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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每10辆电动车中就有7辆使用了来自非洲的金属钴。在钴矿利润驱使下，童工、囚禁、黑工在非洲屡见不鲜，已经成为电动汽车的“原罪”。如何肩负社会责任，使用健康、不带“血”的钴元素，已经成为新能源汽车需要需要积极面对的课题之一。

作者 |张坤 编辑 |王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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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7日，非洲国家几内亚总统孔戴主持召开了每周例行的内阁全体会议，决定启动森几地区罗拉省钴矿和铜矿的国际公开招标程序。受此消息刺激，国际钴金属期货价格发生小幅波动，参与非洲钴金属业务的紫金矿业、金岭矿业等企业股价出现上涨趋势。

金属钴，元素代号27，最早被人类的利用的功能是颜料。介于海洋和天空之间的蓝，使它从中国明朝到法国印象派时期，一直受到艺术家的青睐。然而，当电动汽车浪潮兴起，钴元素再次被人们重新重视加以利用的时候，它却失去了蓝宝石的色彩，相反被涂满了“痛苦”和“鲜血”。

由于巨额的经济利益，在泛刚果（金）片区钴元素产地上，使用童工、黑帮胁迫、污染环境……已经成为钴元素生产中司空见惯的现象。用专家学者的话来说，这就是电动汽车的“原罪”。

不夸张的说：“每一克来自非洲的金属钴，都有可能掺杂着‘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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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血”的钴元素

随着世界范围内电动汽车销量的增加，电动汽车关键零部件动力电池的需求持续增加。

由于作为锂电池制造过程中不可替代的正极材料，在电动汽车浪潮之前，几乎没有人会意识到元素周期表第4周期、第Ⅷ族，原子序数27的“钴”会成为战略性稀缺资源。

钴金属单质

据不完全统计，一辆标准电动汽车的电池需要约9.7千克的钴，一台标准笔记本电脑需要约28.3克的钴。

数据显示，钴价格从2016年以来持续攀升，2018年3月达到9.5万美元/吨高点；报告预计，2018-2035年，全球锂、钴和镍等矿产的需求有望分别增长16倍、4倍、2.4倍。

而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些人类现阶段追捧的元素主要产地，却是工业生产水平落后的非洲。

“目前，全球探明的钴资源储量为700万吨左右，仅刚果（金）储量340万吨，占据已探明储量的49%，”

国内某高校相关研究人员对汽车预言家表示，由于战略稀缺性，中国、澳大利亚以及加拿大境内的钴矿资源已经处于限制开采状态，目前世界上每年约80%以上的供给钴来自于非洲。

在整个钴产业链中，大概可以粗略分为以上游钴矿石开采、中游钴化合物冶炼加工和下游电池制造等钴产品消费。目前刚果（金）及整个非洲的钴元素产区钴矿属性可分为以下4类：

其中，涉及人权问题最多、最难以监管的就是手抓矿和非法采矿。

手抓矿，顾名思义就是利用人力开采，开采人员主要为矿区附近的民众。为了满足需求，在这类开采作业中，往往违法使用童工，并且工作环境极为恶劣。

“刚果（金）钴矿有8岁童工一天工作12小时，薪酬为1美元（约合人民币7元）。”

更有甚者为了追求开采过程中的暴利，雇佣黑帮以介绍工作的名义将打工者骗至矿山暴力囚禁开采钴矿石。

除了开采过程中的人权蔑视，手抓矿和非法开采带来的环境污染也引发了一系列问题。此前有媒体援引当地村民报道称，因为村里的饮用水被钴矿污染，肿瘤发病率居高不下。

据国际稀有金属研究机构数据，目前世界上每年钴产量中至少有10%-15%来自于手抓矿以及非法采矿。

“从现代工业文明的角度来看，童工和黑矿都是有违人类社会伦理，”相关专家学者对汽车预言家表示，手抓矿关系到当地的就业，是一个复杂的问题，对于刚果（金）以及相关非洲国家政府来说，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取缔。

资料显示，在刚果（金）南部地区，大概有数十万人依靠这种徒手或是简单机械工具挖矿石为生。这对于人均年收入只有300美元的当地人来说，是一种颇为重要的就业渠道。

据此前相关媒体报道，尽管工作环境恶略，但人工开采钴矿石仍然是当地民众最乐意选择的工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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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回避的“钴”元素使用

