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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就是流动在河岸中间的河流。

在河岸上，人们会建造房屋，会唱歌，会写诗，

文明的故事，就是河岸上发生的一切事情。

—— 【美】威尔·杜兰特

（Will Durant，历史学家）

全世界许多文化名城都有一条蜿蜒的河流贯穿其间，在工业时代，因交通便利和水利资源，滨江附近是工业厂房的首选之地，无数机械设备拔地而起，推动着城市迅速现代化。进入后工业时代，随着工厂的搬离，这些地方陷入沉寂，甚至逐渐被公众遗忘，成为一座城市的洼地。

而它一旦被激活苏醒，就会汇聚巨大的能量，成为城市转型的活力之地。

在瑞典哥德堡的约塔河岸边，或是泰晤士河与塞纳河两岸，无数历史建筑被现代设计激活为新的城市表情，见证身后那座城市的过去与未来。如今在上海的滨江两岸也拥有同样的活力，每到周末，许多人在徐汇滨江巨大的橙色塔吊下穿行慢跑，脚下经过的一段跑道，曾经是东亚第一航空港龙华机场的跑道，附近一幢幢工业时代的灰色建筑，如今被微妙的前卫设计所改造激活，成为博物馆、美术馆、剧院。那些北欧风格的儿童户外无动力游乐场之下，或许还残留着当年煤炭生产和运输的痕迹。

这里是上海的新露台，两岸风景见证了上海摩登的另一次新生，它们分布在滨江两岸，沃尔沃上海总部如一粒含蓄隽永的海水珍珠，亦自然嵌入其中。

激活历史只需要一点艺术之光

保留历史，激活历史，如今已是全球大型城市的共识，伦敦泰晤士河畔的泰特美术馆改造自一座发电厂，巨大的高高的烟囱，与对岸的圣保罗大教堂圆顶相映成趣，它巧妙的现代设计包括了在烟囱顶部加盖两层会发光的玻璃盒子，由于是瑞士政府出资建造，因此命名为“瑞士之光”。而在巴黎，更不用说，卢浮宫本身就是法国的王宫，奥赛美术馆则来自建于1900年的火车站。

百年前的上海滨江两岸，兴盛着无数现代工业，这里汇集了这座城市最早的货运火车站、最早的机场龙华机场、水陆联运的煤炭码头以及曾经亚洲最大的粮仓“八万吨筒仓”等建筑，如今它们都被保留了下来，经过多样化的微改造，化身为20余个公共文化艺术场馆，也让这片滨江地带成为了亚洲聚集程度最高的公共文化区域之一。

这些工业文明留下的遗迹当中，龙美术馆是一位令人敬佩的探路者。它所在的工厂建筑原本是上世纪50年代所建的煤料斗卸载桥，如今被清水混凝土包裹成一个整体，微妙地透露出历史与现代的双重含义。清水混凝土自带着一种现代极简的气质，它多次被日本建筑大师安藤忠雄在不同美术馆所使用，经过建筑艺术的匠心运用，材料本身形成了巨大的情感张力，宛如拥有了对话过去和当下的能力。龙美术馆的藏品展览也是如此，它的古代藏品在地下一层，当代艺术作品则在地上，苏轼、祝枝山、文徵明、徐悲鸿、林风眠等古代书画大家，与来自欧洲的伦勃朗、维米尔、埃利亚松等艺术家共处一馆，悄然对话。这是一种神奇的观展体验，来自中国文人墨客的精致内敛，和欧洲的精细豪华形成了天然的默契。某位欧洲美术馆馆长曾说过，美术馆是一个巨大的艺术容器，生活是艺术之源，艺术又对生活进行了巨大的抽象。那么，对生活日常的美好想象，中国与欧洲的艺术家之间，是否拥有着一致的追寻？

