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网汽车

作者 | 杨玉科

编辑 | Jane

美国当地时间11月19日，自动驾驶公司Cruise首席执行官凯尔·沃格特（Kyle Vogt）辞职。

据TechCrunch看到的一封内部邮件，通用汽车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玛丽·博拉（Mary Barra）宣布：Cruise工程执行副总裁莫·埃尔什纳维（Mo Elshenawy）将担任Cruise的总裁兼首席技术官。

同时，Cruise董事会成员、通用汽车法律和政策执行副总裁克雷格·格利登（Craig Glidden）最近被任命为Cruise的首席行政官。通用汽车董事会成员乔恩·麦克尼尔（Jon McNeill）已被任命为Cruise董事会副主席。

截至11月20日发稿，还没有人被任命为首席执行官。

沃格特在发给所有员工的邮件中写道:

我已经辞去Cruise首席执行官的职务。

过去的10年是令人欣慰的，我很感激每一个帮助Cruise一路走来的人。当年，我在车库里创办的这家初创公司，而今已经在几个城市提供了超过25万次无人驾驶服务，它的每一次出行都鼓舞人心，让人们对未来有了一点小小的体验。

Cruise仍然是刚刚起步，我相信它将拥有一个伟大的未来。我们的员工们都很聪明、有动力、有韧性。我很难过不能再和你们一起工作了。但我知道，你们正在执行的是一个非常强大的，需要多年努力的技术路线图，和一个令人兴奋的产品愿景，我很期待看到Cruise的下一个篇章!

Cruise人，你们可以的！无论最初是什么机缘让你从事了自动驾驶工作，请记住为什么这项工作很伟大。虽然我们现状坎坷，但我们曾多次见证，拐弯处一定会有柳暗花明。

大约15分钟后，博拉也发送了一份内部邮件作为回应，感谢沃格特在过去十年中拥有巨大的远见、激情和奉献精神。

犹记得两个月前，沃格特在讲述一名司机如何在旧金山一个十字路口撞死一名推着婴儿车的4岁女孩时，他哽咽了。停下来镇定一会儿后，沃格特抱歉道：“对不起，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在随后的受访中，沃格特称，为了让街道更安全，城市应该接纳Cruise（通用汽车子公司）设计的自动驾驶汽车。它们不会分心、不会昏昏欲睡亦或醉酒，而且将安全放在首位，可以大大减少与车祸有关的死亡事故。

沃格特一直坚信，自动驾驶业务将在创造数十亿美元市场的同时拯救生命。然而，在他与愤怒的监管机构、焦虑的员工，以及针对他的管理和业务可行性的怀疑作斗争之际，这家自动驾驶公司自身也面临着安全问题。

今年10月2日，一辆日产汽车在旧金山一个十字路口撞上了一名女子，猛烈的撞击把她反弹到隔壁的车道上。一辆Cruise无人驾驶出租车正巧在该车道上行驶。这辆Cruise从这名女士身上碾过，但并没有停下来，随后又把她拖行了大约20英尺（约6米），才在路边停了下来，使这名女士受了重伤。

10月24日，加州机动车辆管理局（DMV）指控Cruise在最初提供给该机构的一段视频中，遗漏了拖拽这名女子的镜头。DMV表示，Cruise“没有如实描述”其技术，并要求其停止在加州的无人驾驶汽车业务。

两天后，Cruise主动暂停了在全国范围内的所有无人驾驶业务。随后，Cruise的董事会聘请了Quinn Emanuel律师事务所，协助调查该公司对这起事件的反应，包括其与监管机构、执法部门和媒体的互动。

11月14日，Cruise同时宣布几项举措，包括自愿召回、寻求聘请首席安全官、聘请独立工程咨询公司Exponent对加州行人事故进行技术根本原因分析等。

为了提高安全性，该公司将暂停所有受监管的自动驾驶汽车出行，并扩大对车辆安全的调查，以向公众保证，其自动驾驶出租车车队中的汽车，有一天可以安全地重新部署在美国的道路上。这些举措是前一日在旧金山总部召开董事会会议之后作出的决定。

