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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与道义:万通兄弟再聚首|老友记(上)

2017年02月13日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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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冯仑风马牛

在 2017 年 2 月 9 日的亚布力中国企业家年会上,「万通六君子」再度聚首,深入长聊当年创业背后更加细节的、不为人所闻的故事。文章虽长,但满满的江湖之气,读之令人倍感痛快。聚会结束后,王功权先生赋诗一首,聊表感怀。

《万通兄弟丙申正月亚布力聚会后临别有感》

莫道重逢怕别离,人生聚散任由之。

情深雅叙冰天处,酒醉同欢半百时。

秀冠长歌齐唱晓,纶巾漫卷不言迟。

弟兄岁岁都相聚,一岁光阴一段诗。

(王庶之2017年2月10日作)

主持人:

王维嘉,信中利美国创投公司创始合伙人

嘉宾:

冯仑,万通投资控股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

易小迪,阳光 100 集团董事会主席

刘军,成都农业高科技有限公司执行董事、总经理

王功权,青普旅游首席战略官

王启富,富鼎和股权投资基金总裁

王维嘉:海南的「坏人们」终于又聚在一起了,今天的「老友记」真的是很特别。其实「万通六君子」相当于中国民营企业野蛮成长标志性的一个组合,非常有名气。

现在,整体的「标本」在这里。大家会感兴趣的第一个话题,第一可能还是你们当年如何大块肉、大碗酒地巨啸江湖的故事,后来,大家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到现在的人生阶段,就可以从那样的经历中提炼出一些东西来。今天,我也想听听「六君子」来讲一讲你们人生的感悟。

虽然很多人都读过关于他们的书,也了解过「六君子」的历史,但我还是想请你们讲一讲,当年你们六个人是怎么聚在一起的,怎么就开始了这么一段历程?

▲《湄公河行动》|每一个定格画面的背后,都有故事

冯仑:在成立万通之前,我们就认识了。东升没做公司,他是武大的同学;启富是海南改革发展研究所的;后来还有潘石屹,我们 4 个在海南建省的时候,创办了公司。

我最早认识的是启富,启富跟功权非常要好,他就把功权介绍给我认识。那时功权在海南省秀港工业公司当老总,而我当时在体改办。认识以后,因为他们公司可以打长途电话,我们聊了以后,觉得臭味相投。刘军是北工大毕业的,后来从成都的国营企业偷跑出来,那时候不叫「辞职」。他和功权是在海南的公共汽车上认识的。

又赶上后来 89 年的变化,我们 4 个就陆陆续续都去了南德打工,那时候还没有小潘。那时候潘石屹在我们原来单位下的分公司当副总。

我们撤离海南以后,小易在海南开了一个印刷厂。我们再去海南办公司的时候,潘石屹也是在这个系统里,但是我们还没怎么见面。后来是通过小易介绍,我跟小潘就熟了,那时候小潘刚有孩子。我们几个做公司大概做了大半年之后,潘石屹就加入了我们。说起来,应该是原来两个单位合并了。

▲《红色》|每一次社会制度的变化,都会改变一代人的命运

王维嘉:很多人都不知道一开始的「海南热潮」是怎么回事。当时为什么全国各地都扑往海南?有什么大背景?你们到海南两眼一摸黑,找谁混去?

王功权:深圳办特区的时候,国内基本上是高干子弟先动手的,民间还搞不明白这个事儿,但是深圳后来就成功了。

海南建省,大家都扑到海南,是因为有之前深圳的成功,如果没有深圳的成功,大家不一定敢去海南。而且海南建省规模更大,同时,那个时候已经不是只有少数的权贵子弟知道消息了,全民都知道消息。再加上深圳那时候已经不是那么容易闯了,海南有这个机会,那时候特区省的号召力特别大。

王维嘉:你当时在吉林省的省委宣传部,后来为什么想去海南?

王功权:我在省委宣传部的时候,就天天研究党的系统以外的事儿,比如自己学管理。因为在省委宣传部,如果你不是学哲学、学政治、学马列或者是学中文的,应该说就是专业不对口的。

而我当时唯一想考的就是中央党校。但能不能考,得要组织先批准,我们新筹建的处长天天让我干活,不让我复习这个课程。当时我就觉得不是特别安心,然后那时候又出了一件事情。

▲《港囧》|宣传部的工作,大到思想教育,小到一期版报

王功权:我那时候因为要到宣传部学马列,又准备考党校,所以我就开始看大量的共产主义运动方面的书籍。但是在看的时候,又不好好学这个东西本身,还很认真地写了一篇叫《与马克思先生商榷:论分配》的文章,拿给同志们看,最后被处长报到部长那儿去了。

