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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南极的路上我们竟然花了3万块捡垃圾!你受得了吗?!

2018年04月06日 00:4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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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萝卜报告

原标题:穿越南极的路上我们竟然花了3万块捡垃圾!你受得了吗?!

初到南极时,震哥觉得这趟行程有点“花钱找罪受”。

震哥最怕冷,南极极寒的气候让他时不时抓狂;他怕脏乱,十几天不能洗澡让他郁闷至极;他怕无聊,在这里同外界割裂的状态让他很无奈……可当这次穿越之旅快接近尾声时,一连串跳出来搅局的意外倒让他变了想法。

从南极点出发后,我们后半段的行程仿佛是被人下咒,在经历了避震器塔顶撕裂和暴风雪的袭击后,老天爷似乎还不尽兴,继续绞尽心思地给我们加戏。

在南极,“有劲儿使不出来”是常态,你得时刻压着一鼓作气的冲劲,如果稍微收不住,那麻烦必接踵而至。就拿开车来说,我们的两辆海拉克斯是重载前进,在起伏不平的冰面上开车,驾驶员必须靠油门来控制整体的车身姿态,上坡要缓缓收油,下车要慢慢给油,必须跟着节奏用巧劲儿踩油门,一旦掌控不好,人车就会完全腾空,车辆也会颠得散了架。

宇哥只能通过摆拍过把司机的瘾

这不,就在快到蒂尔角的时候,我们发现虽然车身完好无损,但前车的暖车系统出现故障,在温度低于零下20℃的时候不能灭车,否则再想打着就是费心力的大工程了。后车也没让我们省心,拖车上固定空油桶的绑带不知何时松掉,油桶盖子竟被颠丢了。

这盖子若掉到别处,被收废品的捡起来兴许还能卖两钱儿,但在渺无人烟的南极,它是百害无一利。南极的胃娇弱到无法消化任何的人造垃圾,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遗留的污染源,不然它极有可能破坏到南极脆弱的生态系统,从而引发整个地球的内分泌紊乱。

我们毫不犹豫地调转车头往回开,大概跑了70公里的回头路,总算找到了正在冰面上安静躺着的油桶盖,宇哥急忙下车,捡起险些就要酿成大祸的“罪证”,把它扔到拖车上用绳子五花大绑固定住。

这次折返,不算耽误的功夫,光油钱就多花了近3万人民币。唉,拿这笔钱干点儿什么不好,在南极只捡了一个没用的垃圾,钱烧得我们是心疼又肝颤儿啊。其他人全下车仔细检查其余的装载物品,生怕再掉下个“烧钱的坑”,不仅耽误了时间,延误了行程,更浪费了白花花的银子。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在接下来的这一小段行程里,震哥驾驶的车辆从头车变成了后车,这样一来,如果再从拖车上掉东西,他能在后方及时发现。另外,后车在前车的车辙里行驶会比较困难,所以震哥主动跑到了行驶难度较高的后车位置。

好在接下来锅碗瓢盆铲儿全一路紧随我们,到达蒂尔角附近的临时机场时,已临近智利时间晚上11点。

距终点约600公里

宇哥站在雪地里,朝震哥先是来回地挥手,又指指一旁的帐篷,他想让震哥开得再慢一点,千万别踩油门,不然会吵醒帐篷里正在休息的人。震哥秒懂,低速把车开到指定位置并慢慢地停稳当,然后以箭速窜到临时机场的五星级厕所,再次摆脱尿壶的他出来后只和宇哥说了一个字“爽”。

这次露营,大家连做饭的大帐篷都没搭,只是简单的化雪,吃了些冻干食品便各自回到帐篷中休息。

由于昨天的暴风雪吹坏了一顶睡觉的帐篷,而恰好不能灭车的6×6海拉克斯上的空调可以一直开着供暖,所以这一宿震哥铁了心要睡车里。

“震哥,咱俩在一个帐篷挤挤得了,我真不嫌弃你。”

“你不嫌弃我,我还嫌弃你呢,我可不想听你打呼儿。睡车里肯定比睡帐篷舒服,不信咱打赌?”