曾经在某次美术馆的特展里，法裔美国籍艺术家路易丝·布尔乔亚的作品突然出现在了滨江岸边，惊艳了路人。那是她最为宏伟的、纪念碑式的巨型雕塑——蜘蛛“母亲”系列首次来到中国，被放在了龙美术馆的宁静空间里。她用蜘蛛和蛛网丝线来形容对母亲的情感记忆，蜘蛛从自己的身体中织网，建造出一座极具生命力的建筑，那座建筑是家庭，是每一个家庭成员彼此的牵连。布尔乔亚的雕塑作品之所以能够打动全球无数观众，也正是因为它们完全创生于情感记忆，观众可以面对面地感受一切。这也令人想起北欧家庭的气质，感受亲情、注重生活品质、珍惜父母辈的记忆留存，这些是打动东西方文明的共同情感点，也是双方对话沟通的文化基底。

在黄浦滨江，类似根植历史记忆之中的建筑还有许多，它们中有航油罐改造而成油罐艺术中心，有肥皂厂改造而成的肥皂博物馆与咖啡馆，有将百年前英国人建造的第一座现代自来水厂改造成的自来水科技馆，它们的外观几乎与过往没有区别，但艺术的介入让它们的历史记忆被点亮，成为现代人去靠近去了解的对象。

如果一座城市的历史记忆像一座海上的冰山，现代人远远看去，只能看见它最小的一部分浮沉在水面上，有什么办法去感受它的全部呢？善于航行的北欧人会告诉你，凭经验去听声音去感受对象，而没有这样的经验，可以用艺术搭建一座灯塔，去探照，去探索，相信开灯的那一刻，巨大的历史温热会袭面而来，它足以激起我们内心更多的热量与热情。

自然心与青年创意聚集地

历史学家威尔·杜兰特曾说，“文明，就是流动在河岸中间的河流。”这句话也意味着，是一座现代都市的文明活力，来自于它对人与自然关系的理解，以及激发青年创意能力的可能性。

在巴黎塞纳河两岸，年轻人热衷于慢跑或是散步，等到夜幕降临时分，无数年轻人放下手机，坐在岸边喝酒聊天，塞纳河岸无法孤独的成为一个象征，它是因为这些流动的年轻人，因为那存在了四百年之久的一个个二手书摊的底蕴，才撑起了塞纳河的传奇魅力。没有人类的介入交流，以及文学艺术的观照，一条河流就仅仅是一条随波逐流的河流。在瑞典，许多人曾被一个新闻所打动，它介绍了一艘在斯德哥尔摩群岛之间航行的移动图书馆“Bokbaten”，为偏远岛屿上的居民送去数千本图书，每当船停靠在小岛上时，居民上船还书并借新书。这个美好的画面长久的留在大家的记忆深处，甚至被中国读者所获悉，希望在任何一座城市的河流上，都漂流这样一艘移动图书馆。

现在，黄浦滨江巧妙的以西岸艺术馆群打造了一艘移动艺术方舟，实现了这一愿景。它们像一艘艘靠岸的艺术船只，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却彼此关联。以西岸美术馆为代表，这是一个和巴黎蓬皮杜艺术中心有着五年展陈合作项目的全新美术馆，它像一个通透的玻璃盒子，出现在河流岸边，在一楼中央大厅，常常可以听见悦耳的小提琴演奏，来自音乐学院的学生们，自由分散在开放式艺术书店周围，即兴演奏，为流动的参观者，也为这全新的美术馆。原来，美术馆也不是非得那么严肃安静的，它可以如此活泼，伴随着音乐律动，伴随着闲谈，江面上的清风径直吹进大厅，人与自然在那一瞬间完成了一次对话，彼此确证，这是最和谐舒适的存在。

这座美术馆里，有着从巴黎借展而来的毕加索、杜尚、康定斯基、贾科梅蒂等代表作品，地下一层则是专为儿童开设的艺术教育公共空间。好的艺术教育就像一个具有人文关怀的社会一样，处处细节都为儿童而考虑，从标志的高低位置到色彩的视觉搭配，它把看似严肃难懂的艺术创意转化为一种儿童可理解的语言，打破儿童与艺术之间的隔膜。也许，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也应该如此。

一年一度盛大的西岸艺术博览会也在相邻之所，这个已经举办多年的艺博会，更像是一个属于青年艺术家的大聚会，年轻的观看者在这里可以挑选到自己买的起的青年艺术家作品，随处可见艺术与自然的结合，呼吁年轻人更多关爱自然，这里空气都弥漫着无限创意，陌生人与陌生人在下一秒就会变成熟人，一个艺术难题也会在下一秒找到解答方案，更重要的是，来自不同国家的艺术家们，在河流岸边，分享自己的想法和理念。