部长非常愤怒地把我找到办公室,把我的文章往桌上一拍:「你算老几?还跟马克思先生商榷?」接着就在部里的一些会议上,说年轻人怎么样怎么样,应该做好本职工作什么的,弄得我特别不开心。

还有另外一件事儿。

我们处里有一个叫王姐的,帮别人办点事,别人给她送了两箱东北黄河牌香烟,那时候拿一条香烟送给别人就可以解决孩子的工作问题。这件事情被单位知道之后,单位就开始立案要处理王姐。

王姐是预备党员,因为这件事情,她预备党员的资格就要被取消了,这就意味着她政治生涯要结束了,不可能再继续在省委宣传部工作。

我刚毕业到单位的时候,王姐对我特别好,于是我那时候就感觉「不应该这样」。所以在我们党小组开会的时候,大家一致同意要取消她的预备党员资格,而我就坚决反对,觉得应该保留她预备党员的资格,予以警告处分。

当时我刚刚毕业一年多,处长和部长就分别找我谈话,特别是处长,说「我们处多少年来,从来都是一致通过的,你这个小青年,怎么会不一致呢?」他们叫我政治立场别搞错了。但我还是很坚持。

结果这两件事,就弄得领导也不开心。后来正好听说海南建省,就觉得到那去看看吧。

▲《放牛班的春天》|不好管的学生,往往能有惊人之举

王维嘉:那时候你拍拍屁股就走了?

王功权:当时还有一件事情。

之前我偷偷参加了一个招聘,被深圳的八卦岭工业服务区录取了,做团委书记。从省委宣传部,到企业下面的分公司做团委书记,对我来说应该不难。

但是我想,我原来是省委机关干部,在县里带职锻炼相当于是副部级干部,去一家公司做团委书记,感觉不太好,因为那个时候很注重这些事情。我想我得从省委宣传部到市委宣传部,而不是去企业分公司做团委书记,所以最后没有打算去。

但是深圳那边来了调令,先到劳动人事厅,之后到了单位,单位领导就知道这件事儿了,说我怎么背着组织出去应聘了。没办法,我准备去,跟父亲说了以后,我父亲就哭了,认为我像「失足」一样,无奈之下我只好不去。部长、处长、单位老同志,所有关心我的人也都分别找我做思想工作,叫我放下包袱,别去了。

但是这 3 件事儿放在一块,我在这个单位没法混了。所以后来海南一建省,我就什么都不想了,先提出停薪留职,但是领导不批,最后只好写了辞职报告,一式五份,部长、处长、干部处、机关党委、组织部各一份,就走了。

王维嘉:你这样硬走,不转人事档案,当时到海南没有问题吗?

王功权:感谢那时候的海南,思想很开放,不要这些东西。

▲《罗曼蒂克消亡史》|一个念头的流转,就可能改变一生

王维嘉:启富,你去海南也是如此戏剧化吗?你原来在哪?本着什么初衷跑过去的?

王启富:其实我们当时也是热血青年,都是为了理想去了海南,因为一个机缘有幸在那相遇。

我当时在航天部工作,是造导弹的,在哈工大上过学。在黑龙江的时候,我有一个理想:当总统。所以我跟特朗普有一个共同点,但是中国没有总统的职位,当时年轻不知道,以为可以当总统,我看美国的总统、日本的首相、英国的首相都是学法律出身的,所以哈工大毕业以后,我读了第二学历,学法律,是国内第一批政法大学双学位的,87 年当了律师。

海南一建省,我感觉有机会从政了。当时我就给海南省委书记徐世杰筹备组长写了信,毛遂自荐,说自己很厉害,是律师,想从政,想为国家的改革做贡献。他们就给我发了征调函,我就请假去了。

▲《乘风破浪》|哪怕是写几行程序的梦想

也可能酝酿出下一个小马

王启富:去了之后,当时说安排我到法院工作。但我想还是从政,想去省委。后来有一个机会,我被介绍到海南省开发建设总公司,我在那儿跟功权相遇了。

我印象特别深的是省开发建设总公司的秦总,他问我想干什么,我说想从事经营管理工作。秦总说据我所知,公司只有我一个人从事经营管理工作。我说,是不是为难的地方?秦总说不是,你等一等。于是他先给集团的副总王总打电话,王总就给我安排了一个职务。后来我知道是让我去海南省开发建设秀港工业区总公司,很快就任命我为办公室主任。后来我才知道,秦总是秦方宪的儿子,他有高干子弟的气度。

但我还是不甘心,想从政当总统,就自己到省里,打电话给迟福林。我记得我当时穿了一件红棉袄,有人来领我,也给了我一个办公室主任的聘书。

这两份聘书,一个是月薪 2000,一个是 1000,我选了一个工资低的。

▲《伪装者》|懦夫会说自己这么做是没得选

勇者会主动承担自己选择的后果

王维嘉:刘军和小迪呢?你们两个怎么去了海南?