“你当我傻啊,我还不了解你,再难受你都会嘴硬说舒服,你还打赌在南极不拉屎呢,拉没拉你自己清楚。”

把宇哥轰走后,震哥拿出防晒霜,在脸上和身上随便糊抹了两层,懒得整理后座上凌乱摆放的杂物,他把副驾驶的座位放倒,蜷着腿,仰坐着“躺”下。虽然戴着眼罩,阳光穿过玻璃还是有些刺眼,震哥脱掉外衣把脑袋蒙上,很快便进入了睡梦中。他太累了,别说蜷在副驾驶,就算给他一张布满钢钉的床,他也能很快睡过去。

这一觉就睡到了自然醒。这几天,震哥已经适应了自己身上混杂的气味,可是在车里睡了一宿,这气味更显浓郁刺鼻,熏得自己头皮发麻,得把车窗打开,进些新鲜空气。震哥把眼罩摘掉,睁开惺忪睡眼,只见一张大胡子脸紧贴着车窗,两只炯炯有神的蓝眼睛正望着他,吓得震哥一个机灵,赶紧坐直,腰脊椎嘎嘣一声脆响,疼得他一声哎呦。车外的人也被震哥吓得一惊,身子向后倾,两人隔着车玻璃面面相觑,“卧槽,哪冒出来的人,偷窥我睡觉?”

看到雪地上那几顶徒步者的帐篷,震哥这才转过弯儿来,车外的大胡子爷爷肯定是昨天睡在帐篷里的人。震哥赶忙下车,对着老人家点头问好,“您好,您看什么呐?”

震哥身旁的老人就是我们遇到的那位年轻时曾徒步穿越过南极的老大爷

“我围着你的车都转好几圈了,这大轱辘,一天能开多少英里?”

宇哥和向导们听到声响都从帐篷里出来,在得知我们的行进速度后,老大爷用手掌心不停地拍脑门,“难以想象,你们几天开的距离,都快赶上我走一个月的了。”

老大爷看样子年过半百,身子虽硬朗,但想到那位独自穿越南极却最终殒命的探险家沃斯利和这位老大爷年龄相当,我们还是为他捏把汗,“您这么大岁数一个人来南极太危险了。”

老大爷指着远处的帐篷,“我带我儿子来的,他还在帐篷里睡觉。”敢情是上阵父子兵,父子全是探险家。老大爷摸着被岁月浸染的白胡茬,双眼眺望远方,声音抑扬顿挫,好像对着万千观众在做演讲,“三十一年前,我就徒步穿越过南极…那时南极比现在冷多了,我左手的指甲都冻掉了一个…每回撑不住的时候我就想,放弃容易,但你能保证自己将来不后悔吗?我怕自己有遗憾…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我一步一步走到了南极点……”

这段激情燃烧的岁月不知曾向多少人提起过,老大爷说话时瞳孔闪着光亮,“我年轻时腿脚特别利索,照我现在的速度,终点还没到,我们带的吃的就不够了。”

震哥和宇哥想把我们车上剩余的食物分给他一些,老人摇摇头,“不用,我放弃了,儿子在这里陪我等飞机,把我送走后他会继续走下去,像我三十一年前那样走下去。”谈笑间说放弃,他没有心存沮丧,反而透着一种看破人世浮生的洒脱,或许年轻时曾竭尽全力,年迈时才能像这位老人家一样坦然于未完成吧。

吃早饭时宇哥问震哥:“等小萝卜长大,你还不带儿子再来南极穿越?”

“那得看他俩啊,我只给他们爱和自由,他们自己决定自己要去的地儿,我管不了。”

“想儿子吗?”

“废话,不过刚听老大爷说的话,我真挺佩服他的,放弃多容易,但如果不想老了的时候后悔,遇见事儿就别慌别急别放弃,这老爷子还跟我说再年轻十岁,也和咱一样开车穿越南极呐。”

“震哥,睡车里舒服吗?”

“特舒服,睡醒还不用收帐篷,省事儿。”

“舒服你揉腰干嘛,骗谁呢……”

简单吃了些早饭,我们从蒂尔角继续向终点龙尼冰架的星座湾前进。

这段路没有任何车辙印,冰原上的雪也非常松软,我们的车速保持在每小时20公里左右,就这么往前蠕动,当开出大概百公里时,倒霉的事儿又发生了。

距终点约500公里

后车再次出现故障,爬到车底下发现,是它的前传动轴断了。不只我们,连冰岛人都很费解,虽然大脚车的故障率很高,但传动轴断掉还是头一次出现。

之前在冰岛确定穿越路线时,我们早已预估此次穿越南极时会遇到的各种风险,并且在冰岛就罗列了全程需要带的物资清单,包括装备、给养、油料、配件……所有物资加起来将近10吨的重量。我们根据经验带上了以往频出故障的零部件,比如半轴、滤芯、甚至一个崭新的分动箱,唯独落下先前从未出现故障的传动轴。没有前传动轴,它就成了一台后驱车,即使不带拖车,它自己在雪地也是寸步难行。