其中也有不少来自欧洲的青年艺术家参与其中，他们曾为媒体分享过哥德堡设计博物馆的案例，那是一幢有着百年历史的老建筑，常年举办的展览会却和西岸艺术博览会的气氛非常相似，它非常注重鼓励年轻艺术家关注工艺设计与社会议题之间的联系，比如曾经有一个名为“海洋塑料”的展览议题，关注了当下海洋生态危机问题，“海洋塑料”试图向艺术家们提出一个令人担忧的问题，即到2050年，海洋中塑料制品的数量将超过鱼类。于是新一代的设计师们提出了充满创新性的方案来寻求帮助清理海洋。这个展览的作品跨越了博物馆的两层楼区域，深入探讨了人类对海洋污染这个问题所能做出的努力以及可能的补救措施。

当艺术出现在流动的河岸边，它天然就会主动去关心自然，关心人与自然之间彼此依赖的关系。因为艺术有这个能量打破人类固有的观念，打破人造与自然之间的边界，让彼此理解，彼此感受。这也是为什么，由新锐艺术团队teamLab打造的无界美术馆也会选址在黄浦滨江，这样一座完全由多媒体技术布局演绎的美术馆，与河流的精神如此完美契合。

“人们借着自己的身体自由活动、与他人建立关系，并通过身体来认识世界。而身体拥有时间，在头脑里思维会与其他思维跨越边界相互影响，有时也会相互混合。艺术也是这样，移动出展厅空间后，便自主地与人建立关系，并和人的身体拥有同样的时间。作品会与其他作品交流，相互影响，与其他作品间不存在边界，有时也会相互混合。”

“人们借着自己的身体自由活动、与他人建立关系，并通过身体来认识世界。而身体拥有时间，在头脑里思维会与其他思维跨越边界相互影响，有时也会相互混合。艺术也是这样，移动出展厅空间后，便自主地与人建立关系，并和人的身体拥有同样的时间。作品会与其他作品交流，相互影响，与其他作品间不存在边界，有时也会相互混合。”

这是无界美术馆倡导的人与艺术的关系。走进展厅，在四季变幻的花朵、溪流、森林、冰川、海洋之间穿行，自然万物一起出现在了眼前，那是一种过于壮美而窒息的瞬间，观众似乎看到自己身处北欧的森林与峡湾之中，自然的气息迎面而来，而观众的每一个轻微的动作，都会引发自然蝴蝶效应般的变化。的确，人与自然本就是统一的生命体，无法单独存在，人类改变自然的形态，自然也在同步影响人类的内心。

几乎所有观众在这里，都会发出的由衷的赞叹与赞美之声，这正是人类与自然之间最本真的情感，朴素而光明。这大约也是为什么，现代人在日常起居出行中，偏爱于接触与自然纹理相关的东西，小到一柄木勺，大到一次前往森林的露营之旅。

如今说起黄埔的滨江，不再像过去被工业印象所笼罩，它完成了自己创意化的历史转身，让艺术、自然、生态有机融合在一起，赋予了一座现代都市河流的新的使命。今后，这里还将出现更多的惊喜，而所有的惊喜都是在推动城市居民，更懂得自然的情感、自身的活力、城市的人文。

因为认同，更因为共鸣，沃尔沃上海总部选址在黄埔滨江同样是一种惊喜。对生命与自然的尊重热爱，是沃尔沃的文化基因，也是黄浦江的历史基因。对艺术人文的推崇，是沃尔沃天然的北欧趣味所在，从汽车内部音响系统定制的哥德堡剧院模式，到深入参与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推广北欧现代剧团，沃尔沃在黄浦江这座城市露台上，不断注入着更多元也更色彩的文化气象。

过去，推开黄浦江的窗户，窗外是工业文明的号角回响；如今，推开这扇窗，河流涌动着后现代艺术活力，席卷每一位到访此地，被点燃好奇与审美的摩登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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