一方面是难以监管的血钴源源不断流入市场，而另外一方则是对钴元素的依赖居高不下。

实际上，在全球发现有诸多不明来源、夹杂着血腥和暴力的钴矿石流入市场以及持续走高的钴金属价格共同影响下，无论是电动汽车生产企业还是电动汽车电池制造企业，都在谋求减少钴元素的用量。

“应当说，效果不是很大。”

目前达到的成果只是现在电池中的钴元素用量相比三年前有了一些减少，行业专家针对钴元素的使用向汽车预言家表示，从技术角度，钴能够明显提升锂电池的能量密集度。为了减少钴的使用，部分电芯制造商正在增加镍的使用量，以替代钴提升电池的能量密度。

“但镍替代钴，在电池中使用量增加之后，会导致相应的电极材料的结构稳定性降低，进而影响到电池循环寿命和安全性。”

行业分析人士直言，目前手机、电脑、电动汽车所有的用到锂电池的产品都无法回避钴的使用问题。

“虽然也有一些元素可以取代钴，但在使用过程中会导致性能的损失。”

电池厂商尝试的只是降低钴元素的使用，电池技术工程师可以通过改变设计的方法或者使用其它元素代替某些元素，或者是降低钴元素的使用，但钴元素很难被取代。

此前，宁德时代工程师曾向汽车预言家表示：“从锂电池的技术来讲，在镍钴锰的比例为8:1:1时，电池能量密度达到300瓦时/公斤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天花板’，可能短时间内无法突破。”

该工程师表示，从战略角度来看，高镍低钴肯定是发展方向，但还有待技术进一步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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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帮助电动汽车洗刷钴元素“原罪”？

“既然现阶段锂电池无法摆脱钴元素依赖，那么应该从各个环节上限制、杜绝带‘血’钴元素的使用，”相关人士向汽车预言家表示，这既是人权的一种体现，也是可持续发展的要求。

“要实现这一目标，就需要上中下游制造企业共同肩负社会责任，在钴元素的来源上甄别使用。 ”

前不久，沃尔沃汽车宣布与宁德时代和LG化学两家全球顶级供应商达成协议，从今年开始确保钴材料的可追溯性。该区块链技术由美国甲骨文公司的技术开发，预计将于今年广泛进行推广。

据相关方面透露，自去年12月以来该项目就一直在悄悄进行，从刚果（金）钴矿工业开采情况到锂离子电池供应情况都处于监控之下。区块链中的数据包括钴的来源、重量和大小等属性，产销监管链以及确定参与者行为是否符合供应链准则的信息。

在区块链技术帮助下，钴元素从矿山、冶炼厂、进入电池厂，最后到沃尔沃汽车工厂，上述过程一路都将被完全追踪。

区块链拥有去中心化，不可篡改的特点，这有助于提高钴采购的透明度，相关行业人士表示，在限制钴元素的使用方面，上下游产业必须协同达成共识，“电动汽车主机厂的必须秉持可持续发展理念，限制带‘血’钴元素使用”。

除了利用区块链技术追踪钴元素生产，更加科学和规模化的钴元素开采模式也成了健康钴元素生产的重要一步。

中国企业机械化开采，杜绝有违人权开采方式

“目前整个非洲钴矿开采业务中，60%由中国企业规模化生产。”

相关业内人士对汽车预言家表示，与国际舆论指责中国企业罔顾可持续发展相反，中资企业在非洲一直秉持健康的可持续发展理念。

早在2016年初，部分中资企业就与与第三方权威机构开发了负责任管理体系，从明确来源、风险控制和可追踪性三个方面积极对钴手采矿供应链进行规范，有效消除了供应链中童工以及其它严重的人权侵犯风险。

中资企业秉持可持续发展理念，杜绝“血”钴

同时，中资企业还和刚果（金）当地组织成立联合巡检小组、开展矿业童工救助、新建校舍等实际补救和援助行动，积极参加当地的社区建设，捐资办学，修建道路、公厕等基础设施，为当地民众提供医疗服务等，改善当地的社区环境。

健康钴使用是一个完美愿景，这需要产业链上各个环节都有强烈社会责任，分析人士如此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