为了节省时间,震哥和机械师商量了一下,由震哥负责把拧成麻花的传动轴拆掉,再把其断掉并且变形的部分用砂轮机切掉,机械师负责用电焊机把两条断掉的传动轴焊上。在焊接的过程中,机械师一直用游标卡尺测量每个缝隙的尺寸,以保证传动轴的笔直程度……折腾了四个多小时,传动轴终于被修复。震哥在旁边一边递工具一边偷师学艺,宇哥凑到他跟前,“你还挺淡定,以往早急得上蹿下跳的了。”

“被这些事儿给练出来了,这些麻烦在消耗我的耐性,也是在磨我的心性啊,急也没用,咱还能把车扔这儿?”

南极太冷了,机械师的胡子都结了冰碴儿

没错,着急也没用,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经历方可超脱”,旅途和人生一样,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旅途不顺遂十之七八。如果不想留遗憾,那万分期冀的美好和突如其来的困难咱都得照单全收,积极坦然地应对吧。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在南极冰原上行驶了1000多公里,现在距离终点龙尼冰架的星座湾只有不到500公里的路程,而这最后一段路,恰处于地形较为复杂的横贯南极山脉区域。

全球气候的变暖,使南极冰川的消融速度也在加快,这些冰川在融化浮动时会受到山脉的阻隔挤压,从而在这片区域中形成许多纵横密布、深不见底的冰裂缝,虽然这些“陷阱”会在地形资料中标明,但大伙儿仍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因为这些数据并非实时更新,保不齐途中临时出现个冰裂缝,等着把我们吞进它的血盆大口。

南极裂痕,图片源自网络

如果碰上小裂缝,我们的车肯定会卡在里面,如果不幸碰上大冰缝,那我们基本就一命呜呼了。虽然碰上后者的概率是1%,可一旦遇到,死亡的概率却是99%。

震哥说,在冰裂缝区域开车,就像在雷区排雷一样。冰裂缝上面盖着厚厚的积雪,光靠肉眼并不能准确识别出来,我们也只能壮着胆子,慢条斯理地往前开,偶尔还得依照地形的变化、现场路况实时改变前进的路线。

我们的运气不错,穿越冰裂缝地段时,天气状况良好

这段路走得相当煎熬,所有人连气都不敢大喘。经过几小时的如履薄冰,我们总算安全越过这一冰裂缝地段,在感叹运气好的同时,也多亏了震哥在冰岛积累的冰路面驾驶经验,以及他和向导对路况的准确判断。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两辆车从沉寂又变得热闹了起来。

宇哥:“这特么玩得是心跳啊,我平时什么都不信,但刚才我是求天、求地、求菩萨、求佛祖、求上帝、求神灵保佑咱们,感觉跟鬼门关溜达了一圈似的。震哥,你怎么样?咱要不要停车歇会儿再走。”

震哥:“不用歇,胜利近在眼前,咱直接杀到终点龙尼冰架。”

距终点约100公里

这一小段路,我们走得还算顺利。两车始终压着车速,虽然和胜利只有一步之遥,但这最后一哆嗦,更不能掉以轻心。

还没到终点,宇哥就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提前在车上计划起我们的庆祝活动,“我可不想再吞冻干食品,咱到龙尼冰架,必须得做一顿特别有仪式感的晚饭,好好吃一顿。”

震哥:“可惜没酒,不行咱就煮一锅咖啡,拿咖啡代酒,喝个畅快。”

和我们一样,两只小企鹅也对终点望眼欲穿

震哥完全靠着一股即将完成穿越的兴奋劲儿在支撑着开车。茫茫冰原上没有任何的标志性建筑,我们只能通过GPS导航地图知道自己所在方位。

此时我们已连续开了近二十个小时的车程,大家又饿又累。除了驾驶员,其他人全紧盯着地图上的小红点。

当地图显示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龙尼冰架的星座湾时,所有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喊:“到啦~到啦,真的到啦。”

抵达终点


此时,已经是智利时间凌晨四点。我们把两辆战车的车头斜对着顶在一起,中间摆上马扎凳,挨个坐在上面摆各种pose拍照,震哥换着姿势张牙舞爪,一会儿翘起二郎腿,一会儿又振臂欢呼……

宇哥更是戏精上身,把GoPro扔给震哥,颠着步子钻到海拉克斯的保险杠里,摆着一个“老牛拉车”的姿势,“震哥,快给我拍一张,回去我发朋友圈。”

