，或是转向进攻为主？

徐和谊：这一两年，我们明确提出了以“内涵式发展”和“外延式发展”并重、两条腿走路的发展方式。现在，我们想把对内对外开放的步伐迈得更大些，多一些主动出击。

李庆文：看来，你的性格也是“亮剑”式的，要采取进攻式的突围。

徐和谊：兼并重组，强强联合，国内外建厂布局，这是北汽发展历史上从未有过的事，主动出击的时机已经成熟。第一，国家大政方针对此是鼓励的；第二，是汽车产业的国际、国内竞争态势所迫，不这么做中国汽车产业就没有出路，国际、国内的大集团军都在打拼这一块。第三，就北汽自身而言，要在中国汽车业立足，奠定一定基础，也必须这么做。

李庆文：对，不这么做就有危机，不可能做到根深蒂固。没有大的举措，发展不可能跟上产业前进的步伐。在激烈竞争态势下，不能只跟自己比，更要跟别人比。那用什么东西出击呢？不能光有精神和魄力吧？

徐和谊：第一，北汽有丰富的产品线。轿车产品线丰富，商用车产品线也丰富。第二，有地处北京的区位优势。发展现代制造业，要实现产业布局的合理性，产品结构的合理性，只守在自己地盘里做，永远做不强、做不大。制造业在北京有优势也有劣势。物流和人工成本高、环境容量有限，所以我的思路是既然制造业的产业链条长，我们就抓住链条中最精华的部分，将高附加值和高技术含量、最适合在北京发展的部分留下来，其他的都可以转移到外地。

李庆文：这个思路很对。北京有人力资源优势、高端人才的集聚优势、世界信息汇集和资本运作的便利，但没有成本和低端人才聚集的优势。咱们就抓两头儿——前期的研发和后期的市场营销，将中间的制造和物流转移出去。按照汽车产业 8 大工序分工的排列，北汽如果能够抓住商业模式的创造、技术开发、产品设计的前端，以及市场营销管理、金融资本运作的后端，将是了不起的。

徐和谊：北京的生活成本太高，有一些东西不适合在这里发展。北京只需保留制造行业的高端、高附加值、高技术含量的部分，比如设计研发、销售、金融、财务结算，将所有低端的、低附加值的部分全部转移出去。北京市的相关领导也肯定了这个思路。

全方位战略布局：西进、北上、南下、跨海

李庆文：那究竟转移到什么地方去呢？

徐和谊：我们是全国布局。有三条原则：第一要占市场，第二要有成本竞争优势，第三是地方要有良好的配套政策。只要这三条原则都具备，那就南北均可。

其实，北汽的外延式发展比内涵式发展力度更大，这是今年以及今后一段时间的发展思路。除了西进、北上、南下的全国布局，我们还在积极加快“走出去”的步伐。去年出口汽车 4 万多辆，今年的目标是出口 10 万辆。现在出口市场非常好，订单大于产能，冲压、涂装能力跟不上。产品主要是面包车、卡车。出口形势虽然好，但还是要看到，走向国际市场必须要在出口国建厂。完全靠单纯产品出口，成本、关税、供货及时性等都存在很多问题。出口量小的时候还行，量大时就不行了，不是长远之计，所以必须在海外建厂。

李庆文：中国的商用车到了在世界上占有一席之地的时候了。有了实力就要走出去。第一，“走出去”可以解决产能释放问题，扩大产能，提高赢利水平；第二，可以使商用车企业制造水平得到大幅提高。海外市场对产品的要求更高，需要产品的适应能力更强。我们必须反复灌输“走出去”的思想，不要苛求企业一次就能成功。现在对企业走出去失误批评的声音太多，不走出去、不摔跟头，怎么能锻炼出来？

当然，企业在勇敢“走出去”的同时，也要保持理智、清醒的头脑，切忌盲目行动。现在，我国商用车企业有实力，产品和制造能力也符合需求，为什么不“走出去”？比如长城汽车，刚开始对它谁也不看好，但短短几年下来，它发展得很好，主要就是得益于国外市场，得益于“走出去”战略。

徐和谊：是的，“走出去”要加大力度。我们要实现到“十一五”末期产销 200万辆的目标，我来北汽时提出的是 150 万辆，近期做了调整。怎么实现这一目标？下一步要有大动作，要干的事很多，“走出去”肯定需要加强。

