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在广州”
“食在广州”对于酷爱中华饮食文化的老饕而言并不陌生。确实,在中国八大菜系逐渐同质化的时代,广府菜(粤菜)仍能够顽强生存并不单靠清、鲜、嫩、滑等特点实现。
粤菜更多是通过传统饮食文化积累所得出的丰硕成果,其中包括大三元的红烧大群翅、南园的蚝王鲍脯、西园的鼎湖上素,还有文园的江南百花鸡。遗憾的是,以上酒家除了南园得以保留外,其他三家均被时代的浪潮所吞没。
虽然曾经名扬千里的酒家因经营不当等问题未能尽欢而散,但仍有不少如番禺腰记饭店、佛山壹零贰小馆、香港大班楼与三二公馆等新派饭店,秉持着“有一口气、点一盏灯”的信念为传统粤菜发光发热。
“从前曾自满,笑前人们落伍”
笔者作为一名95后“惨绿青年”,虽然未能成为时代的“后浪”,却成为不少同龄人心目中的餐饮老饕,归功于年少时为父亲的餐厅打下手,以至于对传统粤菜产生浓厚的特殊情感。
虽然笔者在上文中列出不少值得一去的餐厅,但碍于餐厅的人均消费等问题并不容易被普罗大众所接受。故此,笔者将推荐数家属于“沧海遗珠”的餐厅,驾驶着全新奥迪Q2L为广大青年提供物美价廉的选择。
壹拾时·源记肠粉
位于荔湾区华贵路的源记肠粉,一直是笔者的心头好。得益于其较为特殊的营业时间(早上10点-凌晨2点),使得笔者无论在烈日当空或深夜凌晨都能够尝得一碗热粥与肠粉。相比远洋外的深夜食堂,源记肠粉似乎更合我胃。
由于源记肠粉地处广州老城区,先天问题令其无法提供顾客车位。但熟客一般会将爱车停靠于路边,并且开启“火眼金睛”技能,确保该车不会被随时到来的“咖啡妹”贴上“不美观”的纸条。
“一碟牛肉肠加蛋、一碗艇仔粥走青,唔该~”“承惠十八蚊”这家仅售粥与肠粉的小店,每日迎来数百人的光顾。没有电子取餐提醒、没有传菜员,仅依靠老板、员工的默契配合与优于常人的记忆力、听力,从而使后厨能够如开启“马达”般以最快速度烹饪客人的食物。
当然,美食必须自行领取。
与市面上常见的“布拉肠”不同,源记依旧采用传统的抽屉式蒸肠方法制作。一抹油、一勺纯米浆、迅速晃动均匀再放入蒸屉中,稍等片刻便能出现皮薄却绵滑的拉肠。
吊诡的是,在师傅的烹饪世界中“时间”似乎并不存在。肠粉要蒸多久?旁人无从知晓,只有师傅才懂得。这种如“时间管理大师”般控制每份肠粉火候的技能,且无需计时器、钟表等工具协助,并不是每个旁观者能轻松掌握。
反观那些拿着计时器当作“制胜法宝”般使用的饭店,到底是能力未够还是过于认真呢?
源记肠粉店面不大,却座无虚席;招牌无霓虹灯闪耀,却异常显眼;没有老板与员工的吆喝,却能感受到蒸汽扑面后的清爽与淡淡米香。
如此别具一格的市井小店,谁又在乎它是否具有“米其林餐盘奖”呢?