连续开了近二十个小时的车,到达终点时,震哥已是满脸倦容

从罗斯冰架到龙尼冰架,近2000公里的穿越之旅,我们之前想都不敢想的挑战,当真的一点一点走完时,心里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但这兴奋转瞬即逝,随即各种掺杂的情绪从心底翻涌而出。回望走过的那片冰荒雪原,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在大自然面前,谁不是匆匆过客?前人的行迹早随着冰架的崩解碎裂注入海湾、载浮载沉,我们留下的车辙印也会消失于荒野,想想竟有些惝恍失意,心里甚至空落落的,如眼前这般空空如也。

本来计划搭帐篷、做大餐,可我们连铲雪、撕包装袋的力气都没有。大家商量后决定先随便填补点食物,稍作休整后直接出发去联合冰川营地吃早饭。

震哥坐在车里嚼着干粮,觉得自己心情跌宕起伏得有些莫名其妙:刚到这里时,吃喝拉撒睡全不适应…有时开着车觉得时间消失了,空间也消失了,自己也消失了,现在马上要回归正常生活,竟有些不知所措...现在困得上下眼皮打架,可头脑却异常清醒,这是精分了吗……

这通胡思乱想被宇哥突然递过来的一个信封打断,震哥问:“这什么啊?红包?搞那么神秘,还弄个信封?”

“问那么多,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啦。”

震哥拆开信封,里面装着一张A4纸做的贺卡,封面是“越野路书”四个字,打开贺卡,里面有几行歪扭的字,旁边还画着恐龙和圈在爱心里的一家四口,“哟,这是我儿子画哒。”

“你念念怎么写的?”

顿了几秒,震哥低晃着头,缓缓地念道:”爸爸您辛苦了,我和弟弟很想你,开车注意安全,请多加安全,请多加注意安全。我们会等你回来,爸爸我们都爱你。”这一字一字直戳震哥的心口,这几年工作越来越忙,陪儿子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有时想想真的挺愧疚,震哥不停地吸溜着鼻子,“特别开心,真的,我儿子还让我从南极回去时给他带礼物,没想到他提前给我准备了一份,真的开心,这是我收到的最棒的礼物。”

宇哥伸手去摘震哥的眼镜,“震哥,你声儿都变了,快让我瞅瞅你哭了吗?”

“别介啊,看破不说破,还是好朋友。我就是想儿子,特别想,想他们……宇哥,咱们该回家了。”

当我们熬夜开车再次回到联合冰川营地时,正值营地的早饭时间。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大家寻着味儿直奔开饭的大帐篷。一进去,靠门口的几桌人便抬起头,用怪异地眼神看着我们,好像他们眼前站着的并非同类,而是刚刚放归文明社会的野人。

这种安静随后由外向里,迅速传染到别桌,刚刚还嘈杂的就餐环境瞬间诡异得静下来,所有人不说话、不吃饭,全盯着我们一行人,我们呆在原地,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宇哥扭头瞥了一眼胡子拉碴、头发打缕儿、眼窝深陷的震哥,震哥低头闻了闻自己,小声对宇哥说,“肯定身上太味儿熏到人家了,咱先洗个澡再吃饭吧。”这时,联合冰川营地的负责人,我们每天定点向其汇报行踪的工作人员突然从人群中站起来,指着我们对大家说:“他们刚刚完成从罗斯冰架到龙尼冰架的自驾穿越,这条线路还是第一次完整地被人走下来,祝贺他们!”话音才落,所有人全站起来为我们鼓掌、敲桌子、吹口哨……这群人中,有一些人是曾多次徒步穿越南极的探险家,干了一件能让他们竖大拇指的事,这种认可所带来的满足感难用语言来形容,宇哥觉得比中彩票还要开心。

后来,震哥和宇哥跟我说,顺利完成穿越南极大陆的挑战,并非有想象中那么得有成就感,但这辈子能有这一次经历,真的足矣。那十多天里发生的一切仿佛是很遥远的事情,可似乎又萦绕在生活的细枝末节中,至少,让人对拥有的不再习以为常,甚至连昼夜交替都变得珍贵起来。

在被琐碎消耗的生活里,偶尔想起那些在南极遇到人、亲历的事,会再度唤醒疲倦的神经,激起对远方的向往,《越野路书》的穿越之旅仍在继续,下一次征途,我们很快再相见……

第六集穿越南极最终篇完~

// 文:张寅、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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