挑战百万辆 恢复北京牌

李庆文：你的思路很清晰。

徐和谊：我们今年的三大重点工作之一就是要实现产销百万辆目标。

李庆文：你提出 100 万辆目标，我非常高兴，这是一个必须登上的大台阶。登上了这个台阶可以鼓舞全集团的士气。将实现 100 万辆作为今年的纲领目标，这就是敢于“亮剑”。当年一汽冲破产销百万辆时，也将其当成当年最重要的目标。业内人士都说百万辆是一个标志，是汽车业最典型的规模经济，而百万辆将是汽车业达到规模的标准。从全国放眼全球，一家企业跨不上年产百万辆水平，早晚要被淘汰。当年一汽冲破百万辆大关时，解放发挥了很大作用。你们也要让福田多承担任务，让有能力的企业先冲。

徐和谊：是的，百万辆是一个台阶。目前三大汽车集团都超过百万辆了，长安今年的计划也是突破百万辆。我全力支持福田往上冲，多作贡献，更快、更好地发展，早日做大、做强。

李庆文：不过今年也有难度，整个宏观环境变化大，不确定因素多，房市、股市、人民币升值、美国次贷危机的显现等诸多不确定因素都增加了前进的难度。

徐和谊：对，是有困难，但是我们充满信心。100 万辆是我们必须背水一战的硬指标，必须扎扎实实打赢这场硬仗。

李庆文：集团化发展真正体现出实力的是集团控制力、自主创新能力，你们在自主创新上有没有什么突破？

徐和谊：提高自主创新能力也是我们今年的重点工作。这次北京车展我们将推出三款自主品牌轿车、三款 SUV。我们要主打北京牌，恢复北京品牌，并且定位在中高端，准备从中端起步。

发展的关键是“聚贤”

李庆文：我看到你办公室墙上贴的座右铭是“聚贤”，很高兴，也很感动。那么，你怎么聚贤？

徐和谊：北汽的发展，关键的问题是聚贤。北汽最缺的就是人才，尤其缺做轿车的人才。原来我们没有轿车项目，也没有培养出相关人才。2002 年现代进来才开始做轿车，人才也都集中在北京现代。一汽、上汽、东风人才济济，我这几年一直在跟踪相关人才，后续还要引进一些人才。只有各路大将都到位，麾下兵种齐全，才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实现跨越式发展。下一步要“走出去”，必须要有实战经验的国际型人才。

李庆文：要有不断聚人才的胸怀。汪大总的引进，正是你从国际化战略角度出发落下的分量最重的棋子，也是北汽人才观念国际化的一个标志。一汽作为共和国长子，是培育汽车人才的摇篮，很多人都是那里培养出来的。人才可以适当流动，尹同跃在一汽时有过在美国拆工厂的经历，所以后来才能在安徽建工厂，将奇瑞办起来。这些有过国际实战经验的人才非常难能可贵。

徐和谊：下一步北汽要“走出去”，就需要一批具有海外工作经验和阅历的专家，经过实战锤炼的人才是十分难得的，我们北汽求之若渴。

北汽自身的人才没有经历过这些。要加快发展步伐首先得有人，人才从哪里来？一是自己培养，二是从外面物色有经验的人。比较起来，显然引进人才这条途径比较快，人才能迅速进入角色，国际化更需要引进人才。我并不是说“外来的和尚好念经”，也不是说现有的人才队伍不行，在北汽的成长阶段都没有干过的事，不能强人所难。

李庆文：北京这座城市海纳百川，包容性很强。业内对汪大总进入北汽赞扬声很高，证明北汽有胸怀。

按照现代企业制度重构领导体系

李庆文：北汽是老国企，近一个时期，你们在管理机制上改革创新的力度比较大，阻力和争议是不是也很大？

徐和谊：我认准了就干，不管阻力有多大。这次调整积淀了很长时间，去年统一思想认识，明确发展战略，理顺产权关系，得到了市委、市政府的批准和认可。过完春节就开始行动了。

北汽今年要实现整体上市。只有先改制才能上市，首先是领导班子要按照法人治理结构要求，重新组建董事会、经理班子。原来是老国企，一班人马“一勺烩”，决策和执行混成一团。这次分为决策层和执行层，执行层全部由董事会招聘，真正实现市场化选人、聘人。市委、市政府支持力度很大，放手让我们招聘，只要求招聘完做好备案工作。这是市国资委改革创新的一大举措。

