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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任务注定难乎其难，甚至难于上青天。M Division和AMG的动力争霸战已经打了一段长时间。观乎双方最新锐的445kW四门快车，战况看来是陷入了某种僵持局面。

新一代宝马M5和梅赛德斯-AMG E63 S都有精明能干的全轮驱动系统帮助它们在冬天出入平安，更有一个很皮的后驱飘移模式讨好发烧友，双方同样动用445kW左右的双涡轮增压V8，两者的驾驶模式和牵引力控制设定同样包罗万象，能够配合高中低手的技术水平，满足不同人士对操纵反应的偏好。今天这场对决但愿最后用不着扔钢镚定胜负吧。

由于这些汽车的极限实在太高，光滑场地反而更容易用低车速揭露它们的极限特性。尤其是当你测试的对象是飘来飘去不走直线的五米长物体，缓冲空间超大的冰湖自然令人格外安心。

刚才提到五米长物体就是E63 S。诚然，它的下盘糅合了许多巧夺天工的全轮驱动技术，不过车手大开大合反打方向盘的话，它仍然会兴高采烈地配合。我首先把电子安全网调校至中等水平看看初步反应，然而在TG冰上赛道绕行不过两圈，便决定关上所有辅助控制功能稍为放肆。这时E63 S仍然可以开得平顺自然，不骄不躁，活用传动系统偏重后驱的倾向抗衡转向过度……诸如此类。不过纵使处于四驱状态，它还是想让你抛开假正经的心态，好好发挥它灵魂深处的恶棍本色。

相比起来，宝马M5喜欢严阵以待，441kW动力输出虽然略逊于E63 S，感觉上却更加敏捷，幅度之大绝非25kg的重量优势所能讲清。它喜欢车手英明果断多于盛气凌人，转向反应比E63 S还要快，踏板反应比较敏锐，前轮更乐意紧扣地面，意味着M5变换姿势的身手快于E63 S，似乎更容易进入低速侧滑状态。把发动机声浪导入车厢的M5，歌声比较高亢尖锐。相比之下AMG便声若雷霆，彷彿老是用自己的机件漱口。

它们都是本领非凡的轿车，是人人皆宜的全轮驱动汽车，后者尤其重要，因为四驱功能扩宽了它们的戏路，让车手有更多机会领略个中趣味，而不是煞风景扫你雅兴。只需点按一枚按钮，天赋较高的朋友就可以把它们变成后驱车。其实它们的动力分配本来就偏重后轮，所以这个按钮与其说是必需，不如说是锦上添花。

在摄氏零下二十度之下，这些瑞典公路的摩擦系数恐怕不会比冰湖高多少。所以我选取了ESP的中庸设定，以防小鹿斑比的近亲笨头笨脑闯进马路时害我左右为难，而且这个设定允许车手享有一定程度的自由。

回想几年之前，用两台动力输出加起来超过890kW的德国高性能轿车横越半个瑞典可是疯狂行为。然而拜日益普及的冬季轮胎和功效神奇的新版全轮驱动系统所赐，M5和E63 S在这个雪国的用处并不见得小于老款沃尔沃旅行车。

移师至公路，两者中仍似宝马较为严谨认真，更加护主。奔驰有点毛躁，但仍然愿意与你同乐。M5虽然用扬声器把机械声浪导入车厢，E63 S的声威还是稍胜一筹，就算用稳重速度推进也响似炮轰，令我每每在路口忍不住挟着V8雷霆反打四分一圈一飘再飘。尽管性能和本领难分轩轾，它们鼓舞车手战意的取向倒是开始分道扬镳。

由于使用冬季轮胎，我们实在无法不顾一切地发挥它们的极速，但这样并不代表德国一程平平无奇。从128km/h开始加速，两者直捣地平线尽头的狠劲根本不像重量近乎两吨的物体，其间既没有害你患上重复性劳损的降挡动作，也没有涡轮迟滞迹象。不过奔驰预先贴了一些警告贴纸，提醒我们那套冬季轮胎不应超越209km/h，所以负责驾驶E63 S的同事只能眼巴巴看着M5直捣282km/h的轮胎极限，与限速器升级后的304km/h极速相差不远，而且发动机转速距离巅峰还有一段距离，相当有富裕。

想到奔驰在扭矩上略胜一筹，我倒是不太相信E63 S会苦于跟随，不过用比较稳重的速度巡航，宝马毫无疑问比较好。何谓稳重？嗯，大约是190km/h吧。三十多公里的笔直公路全程稳如磐石，舒适淡然，而且宁静得近乎诡异，说的就是M5。如果说最美好的运动型轿车必须具备杰基尔医生平常的绅士风度，骨子里又有一副海德先生凶狠残酷的双重人格，这辆M5岂止当之无愧，简直天下无敌，直到我发觉后视镜上出现一双形状古怪的大灯……察觉到自己可能妨碍以更高速度从后而来的绝世高手，我下意识从快车道切进中线，结果发现擦身而过的物体原来是一辆雷诺风景……

E63 S虽然不是赛道日利器，外向性格却使得它的精致程度显得洁白无瑕，此行录得的12L/100km平均油耗也落后于宝马的10.7L/100km，尽管E63 S不时让V8的半数汽缸关闭以节省燃料。看来这场比试的形势正在慢慢倾向M5那一边。

宝马车厢感觉上科技味道较重，资讯系统比奔驰高一个段位，混合指针和数位显示的仪表看起来比较顺眼，用一个按钮网罗常用驾驶模式的做法也相对讨好（其实按钮有两个，因为车手可以按心情用M1和M2按钮弄出两套不同设定）。不过E63 S的车厢较有气派，省略了M5那种唯有驾驶发烧友才会十分在意的红色点缀，金属踏板份量感十足，方向盘在九点和三点钟位置裹以Alcantara，跑车座椅纤薄玲珑。

我一直以来觉得这两大门派在技术规格上的恶斗味同嚼蜡。双方明明可以就削减重量和体积多多着墨，却老是在动力输出和0-100km/h加速上你追我逐，未免太令人生厌。可是看见M部门和AMG互相逞能之下成就了两款这般出色的汽车，实在很难挑剔他们干戈不息。我从事这份工作已有十年，记忆中可没有遇过这么难分难解的同级较量。

即便2400km的旅程现已告终，我仍然觉得左右为难。M5比较面面俱到，也相对舒适，在所有基本功夫上都体现了非常精湛的工程技艺，甚至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全面的运动型轿车，尽管对于驾驶爱好者来说，这种完成度既有其利，亦有其弊。奔驰的教养没有那深，个性比较豁达，乐于鼓励车手耍花枪，在冰湖上尤好此道。哦，E63 S还有旅行版车型供选择呢。AMG果然稍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