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网汽车

作者 |李响

编辑 |王鑫

11月13日，沃尔沃汽车集团总裁兼首席执行官汉肯·塞缪尔森在第二十六届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上与行业和政府领导人共同签署了《格拉斯哥轿货车净零排放宣言》，汽车预言家了解到，在这份宣言中，与沃尔沃汽车率先表态的还有5家全球车企以及24个国家。

与此同时，沃尔沃汽车宣布，在企业内实行每吨二氧化碳排放1000瑞典克朗的内部碳定价，以进一步加速减少碳排放，助力其实现到2040年成为全球气候零负荷标杆企业的目标。至此，沃尔沃汽车成为全球汽车制造商中首家实施内部碳定价（ICP制度）的企业。

“碳定价”这一概念，源于2018年世界银行发布的趋势报告，欧洲碳定价工作小组主席、法国前经济部长Edmond ALPHANDÉRY多次强调，碳定价是实现化石燃料转向低碳能源全球目标的主要手段。但世界银行发布的最新一期显示，各地区碳定价自主性较强，受供需、汇率等因素波动大，全球碳市场目前并未达成相对统一的碳价。

碳定价1000瑞典克朗/吨意味着什么？碳定价能为气候发展带来哪些改变？为什么只有沃尔沃汽车一家汽车制造商引入了碳定价制度？碳定价过高会对企业带来哪些影响？都是外界迫切希望弄懂的问题。

沃尔沃碳定价是全球均值的1.91倍

世界银行《2021年碳价趋势报告》显示，全球各地区正在实施中的碳定价机制有64种，主要集中碳市场和碳税两大领域。对比而言，碳税形成的碳价拥有成熟的税收征收机制，但成本较低，因此碳减排的可控性较差；碳市场形成的碳价价格波动较大，交易机制的建立和完善都需要资源投入。在中金公司首席经济学家彭文生看来，碳定价则是中和两种机制的有效方式。

针对全球性碳中和进程，《巴黎协定》中将实现2℃温控目标的碳价定在40-80美元/吨CO2e（二氧化碳当量）的区间，而目前全球仅有覆盖3.76%碳排放总量的区域碳价属于这一区间，绝大部分地区碳价仍低于这一量级。如果要实现《巴黎协定》中提出的1.5℃温控目标，未来碳定价还将以每年15%的幅度向上增长。

沃尔沃汽车集团CEO汉肯·塞缪尔森

此次，沃尔沃汽车提出将企业内部碳定价定为1000瑞典克朗/吨CO2e，是巴黎协定中80美元/吨CO2e的最高值标准的1.42倍，是均值标准成本的1.91倍。

企业内部碳定价（ICP）是，企业自行对自身经营业务活动二氧化碳排放量进行费用换算的做法，涉及运营、投资等领域，这意味着，沃尔沃汽车将环境对策放在了企业经营的正中心，除收益外，将碳排放量作为企业决策时考虑的一大关键指标。

沃尔沃汽车集团首席财务官 Bjrn Annwall表示：“自2022年起，沃尔沃汽车将每季度披露其电动及非电动业务的财务业绩数据。”根据沃尔沃汽车内部碳定价，每个未来的车型项目都将经过“可持续发展影响分析与评估”，并对车辆全生命周期内每一吨可预见的碳排放都计算“碳成本”。其目的是要确保每款车型即使在严格的碳定价计划下也能盈利，从而引导项目、采购和制造相关的决策都向着最可持续的方向发展。

有从业者向汽车预言家表示：“沃尔沃汽车把排放1吨二氧化碳设定为1000瑞典克朗（约合729元人民币）作为决策参考。举例而言，即使初期投资少，但如果二氧化碳排量大，今后成本会增长，就有可能因排碳过高而放弃投资。”

统计数据显示，在全球施行ICP制度的企业中，碳定价高于80美元/吨CO2e的企业仅占比不到10%，符合40-80美元区间的企业仅16.1%。从整体来看，仍有大部分企业内部碳定价低于全球均值。

在行业人士眼中，全球目前还没有出台强制性要求，因此企业内部碳定价机制是完全自主的，对于企业而言，将碳排放货币化则能够有效调配各部门之间的碳排放数量，对于行业而言，经济方法则更加灵活，沃尔沃汽车首个导入ICP制度将有效为全球汽车行业提供改革范例。