李庆文：这是大调整、大转变，以什么原则来推进呢？

徐和谊：一是决策层和经营层分离；二是发挥党委政治核心作用和职工民主管理作用；三是专业结构合理化、管理结构科学化、年龄结构年轻化。在董事会层面，加强专门委员会的设立和由市国资委委派外部董事；在经营班子层面，探索市场化选聘经理层机制。从企业发展的需要出发，从国内外选聘优秀人才充实经营班子，完善经营班子职能和结构，规范经营班子职责和权利，建立健全对经营班子的激励约束机制。

李庆文：外界认为，北汽今年高层人事调整力度很大，实际上不是为了调整而调整，而是为构建现代企业制度组织框架作准备。在市委重大人事改革举措下，将合适的人用在合适的岗位，使得组织更清晰，职能更明确。

徐和谊：正是这一点增添了我们的信心，我们下一步还会有大动作。执行层专业化、年轻化，专业结构要搭配好，人员年龄大都是四十岁上下，年富力强。

我们在执行层设置了四总师：从加强业务规划、指标制定、运营监控角度出发，设置总经济师；从加强财务监管和内部控制，增强资本运作和投融资能力角度出发，设置总会计师；从加强集团产业布局调整和产品中长期规划出发，设置总工程师；从加强运用法律手段预防和化解风险能力出发，设置总法律顾问。

董事会的成员经验丰富、对北汽了解、年龄相对大一些，他们同时也是新成立的五个二级公司的董事长、法人。

大调整是一盘大棋，将董事会、执行层都分割得清清楚楚，内部基本构架也就搭起来了。

李庆文：这是最难的改革，改好了才能推动后面的体系变革。这也是北汽集团历史上组织体系、领导体系的大变革。领导体系和组织架构对企业发展至关重要，决策和执行混成一团做起来很难。没有按照现代企业制度建立的领导体系和组织架构，就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市场主体。

徐和谊：就是要组织创新。我们要使经营班子成为一支市场化、国际化、专业化、年轻化的经营团队。让一些年龄偏大的副总退居二线，级别待遇不变，让他们专门分管某方面的工作。这样也许有的人暂时会想不通，但实践会证明一切，也会化解风险和矛盾。

李庆文：慢慢都会理解的。

徐和谊：现在领导班子平均年龄小了很多。下一步组织机构要动，按照上市公司的要求调整组织机构，这又要牵扯一些中层干部。

李庆文：今年真是你们的改革创新年。

徐和谊：随着集团化建设不断推进，我们越来越感觉到完善法人治理结构、加强经营团队建设迫在眉睫。控股公司的领导机构设置和控股公司一级领导配置，是我们建立和完善法人治理结构中首先要解决好的问题。要建立集团公司、集团股份公司，这是一道必须经过的坎，一条必须走的路，这也是北汽今年的重点工作之一。

零部件是最大一块心病

李庆文：你对中国汽车工业的发展有什么想法？

徐和谊：我最担心的不是整车，而是零部件。随着大部制改革，成立了工业和信息化部，对今后汽车业发展应该会更好。这个产业这么重要，政府不能没有统一的部门进行管理和指导。

李庆文：工业和信息化部的成立是个利好消息。汽车工业多部门管理，职能重复交叉，没有一个统一的管理协调部门，力量不集中、战略不统一、行业自由分散发展。我希望工业和信息化部能对汽车产业进行宏观管理、战略调控，对国际化有所作为。

徐和谊：希望工业和信息化部能对汽车零部件有所关注。现在大家都关注整车，但汽车产业真正要做强、做大，没有零部件的支撑，强不起来，也大不了。我国汽车零部件业的发展先天不足、后天失调，比整车布局更分散、更缺乏整体规划，品牌没有培育出来，没有形成具备一定规模的零部件龙头企业。这是一大悲哀，我觉得汽车业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零部件。

李庆文：就分散的特征而言，世界其他国家的零部件也分散，但与中国不一样。中国是区域分割、三大汽车集团分割、跨国公司分割。重重分割将汽车零部件切得支离破碎、体无完肤。必须由强有力的部门和组织，打破这种分割、整合资源、进行重组，形成专业分工明确、协作机制有度、规模化经营的系统的汽车零部件产业。

徐和谊：我到北汽后，对零部件的发展非常重视。北汽的零部件已经略有起色，但刚刚起步，路还很长。今年的目标是要做到零部件产值 50 亿元，2010 年达到 100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