Cruise在其最新的博客中表示，“未来几天”，它将暂停“在美国的监管和人工（自动驾驶汽车）操作，影响大约70辆汽车。”“这次有序的暂停，是在我们进行全面安全审查期间重建公众信任的进一步步骤。”

Cruise发言人萨拉·奥蒂奥（Sara Autio）进一步解释称，监管操作意味着汽车是自动驾驶的，但如果需要的话，有一名安全驾驶员在场进行干预，人工操作是正常的驾驶员活动。Cruise将继续在封闭的训练环境中运行其自动驾驶汽车，并保持一个积极的模拟程序，以推进技术的发展。

与此同时，与Exponent的合作仍在进行中，现在其董事会计划扩大Exponent的调查范围，包括“对我们的安全系统和技术进行全面审查”。

此外，Cruise将在未来几周聘请一名独立的安全专家，对Cruise的安全运营和文化进行全面评估。此前，Cruise宣布将聘请一名永久首席安全官，直接向首席执行官沃格特汇报。

Cruise还将聘请通用汽车的总法律顾问克雷格·格利登（Craig Glidden）担任首席行政官，监督Cruise的各个团队。格利登目前是Cruise董事会成员，他将继续担任通用汽车目前的职务。

“Cruise致力于重建信任，并以最高的安全标准运营，”Cruise在博客说，“我们致力于在整个过程中让我们的客户、监管机构和公众知情。”

自2022年6月以来，Cruise一直在旧金山运营一种类似出租车的服务，使用的是没有安全驾驶员的自动驾驶汽车。此后，该公司将服务扩展到德克萨斯州的奥斯汀和亚利桑那州的凤凰城。该公司也在其他市场对自动驾驶汽车进行了测试。

10月2日的事故，只是今年早些时候Cruise车辆发生的事故之一，其它事故还有与一辆公共汽车相撞，以及车辆被困在交通中。

自动驾驶是否走到边缘

10月2日旧金山事故的后果，可能不仅是危及Cruise的未来，更重要的是，可能会损害整个自动驾驶汽车行业。

卡车风险投资公司合伙人赖利·布伦南（Reilly Brennan）表示：“对于无人驾驶公司来说，不一定是一荣俱荣，但肯定是一损俱损。在这个周期节点上……当一个公司失败时，所有其他公司都必然受到牵连。”

尽管随着自动驾驶技术的成熟，这种联系可能会逐渐消失，但就目前而言，布伦南认为，10月2日事故代表了许多投资者、监管机构和消费者看待自动驾驶技术的视角。

这是整个行业的困境。大多数美国人已经对这项技术持怀疑态度。根据J.D. Power上个月发布的一项研究，只有20%的美国消费者愿意在他们附近的街道和高速公路上测试自动驾驶汽车。该研究公司的结论是：消费者信心“脆弱”。

标普全球移动高级技术研究分析师布洛克·沃尔奎斯特（Brock Walquist）在6月份一份报告中表示：“从驾驶员手中夺走控制权系统的整个想法，仍然不受消费者的欢迎。”该调研机构发现，只有47%的消费者表示，他们会乘坐具有自动驾驶功能的汽车。

就在J.D. Power公司公布调查结果之后，Cruise发生了碰撞。反对自动驾驶汽车部署的消费者组织和卡车司机工会（Teamsters）等劳工团体，将此次事件视为一个鼓舞人心的时刻。

倡导行人和交通安全的旧金山社区组织“安全街叛军”（Safe Street Rebel），对DMV 10月24日暂停Cruise经营无人驾驶出租车许可的决定表示赞赏，称其“姗姗来迟”。

该组织将此次事故定性为一个行业问题，而不是Cruise特有的问题。“安全街叛军”在一份书面声明中表示：“Waymo仍然存在，就像所有人类驾驶的汽车一样，这些汽车也会给行人和骑自行车的人带来风险，并妨碍公共汽车和急救车辆。”

