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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势Auto-First丨刘冀然

4月10日，工信部将2019年乘用车企业平均燃料消耗量与新能源汽车积分（以下简称双积分）执行情况年度报告进行了公示，其中包含119家境内车企及27家进口车企。

几家欢喜几家愁？在平均燃油消耗量积分中（简称为燃油积分），境内车企得到正分（含0分）的共计57家，达标率接近50%，相比之下，进口车企得到正分的仅有阿尔法罗密欧、保时捷、特斯拉和一汽进出口4家，15%的达标率表现远远落后于境内车企。

先来看看双积分政策难倒了谁——销量表现好，这原本是天大的喜讯，但在双积分的成绩单中却可能为车企带去“甜蜜的负担”，如汽势Auto-First总结出的境内车企燃油负积分Top 10排行榜所示，上榜的车企多为燃油车销量表现抢眼的优势车企，包括一汽-大众、上汽通用、东风汽车、上汽大众、上汽通用五菱在内，年销百万辆以上的企业占据了负分榜单中的5个席位。

具体而言，由于主销车型均为燃油车，且6.05升/百公里的平均油耗表现超出了5.78升/百公里的达标值，在2019年销量一马当先突破200万辆大关的一汽-大众，燃油负积分竟高达54.9万分。

另外，榜单中除上汽通用五菱可使用其约10万的新能源正积分冲抵部分燃油负积分以外，剩余9家车企在新能源积分表现上同样令人“捉急”。

有失意者，也有得意者——比亚迪、北汽、上汽、江淮等在新能源车型上率先发力并建立起市场优势的车企，凭借极低的企业平均燃油消耗量，成为最不用为燃油积分发愁的佼佼者。相应的，榜单中除天津一汽丰田，另外9家车企均拥有可观的新能源正积分。

双积分政策规定，若年度负积分未清零，该车企则必须向工信部提交调整计划并设置达标期限，在其负积分抵偿归零前，该车企中油耗不达标的产品将不再能够进行销售；而新能源积分未达标，车企将会受到暂停高油耗产品申报、暂停高油耗产品生产等处罚。简言之，就是考试不通过，不仅车别想卖了，油耗高的新车型也不能上市，由此可见积分不达标的后果是极为恐怖的。

当然，将负分清零的办法也有很多。一是使用本企业结转的燃料消耗量正积分进行抵销，二是使用本企业产生的新能源汽车正积分，三是使用接受转让获得的燃料消耗量正积分，四是向其他企业购买新能源汽车正积分，且四种抵偿方式允许组合使用。

说得通俗些，车企解决双积分难题的方式一共四种，分别是借、买、合、改。

借燃油积分的对象有三个。一是过去的自己，即使用往年的正积分结转；二是现在的自己，即使用当年的新能源正积分抵消；三是兄弟车企，即使用关联车企转让的正积分抵扣燃油负分。比如，一汽集团持有12万新能源正积分，便可“拉兄弟一把”，帮助负分高筑的一汽-大众减轻负担。

借来的不够用怎么办？只能买！实际上，国际上早有车企买卖“碳积分”的例子，比如2010年以来，特斯拉仅靠出售联邦温室气体排放积分，便从通用汽车、菲亚特克莱斯勒等同行处获取超过20亿美元的收入，卖分甚至比卖车更赚钱。相应的，表中这些拥有大量新能源积分的车企，也有机会从“得意者”发展成为“得益者”。

一分能卖多少钱？

时间拨回2018年7月，工信部装备中心的双积分交易平台开始启用，平台使用规范指出：交易形式包括竞价交易、定价交易、定向交易三种方式，且交易平台不对积分进行定价，而是车企之间根据市场供求关系进行自由竞价交易。彼时，2017年全部车企的油耗负积分为168.9万分，新能源汽车正积分为179.3万分，也正是由于供过于求，当年的积分价格远低于业内预估的1000-1500元/分。

如今，在双积分政策几经修订过后，2019年度的车企油耗负积分总和为517.1万分，而新能源正积分仅为413.0万分，供求关系已经发生反转，这意味着车企竞价或将水涨船高，达到行业内对积分价格预估的“千元标准”。虽然远低于北美地区2000-3000美元/分的价格标准，但暂且以1000元/分的预估值计算，部分“油耗大户”已是“压力山大”——它们将面对的是一张高达数亿元的积分账单。而比亚迪账面上的87万新能源积分，虽不可能全部售罄，但换算为收益，最高可达8.7亿元人民币。

与其被动地借分、买分，大部分车企均已在双积分政策实施以来的三年中掌控主动权，具体方式为合与改。

合，即合资。比如电动化进程相对缓慢的丰田主动找上了比亚迪，比如奔驰Smart的电气化由吉利赋能，再比如长城与宝马牵手为打造纯电MINI而诞生的光束汽车，一大批瞄准汽车电动化的全新合资品牌即将到达战场，这其中有双积分政策不少功劳。

改，则意味着车企在产品规划上的巨大调整。比如被越野爱好者钟爱有加却无奈停产的FJ酷路泽和兰德酷路泽，以及在双积分压力和国六政策双重夹击下即将消失的普拉多。再比如合资、豪华车企争相布局落后数年的新能源市场，仅2019年，奔驰EQ、奥迪e-tron、现代昂希诺纯电等多款新能源车型浮出水面。“油老虎”再见，“纯电动”你好，这场劝退与催生交替并行的革命，也是双积分政策为中国汽车产业带来的最直观影响。

一纸成绩单出炉，有人欢喜有人愁，而在借、买、合、改的过程中，双积分政策正在发挥其应有的作用——推动中国汽车产业走向节能环保的新时代。

（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