壹拾贰时·广式骑楼
一碟肠粉、一碗热粥,令饱腹感来得恰到好处,有时独沽一两味,似乎也不是坏事。好比于武侠小说中的隐世高手,单凭一刀一枪就足以横扫武林,而那些贪多图全学习各种招式,使出令人眼花缭乱技能的虾兵蟹将,通常获得的后果都是不成疯且不成魔。
驾驶着奥迪Q2L游历广州老城区,沿途经过不少儿时渴望一试的美食;顺记冰室、宝华面馆、文记、陈添记等老店依旧熠熠生辉,但真正的本地人似乎已不再光顾,以上的“传统老店”也仅剩不可售卖的情怀,而对于前来参观的游客,也不过是你方唱罢我登场而已。
沿着华贵路驶入恩宁路,广州老城区的停车问题让笔者伤透脑筋,得益于奥迪Q2L拥有4236mm车长、1785mm车宽与1548mm车高,以娇小的“身躯”令笔者能够从容地将其停靠在路边。
来到恩宁路,富有科技感的Q2L似乎与广式骑楼产生一种“化学效应”,正如新式与传统骑楼相互交错融合,而Q2L则担当起两者的媒介。或许对于文艺青年而言,这原本充满人情风味的历史街区,不应有新式骑楼存在之余,更应保留原有的历史面貌。
但空想总比现实来的美好,旧式骑楼经历无数风吹雨打早已破旧不堪,并且在建筑初期并没有顾及房屋排水与如厕空间。新式骑楼在保留外貌的基础上,能够提供更优良的居住环境,对于街坊而言仍属美事一桩。
人情味在某些时刻,也不过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罢了。
壹拾叁时·麗的面家
重新游历一番广式骑楼后,原有的饱腹感又逐渐消失。有着“食肉兽”之称的笔者,突然想起丽的面家中的招牌烧腊即将出炉,于是又策马奔腾般前往多宝路。
说起丽的面家,霓虹灯下“麗的”二字由蔡澜先生题字,而两端的面家与烧味则代表餐厅的招牌菜。餐厅的前身由何洪记与黄丽梅创立,到后期拥有正斗烧腊的加持,才诞生出拥有烧腊与面食于一体的“麗的面家”。
进入店内,烧腊与大地鱼所混合的浓郁香味随即扑面而来。
“食乜啊~靓仔”“一碟猪膶(肝)捞粗面、一例叉烧、一碟芥蓝,唔该~”“叉烧要唔要燶边?”“正常得啦”。相信有不少读者疑惑,阿姨说“燶边”指的是什么?其实粤语中的“燶”代表着烧焦的意思,而“燶边”则代表叉烧经明火烧烤后所产生的焦褐。
数分钟后,只见送菜阿姨带着小跑前来,原来是笔者心心念念的猪膶(肝)捞粗面。以“小跑”形容阿姨的急促一点也不夸张,原因是厨师将上等的猪肝以高汤浸泡,再凭借多年的烹饪经验,最终呈现出外脆里嫩并且带有“流心”质感的猪肝。
搭配全手工碱水面与广式辣酱油,蔡澜先生一直所强调的“用心”正是如此。“仲影~摆耐就唔好食噶啦”只见身旁的阿姨看着笔者不断拍照而连忙催促,笔者也只能服从命令,开动!
奇哉怪也,为何烧腊的上菜速度比主食更慢。回头一看,原来明档师傅在细心地剔除分布于叉烧周围的“燶边”,而距离明炉烧腊正式登台亮相还剩一分钟。
一分钟后,带有标志性酒红色的明炉叉烧出现在笔者眼前。得意于采用猪的肩胛(梅头)肉进行烹饪,使得叉烧的脂肪与纯肉呈现出“黄红相间”且晶莹剔透的效果。更有趣的是,丽的面家要求厨师必须将每块叉烧的厚度控制在一指宽,令客人得意享受到“大块肉”的满足。
叉烧软糯香甜、猪肝厚实绵滑、面条爽脆弹牙、芥蓝青翠欲滴 ,以上便是丽的面家得以吸引无数街坊前来大块朵颐的特点。虽然人均50元的消费价格看似不平民,但仍能在老城区品尝到如此高水准的传统美食,对于不少嘴刁的“老广”而言却相当值得。
午餐过后,“老荔湾”的故事亦到此为止。得益于奥迪Q2L采用代号为EA211的1.4L涡轮增压发动机,搭配7速S-tronic双离合变速箱,拥有150 PS最大输出与250N·m最大扭矩之余,油耗水平更低至6.5L/100KM,使笔者得以更从容地前往下一目的地。
壹拾肆时·恤孤院路
驶入“老东山”,不知是受潜意识或周边的青瓦红砖影响,总感觉“老东山”的空气充满着书香气息。与荔湾区的喧闹繁华不同,东山区令人感受到更多是宁静与舒适。
尽管东山区早在2005年调整行政区时被并入越秀区,实际对于“老广”而言,虽然“东山少爷”不复存在,但东山区的权贵文化却依然存留。
正值午后,培正小学内传出朗朗的读书声,配合墙外的青瓦红砖,犹如再一次经历无忧的小学时光。
“恤孤院”这一名字或许对于95后的年轻人而言较为陌生,1906年由两广浸信会联会倡议在广州办恤孤院,收容信徒的遗孤加以教养,于1909年正式在东山培正小学南侧建院。