同样，反对在叫车服务和卡车运输应用中实现自动驾驶的卡车司机工会，也将Cruise的撞车事故描述为行业更大缺陷的例证。

卡车司机工会西部地区副总裁彼得·芬恩（Peter Finn）表示：“目前，很明显自动驾驶汽车还没有准备好进入黄金时段。”

11月16日，二十多个工会组织敦促美国汽车安全监管机构，对自动驾驶汽车展开全行业调查。除了卡车司机，名单上还包括运输贸易部、美国运输工人工会和全美汽车工人联合会。

与此同时，本田汽车一位高管表示，该公司不会再向Cruise注资。自2018年以来，本田汽车和通用汽车一直与Cruise保持合作伙伴关系，以开发自动驾驶汽车。就在上个月，本田汽车和Cruise还计划在东京测试商用机器人出租车。

事实上，与自动驾驶网约车服务相关的财务担忧，早在最近的Cruise撞车事故之前就已经出现了。Waymo今年已经进行了几轮裁员。去年，福特汽车和大众汽车集团关闭了自动驾驶初创公司Argo AI，减计了27亿美元。

问题早在2022年4月就出现了，当时一辆Cruise机器人出租车在夜间行驶时没有打开前灯。一名旧金山警察拦下了这辆车。这一事件促使卡内基梅隆大学教授和嵌入式系统安全专家菲尔·库普曼（Phil Koopman）写道，Cruise应该把这一事件视为“一个警钟，让他们的安全保持秩序”。

一个月后，一个自称是Cruise员工的人警告加州监管机构，该公司的发展方式不符合“安全第一的文化”。举报人说，Cruise领导层向一个负责关键安全系统的团队隐瞒了碰撞信息。他们说，来自高管和投资者的压力，迫使公司在员工还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推出产品。

Cruise驳斥了人们的担忧，并于2022年6月开始无人驾驶商业服务。

在过去17个月里，接连发生了碰撞等事故和麻烦。10月2日的事故，使外界的争执达到了高潮。

对技术缺陷和Cruise道德支柱的担忧，正在危及这家机器人出租车公司。

南卡罗来纳大学法学教授布莱恩特·沃克·史密斯（Bryant Walker Smith）表示：“如果我们不在这起事故上信任Cruise，那么我们就不应该在任何事情上信任他。一家不值得信赖的自动驾驶汽车公司无权出现在我们的道路上。”

乔治梅森大学自动化与机器人中心（Autonomy and Robotics Center）主任、NHTSA安全顾问米西·卡明斯（Missy Cummings）说：“有安全文化问题的公司会责怪所有人，但不会责怪自己。”

卡明斯说：“Cruise应该取消管理，整顿内部，聘请一些懂得安全文化的人。我真的认为这是他们未来唯一的选择。”

富兰克林邓普顿（Franklin Templeton）私人投资联席主管罗伯特·史蒂文森（Robert Stevenson）7月在一次行业会议上表示：“自动驾驶汽车未能通过我们对投资资本的所有测试。”

不过在其他地方，该行业正在超越机器人出租车。在采矿和农业等更结构化的环境中，自动化案例受到了投资者的青睐。

长途卡车运输可能就是这样一个环境。11月1日，自动驾驶技术公司Aurora表示，它已经为无人驾驶卡车准备了第一条路线，其中包括为车辆准备的商用终端。该公司正在测试达拉斯和休斯顿之间的45号州际公路，并计划明年开始从卡车上撤掉人类安全驾驶员。

但自动驾驶卡车运输初创公司也经历了自己的困境，Starsky Robotics、Embark Technology和Locomation等公司纷纷倒闭，而图森（TuSimple）将业务重心转移到了海外。

然而，无人驾驶卡车的吸引力是显而易见的。卡车制造商沃尔沃集团估计，开放从南加州到佛罗里达的南部货运路线，每年将为无人驾驶卡车创造420亿美元的市场。

只是一个挫折？

并非所有人都认为Cruise的问题代表了行业逆风。

“对Cruise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挫折，”史密斯表示，“我不确定我是否会把它称为自动驾驶的挫折。”虽然这次事故可能让Waymo、Zoox和motion等自动驾驶出租车公司在短期内感到头疼，但史密斯认为，该行业的新兴状态使竞争对手能脱颖而出。