ICP制度将成为世界500强企业标配

统计显示，截至2020年12月，127个国家、823个城市、101个地区和1541家公司承诺，在2050年前对其生产活动进行脱碳处理。在此前提下，2020年全球碳价收入为530亿美元，相较于2019年提高80亿美元，其中欧盟碳价收入最高，达225.5亿美元，全境39%二氧化碳的平均价格为49.8美元，而这不及40-80美元的均值。

相对于外部已经进行的碳交易，内部碳价的实质影响仍在被质疑，但越来越多的企业开始着手引入并实施ICP制度。世界银行报告显示，2020年全球共有853家企业宣布已使用内部碳定价，1159家企业表示有意在未来两年内采用内部碳定价，其中包括226家世界500强企业，相比2019年增长20%，涉及企业的市值总额从2017年的7万亿美元增长至27万亿美元。

在行业人士看来，越来越多的企业已经开始将气候风险纳入其长期战略，碳价也逐渐成为投资决策的重要参考，但由于内部碳定价存在缺乏透明度、标准不统一等问题，目前很难对比企业广泛引入ICP制度的影响，但可以肯定的是，自主选择用经济方法为自身碳排放带上“紧箍”，将有效调配碳排放配额。

汽车预言家梳理发现，除制造企业外，高盛、摩根大通、对冲基金兰斯唐恩等越来越多的金融投资机构，也开始将企业的碳排放、碳定价制度纳入到投资决策项目中。根据世界银行数据，2020年有43.7%的欧盟碳交易市场碳权由投资机构购入，准备在国际减碳成果转让机制（ITMOs）确立后实现转让获利。

世界银行气候变化全球实践局局长表示：“政府和企业将碳定价纳入气候战略，令人很受鼓舞。但是，尽管碳定价在推动处于不同发展阶段的国家脱碳方面可能有效，但其潜力在很大程度上尚未发掘出来。如果认真实施，这些政策也可以转向支持低收入社区，将资源用到最需要的地方。

沃尔沃汽车在联合国的7次第一

在本次大会上，汉肯·塞缪尔森表示：“我们计划到2030年成为纯电豪华车企，这是行业内最为雄心勃勃的目标之一，但我们仅凭一己之力无法实现零碳交通。所以我很高兴能够在格拉斯哥与业界同仁及政府代表共同签署这份宣言。气候行动就在当下，刻不容缓。”可以发现，沃尔沃汽车在追求“净零”目标的过程中始终走在全球汽车制造商的前列。

事实上，在追求气候、环保、可持续的问题上，相比其他车企，沃尔沃似乎更像一个艺术家，总是善于用更人文情怀的方式展现自己的所思所想，而联合国气候大会几乎成为了沃尔沃汽车自己的舞台。

从1972年沃尔沃汽车在第一届联合国人类环境会议上发布《环保宣言》开始，沃尔沃汽车在气候环保层面成就多项“第一”。第一个将带氧传感器的三元催化器用于汽车、发布第一份环保产品信息（EPI）、第一个成为联合国全球契约组织领导成员的汽车制造商、第一个提出全面电气化战略、第一个提出气候零负荷……此次，率先实施ICP制度成为沃尔沃汽车第7次第一。

做这些事情，一方面说明沃尔沃汽车对于汽车行业未来的发展趋势具备前瞻的洞悉，另一方面也在于对于环境的重视已经深扎在这家企业的血液深处。45年前，沃尔沃汽车用“带氧传感器的三元催化器”解决了汽车90%的有害气体排放问题；45年后，沃尔沃汽车又成为第一个实施高效减碳的汽车制造商。

根据沃尔沃汽车减碳目标，到2025年将每辆车全生命周期碳排放平均降低40%、供应链碳排放减少25%、运营相关碳排放减少25%、实现全球工厂气候零负荷，2040年实现碳中和。从宣言落实到行动，沃尔沃汽车的环境友好标准不仅高于全球“建议水平”，而是通过自我改造主动提高了碳中和门槛。

时任沃尔沃首席执行官Pehr G Gyllenhammar

回想1972年，时任沃尔沃首席执行官的Pehr G Gyllenhammar在联合国召开的第一次全球人类环境会议中做出的表态：“我们是环境问题的一部分，也必须是解决方案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