易小迪:我现在想起来,当时好像是有点上当的味道。

我是研究生,是计划系毕业的,在班上还是班长,找工作是很容易的,不像现在。有分配的信息,老师也会先告诉我。当时我和老师在一起喝汤,说起海南的这个消息,都说得热血沸腾的。回来以后,我想,这个消息不能告诉别人,我先去看看。

去了之后,感觉挺好,但做了半年,我在的公司就垮了,他们都走了。有一个人说,小伙子你来了不容易,要是你不走,我就给你 5 万块钱。

于是我就拿这钱办了一个印刷厂。我当时 25 岁,雇的人有三十多个,都比我年纪大。办了一年多的印刷厂之后,我知道了做生意很难。

后来我要去注册公司,得先拿一个证,要 8000 块钱。那时候 8000 块钱就相当于小富豪了,也是我所有的流动资金,我拿到那本证之后,感觉这一张纸就值 8000 块钱。

▲《驴得水》|对有些人来说,钱是心头宝

但对另外一些人来说,理想才是生命的追求

刘军:我跟小迪的经历比较类似。我是军人家庭出身,父亲从小就教育我,「好男儿志在四方」,要折腾。我在北京理工大学学管理,毕业之后,就被分配到成都的一家国防工厂——成都国营光明器材厂。

当时管理系号称是「厂长的摇篮」,但我到了工厂以后,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因为我发现也就那么回事。

成都国营光明器材厂是中国最大的、做军用光学玻璃的工厂,一般是先实习,再到科室当干部。我被分配到一车间,是专门炼玻璃的车间,它跟传统的炼钢厂是一样的,有一个巨大的炉子、一口巨大的锅,我们要把炼玻璃的各种材料装进去。那些材料都是粉料,而且含铅量极高,把它放倒炉子里熔化以后,倒在模具里退火,最后再压制。

我们是三班倒,今天什么时候上班,明天就什么时候下班;明天什么时候下班,就后天什么时候上班。因为炉子不能停,一停就报废。上夜班得半夜 12 点开始上班,很困,但是还得干活。然后我就给我师父一支红梅香烟,师父就帮我干一晚上活。因为他们都是抽 5 分钱、8 分钱一包的烟,而红梅香烟那时候几毛钱一包,还比较贵。但是现在想想,那时候是年少无知,吃苦的能力是很惭愧的。

▲《甜蜜蜜》|所有年轻人都把他们的青春献给了最好的时代

带我的师父当年是从农村招工招来的,我们的师傅一辈子都在厂里面干,身体含铅量已经很高了,正常的情况下,排了两次班以后,必须从岗位上下来,但这个岗位挣钱多,他排了三次还在继续干。后来我感觉这个工作有点不讲究人权,但当时还没有这个概念。

同时,厂里的管理风格非常粗放,基本上就是一口炉、一个人,像钉子一样放在那用,总体感觉不太爽。后来海南要搞改革开放,而且不像深圳特区只对有关系的人开放,海南特区是对广大草根开放的,所以我一听说这事儿,就跟厂里请了假,去海南了。

说实话,这件事对我的人生影响很大。因为我在半路上认识了功权兄。

当时因为我刚毕业,要从广州到海口只能坐长途大巴去。那个大巴不像是现在的大巴有空调,就是一辆铁皮车;那个时候也没有高速公路,从广东进都要坐滚装船,汽车开到某一条河了,没有桥,得坐船过去,一路颠簸到海岸。

▲《太阳照常升起》|一辆火车,就是连接外面世界的希望

当时我一个人在大巴上,左右一看,有一个英俊大哥坐在我旁边。「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就对他说:「兄弟你干啥的?」说实话,功权比我大,他用考察的眼光看了我至少半分钟,想了想告诉我:「我去海南。」我说:「去海南干什么?」他想了想半天说:「找工作。」我说:「那肯定是找工作,不然去海南干什么?」

后面的故事,大家都知道,冯仑的书上都写了。总之,去海南的人,都有一颗不安分的心。

精彩预告

万通六君子细说了他们去海南打拼的来龙去脉,但他们的故事还没有结束。去海南之后,他们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中创业的?为什么后来又都去了北京南德集团打工?最后又如何创立万通?明天,故事继续。

在 2017 亚布力论坛上,还有更多企业家的精彩演讲,敬请关注

冯仑:万通控股董事长

老友记:万通六君子再聚首

沈南鹏:红杉资本全球执行合伙人

雷军:小米科技创始人、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

……

封面图片来自亚布力论坛

编辑|Hat 主编|寿佳茵

总编|喻潇潇 顾问|王淑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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