Cruise的主要竞争对手Waymo可能会受益，因为它在旧金山有积极的商业部署。它可以在Cruise因DMV无限期暂停而闲置时运行。除此之外，史密斯说，Waymo可以阐明一种安全理念，强调他们逐步推出是一种明智的预防措施，这与Cruise咄咄逼人的扩张计划形成鲜明对比。

史密斯打比方说：“这就是众所周知的龟兔赛跑的故事。对一些人来说，也许这是一个说‘嗯，最快的不一定是最好的’的机会。”

其他公司可能还寻找通过可信度来区分的方法。Cruise被暂停，不仅是因为其车辆的技术性能，还因为DMV官员表示，该公司歪曲了与车祸有关的情况。Cruise否认了这一说法。

相关市政府官员指出，这种信任紧张，是他们寻求提高自动驾驶汽车技术能力透明度的原因之一。

即使在业内，也有人认为这些呼声是可以理解的。

Aurora首席执行官克里斯·厄姆森（Chris Urmson）表示：“我们看到的是一种理性合理的监管反应。我们正在引进新技术。质疑是合理的，也是他们的工作，尤其是在事情不顺利的时候。”

在某些方面，监管方面的反应已经在进行中。今年5月，NHTSA发布了一项修订后的常规命令，要求自动驾驶汽车开发商报告事故。厄姆森认为，这就形成了一个“保真度相当高”的数据存储库。

但市政官员和他们的代表表示需要更多。他们希望对自动驾驶汽车如何在他们的城市中运行拥有发言权，并希望有一个总体的联邦框架，确保安全基准得到一致和遵守。

从长远来看，他们表示，这甚至会帮助业内最可靠的参与者脱颖而出，这将是Cruise事件后向前发展的一种有意义的方式。

美国城市交通官员协会发言人亚历克斯·恩格尔（Alex Engel）说：“多年来，我们一直呼吁建立一个联邦框架，以帮助避免这种逐底竞争。”该协会的成员包括100个北美城市和交通部门。

“如果有一个能让我们验证安全性的系统，我们最终会得到更好的结果，而不是听信这些公司的话。”他补充说。

通用的承诺“坚定不移”

自2016年首次收购Cruise以来，通用汽车已向该公司投资了约80亿美元。

11月10日，通用汽车发言人艾美·内迪拉（Aimee Ridella）通过电子邮件，向《底特律自由报》发送了以下声明：

“通用汽车对自动驾驶汽车技术作出了大胆的承诺，因为我们相信它将对社会产生深远的积极影响，包括挽救无数生命。我们坚信Cruise的使命和它正在开发的变革性技术。安全必须是我们的首要任务，我们完全支持Cruise领导层所采取的行动，以确保将安全放在首位，并与政府合作伙伴、监管机构和更广泛的社区建立信任和信誉。我们对Cruise商业化目标的承诺仍然坚定不移。”

Cruise领导人承诺，到2025年，年收入将达到10亿美元。去年夏天，博拉重申了一项预期，即到2030年，Cruise的年收入将达到500亿美元。

但考虑到Cruise最近遇到的问题，几位专家11月10日对《底特律自由报》表示，他们预计，未来多年Cruise都不会给通用汽车带来投资回报。

5位前任和现任员工及商业合作伙伴表示，Cruise的员工担心，没有简单的方法来解决公司的问题；而其竞争对手则担心，Cruise的问题，可能导致他们所有人都面临更严格的无人驾驶汽车规定。

公司内部人士把问题归咎于38岁的沃格特领导的科技行业文化，这种文化把项目的速度置于安全之上。在Cruise与其顶级无人驾驶汽车竞争对手Waymo之间的竞争中，沃格特希望占据主导地位。

“沃格特是一个愿意冒险的人，他愿意迅速行动。”纽约卡多佐法学院（Cardozo School of Law）专门研究新兴汽车技术的教授马修·文斯利（Matthew Wansley）说，“这既能解释Cruise的成功，也能解释它的过失。”

