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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此次起诉成立，这将是德国经济史和世界汽车史上最大的卡特尔垄断事件。

德国《商报》（Handelsblatt）报道称，欧盟反垄断监管机构计划今年年初向宝马、戴姆勒和大众提出正式指控，详细阐述三家车企在柴油发动机排放问题上的垄断行为。欧盟将在一份所谓的“目标声明”（Statement of Objections）中详细阐述这些指控，并可能对三家车企进行巨额罚款。

报道称，布劳恩施韦格和慕尼黑检察官办公室的文件显示，宝马、戴姆勒以及大众三家汽车制造商在尾气排放方面进行了合作，并相互警告对方不要向当局透露工作细节。对此报道，欧盟委员会和戴姆勒没有立即置评，宝马拒绝置评。大众汽车补充称：“大众集团和集团旗下的各品牌已与欧盟委员会充分合作，并将继续这样做。”

去年7月，德国《明镜》周刊的一则报道震惊了汽车业。据称，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德国汽车制造商宝马、戴姆勒和大众集团及其子公司奥迪、保时捷结成非法的卡特尔垄断联盟，用以维持他们行业的巨头地位和强大的话语权，这也为至今仍未消散的“排放门”埋下了祸根。

曝料称，这几家德国汽车制造商一直召开秘密集会，讨论生产成本、供应商、零部件采购、发展战略、排放等问题。来自这些车企的200多名员工召开了60多次秘密集会，内容涉及汽油车和柴油车、刹车和变速器等各方面。借此，德国主要车企制定汽车业潜规则，形成长期的卡特尔垄断几乎在所有零部件上都勾结串联。

消息一出，立即引发欧洲汽车行业“地震”，德国车企股价应声下跌。

在被调查期间，戴姆勒向欧盟主动揭发了可能存在的反垄断协议，大众也向反垄断当局提交了相关材料。至于原因，根据欧盟的反垄断规则，涉事企业可能面临约合其全球营业额10%的罚款，如果有哪家车企可以第一个向欧盟提供重要物证将可能免于罚款。另外，按照比例计算，大众集团最高可能面临200多亿欧元的罚款，戴姆勒面临150亿欧元罚款，而宝马则面临90多亿欧元罚款。

在一系列的调查取证后，欧盟委员会在声明中称已收到信息证实宝马、戴姆勒、大众以及大众旗下的奥迪和保时捷曾多次召开会议，讨论旨在限制汽车尾气排放的清洁技术。因此，欧盟委员会着手调查这些汽车制造商是否在开发和推出旨在减少汽柴油车有害气体排放的环保技术方面勾结串联，从而保证互不竞争。

欧盟委员会表示，调查重点在于柴油排放控制系统，其中包括用于去除有害氮氧化物的尿素溶液。此前《明镜》周刊曾报道称，德国汽车制造商偷偷对尿素罐的尺寸做了约定，从而降低成本。《福布斯》也曾报道称，德国一众车企在2006年举行秘密会议决定减小尿素罐尺寸。在2008年9月，经过会议、电话和邮件沟通，宝马、戴姆勒和大众一致同意使用8公升的尿素罐，但这对于消除氮氧化物是远远不够的。

作为初步调查的一部分，欧盟委员会在2017年10月突击搜查了宝马位于慕尼黑的总部。数日后，欧盟反垄断官员对戴姆勒的斯图加特总部和大众集团的沃尔夫斯堡总部，以及奥迪位于德国英戈尔施塔特的办公室也进行了搜查。

同时，受“排放门”影响，欧盟更改新车测试规程，由实验室测试改为实路测试，环保组织还推动法院采取行动，禁止在污染严重的德国城市使用老式柴油车。

欧盟委员会还曾调查德国车企是否有可能在汽油车颗粒物过滤器的开发和推广上串通一气。当时欧盟委员会表示，没有证据表明这些公司串通开发了所谓的作弊装置——一种非法关闭排放控制系统的软件。不过随后大众集团2015年承认使用了这类设备，并花费300多亿美元用于罚款、和解、召回和回购。

卡特尔是法语cartel的音译，原意为协定或同盟，是一种正式的串谋行为。某些厂商为打击对手，垄断市场，获取高额利润而达成的有关划分销售市场、规定产品产量、确定商品价格等协议，从而形成垄断性的企业联合。

把宝马、戴姆勒和大众集团定义为卡特尔垄断联盟，确实是有越来越多的证据指证他们不光彩地勾结在一起——尽管目前所披露的证据还只是冰山一角。假如欧盟官员终极裁定这些车企违背竞争法，这些车企除了将面对巨额罚款之外，该裁定带给全部汽车制作业的损伤也将远超这些车企自身。

“要评价这些互相勾通会形成的经济丧失将是十分庞大的、十分艰难的。” Evercore ISI驻伦敦分析师阿恩特·埃林霍斯特（Arndt Ellinghorst）在承受彭博社采访时暗示，“并且在正当和合法协作之间另有一片很大的灰色地带。”

德国总理默克尔指导的民主同盟中心指导人沃克尔·考德尔（Volker Kauder）也曾暗示：“我倡议汽车制作行业的企业站出来消弭误解，并就详细状况给出阐明，然后我们才可以再次瞻望将来。假如反把持的违法举动被证实是真的，那末我们必需明白地说一句，法治也适用于汽车制造业。”

另外，欧盟对于垄断行为一向采取严厉处罚机制。今年2月21日就曾重罚汽车海运及汽车配件市场的垄断行径，罚金总额高达5.46亿欧元。如果此次起诉成立，这将是德国经济史和世界汽车史上最大的卡特尔垄断事件。

文/ Berlin W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