具《东湖街志》记载,恤孤院建于如今培正小学旁,即是恤孤院路32至42号,并且将门前开辟道路命名为恤孤院路。
虽然上述说法有待考证,但实际寻找原址却早已面目全非,并不是被现代化的石屎森林所覆盖,而是在1938年的战火中被无情炸毁。
“老东山”的历史故事,并不足以用短短百字便能完全阐释。其中的人文故事与历史建筑,或许翻查资料亦未必能诠释清楚。但作为年青一代的我们,更应将其完好保留,待更多人知道“它”背后的故事。
壹拾伍时·Perma朴門
既然来到越秀,笔者便不得不去熟悉的面包店Perma(朴门)。最初店铺开设于建设路内街,由一对法国夫妇共同经营,现已在K11开设第三分店,而法国夫妇亦逐渐“退出江湖”,由跟随多年徒弟进行打理,夫妻二人仅提供建议与规划。
虽然店面不大,但得益于整体装潢采用实木为主设计,使得屋内具有浓厚的法式乡村饼房氛围。自选面包区中摆放着令人不知如何挑选的各式面包,移开隔板后面包香味随即扑面而来,瞬时馋涎欲滴。
六十四层酥皮的可颂、外焦里嫩的可露丽、酥脆香甜的苹果批,一直是Perma的招牌菜,而“季节限定”的姜撞奶可颂与蒙古咸奶茶可颂,搭配一冰美式咖啡在炎热的夏天可谓是天下一绝。
壹拾玖时·吴财记
在不起眼的巷中,隐藏着一家由三代人传承的传统面店—吴财记。
“食咩?”“锦卤云吞、两碟大牛腩捞面、两支朱古力奶”“52”“整多碟油菜”“60元,俾个筹厨房”面无表情的老板以较为慵懒的谈吐方式回应笔者,随后便继续与家中儿女畅谈时事热点。
数分钟后,闪烁着金黄色光芒的锦卤云吞率先登场。在传统婚宴中,锦卤云吞有着“甜酸-添孙”的寓意,所以在珠三角地区的婚宴之中必定出现它的身影。但随着时代的变迁,工序繁复且利润不大的锦卤云吞,也逐渐消失于餐桌上。
而三分肥七分瘦,也早已被都市白领列入高卡路里名单之中。
广式风味的牛腩捞面,更是笔者一直心心念念的美食。吴财记的牛腩,依旧采用多肉、少筋的坑腩部位,再以陈皮、八角、桂皮、香叶辅助,最终烹饪出油光四溢的广式牛腩。
搭配两瓶巧克力豆奶,不禁让笔者想起儿时经常听到广告语“等到朱古力味返番嚟,牛奶味又唔争气”。
六十四年的光阴,三代人的传承。墙上贴满的“骄傲史”,如学生时代将奖状贴在家中的荣誉墙般自豪,面档内师傅的身影忙而有序,似乎在陪伴着吴财记继续经营万千岁月。而新店在老店面前犹如一间微型博物馆,记载着三代人的辛酸岁月与云吞面的历史和变迁。
回看吴财记牌匾上的宣传语,亦不过是“低调经营、独此一家”罢了。
贰拾叁时·夜游羊城
驾驶着奥迪Q2L回程途中,仪表盘上显示低至6.5L/100km的油耗水平,似乎在不断挑逗笔者继续驱车前进。作为一款小型SUV,拥有150 PS最大输出之余仍拥有优秀的油耗表现,确实值得称赞。
除了动力与油耗表现令笔者感到惊艳以外,车内多种豪华配置也让笔者所心念;7英寸液晶显示屏、Apple Carplay、B&O扬声器、主/副驾电动座椅等多种配置一应俱全。
唯独是变速箱逻辑方面需要仔细磨合。或许是工程师对该车的油耗水平格外在意,使得该车的变速箱十分偏爱往高档位挂入。甚至在时速60/km的时候,变速箱已挂入6挡并且维持1300 rpm,当笔者需要较高的加速力度时,必须依靠手动降档才能及时实现提速。
尽管如此,Q2L作为一款售价26.85万元的小型SUV,拥有较高的输出表现与科技配置,足以令笔者感到心满意足。
入夜后的荔湾,居然与白天时同样喧哗、热闹。正当笔者驱车回家时,想起不少老饕时常吐槽菜品“不如以往般好吃”,但对于笔者而言,作为食客的我们比菜品的风味变化更大。随着年龄增长,见识与口味也不断变化,对于“美味”的定义,早在不知不觉间改变。
有人苛求老店一成不变,但有被时代抛弃的风险,毕竟是一门生意。正如恩宁路的骑楼般,新式骑楼大幅改善居民居住环境,却又被笑称“网红式换脸工程”,但又不知旧式骑楼阴凉潮湿、破旧不堪以至无法居住。
对于老广而言,日新月异的城市发展早已跟不上节奏。老店因租金、租约、传承等问题无法经营,新店却在繁华的市中心内大放异彩,在年轻人的世界中,“得闲饮茶”已不是口头禅。
新城易建,旧城难改,如何保留回忆,又如何荫庇子孙,似乎是“老广”面临的最大问题。
“阶砖不会拒绝磨蚀,窗花不可幽禁落霞。
有感情就会一生一世吗?又在惋惜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