据两名参加了全公司会议的员工透露，当沃格特11月13日向公司谈到暂停运营时，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重新开始运营，也不知道是否会裁员。

员工们说，沃格特承认Cruise已经失去了公众的信任，并制定了一项计划，通过更加透明和更加强调安全来赢回公众的信任。他任命安全副总裁路易斯·张（Louise Zhang）为公司临时首席安全官，并表示她直接向他汇报工作。

与会者透露称，“信任是那种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建立起来、几秒钟就会失去的东西，”沃格特说，“我们需要弄清真相，开始重建这种信任。”

Cruise拒绝让沃格特接受采访。通用汽车在一份声明中表示，其“对Cruise商业化目标的承诺仍然坚定不移”，表示相信该公司的使命和技术，并支持其将安全放在首位的措施。

2013年，沃格特创立了Cruise Automation。该公司为传统汽车改装传感器和电脑，使其能在高速公路上自动行驶。3年后，他以10亿美元的价格，将这项业务卖给了通用汽车。

交易完成后，通用汽车总裁丹·阿曼（Dan Ammann）接任Cruise的首席执行官，沃格特则成为该公司的总裁兼首席技术官。

前员工说，作为总裁，沃格特打造了Cruise的工程团队，而公司员工从40人扩大到约2000人。沃格特支持尽可能快地将汽车推向更多的市场，相信公司行动得越快，就能挽救越多的生命。

2021年，沃格特接任首席执行官。博拉开始在财报电话会议和发布会上邀请沃格特，后者在会上大肆宣传自动驾驶汽车市场，并预测到2030年，Cruise将拥有100万辆汽车。

沃格特敦促他的公司继续积极扩张，从汽车在旧金山行驶时遇到的问题中吸取教训。该公司在该市的平均收费为每次10.5美元。

据前雇员透露，去年夏天，一辆Cruise车辆与一辆行驶在公交车道上的丰田普锐斯相撞后，该公司一些人提议让车辆暂时避开有公交车道的街道。沃格特否决了这一想法，称Cruise的车辆需要继续在这些街道上行驶，以掌握它们的复杂性。该公司后来改变了软件，以减少类似事故的风险。

今年8月，一辆Cruise无人驾驶汽车与一辆正在处理紧急情况的旧金山消防车相撞。该公司后来改变了汽车检测警报器的方式。

但事故发生后，市政府官员和活动人士向州政府施压，要求放慢Cruise的扩张速度。旧金山监事会主席佩斯金（Aaron Peskin）说，他们还呼吁Cruise提供更多关于碰撞的数据，包括意外停车、交通违规和车辆性能的记录。

“随着时间的推移，Cruise的企业行为越来越导致信任缺乏，”佩斯金说。

由于业务冻结，有人担心Cruise会成为通用汽车的财务负担，并损害这家汽车巨头的声誉。博拉告诉投资者，Cruise有“巨大的发展机会”。

截至目前，Cruise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收取票价或运送乘客了。在旧金山、凤凰城、达拉斯、休斯顿、迈阿密和德克萨斯州的奥斯汀，数百辆Cruise的白色和橙色雪佛兰Bolt停在原地。这使得Cruise在2025年实现10亿美元收入的目标变得更加复杂。

在过去一年里，通用汽车平均每个季度给Cruise花费5.88亿美元，比一年前增加了42%。据一位知情人士透露，Cruise运营的每辆雪佛兰Bolt，其成本在15万至20万美元之间。

当无人驾驶业务停止时，Cruise的400辆汽车中有一半在旧金山。这些车辆由庞大的操作人员支持，每辆车设置1.5名工人。据两位知情人士透露，工人们每隔2.5至5英里，就会介入协助该公司的车辆。换句话说，他们经常需要在收到手机信号后远程控制汽车。

Evercore ISI的金融分析师克里斯·麦克纳利（Chris McNally）说，为了弥补不断上升的成本，通用汽车需要为该业务注入或筹集更多资金。在10月底与分析师的电话会议上，博拉表示，通用汽车将在今年年底前公布其下一步融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