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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完全想不到的蝴蝶效应:三个留学生恐让“上汽奥迪”生变

8443年06月20日 15:2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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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水滴汽车App

“一只亚马孙热带雨林中的蝴蝶扇动了几下翅膀,两周后美国得克萨斯州就将遭遇一场龙卷风。”上世纪60年代,美国气象学家爱德华·罗伦兹用这段颇具诗意的句子,来阐述他提出的“蝴蝶效应”理论。

半个多世纪后,汽车圈正在用一则不断发酵的“排放门”丑闻,证明这一理论并非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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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8日,当我们还沉浸在端午小长假的轻松与惬意中时,持续了数年的“排放门”再次爆发余震:德国慕尼黑检察官办公室声明称,当天早上,大众集团旗下的奥迪汽车公司CEO鲁伯特·施泰德博士,因涉嫌“妨碍调查、转移毁灭证据”在家中被捕。

有媒体分析称,为了维护奥迪乃至大众的品牌形象,一旦企业管理层认为施泰德难以脱罪,很可能会弃车保帅,立刻与其切割。而此举将会影响到中国车市——施泰德此前一直是“上汽奥迪”项目最坚定的推动者,几天前他还曾对媒体表示,奥迪正在与上汽集团就未来合作进行初步交流,且进展顺利。他的出事无疑会让这个本就阻力重重的项目再生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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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耐德

自2015年东窗事发以来,“排放门”丝毫没有终结的意思,反而还在不断延烧,如今大众、宝马、奔驰等均已深陷其中,影响波及全球。当你惊讶于这些知名车企的造假行为时,若寻根溯源,也许会对另外一个事实感到难以置信:最早将这个丑闻捅破的,竟然是三名在美国留学的外国学生。

据德国《明镜》周刊报道,这三人分别是来自印度的阿尔文(Arvind Thiruvengadam)、赫曼斯(Hemanth Kappanna),以及来自瑞士的马克(Marc Besch),彼时,他们都在西弗吉尼亚大学下属的可替代燃料发动机和排放研究中心(CAFEE)求学。在一次针对不同车型进行的尾气测试中,三人有了惊人的发现。此后他们合著的相关论文,引起了美国联邦调查局的注意,最终导致大众汽车付出250亿欧元的惨重代价,以及日前奥迪CEO施泰德的被捕。

在那次意义重大的测试过去4年后,三人仍表示没想到会在业界掀起如此轩然大波。而且他们并非是受某种意识形态驱使,也不是为了达到什么环保目的,他们只是普通的机械工程师,做尾气测试就如同做空气动力学试验、开发底盘或者研究电动车一样,都是分内的活儿。

事实上,三个小伙子是不折不扣的“汽车控”,从小就喜欢鼓捣车。比如马克,他的父母在瑞士开了一家汽车经销店,他精通汽车改装,还给自己的柴油吉普车加了马力。《明镜》记者判断,对这些小年轻来说,研究尾气恐怕是最没劲的事了。

阿尔文的话似乎也印证了记者的判断,“开始时我们并不是因为怀疑大众(才去测试的),而是因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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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阿尔文和赫斯曼

六七年前,大众和奥迪的柴油车在美国以“超级环保”著称。当时,奥迪花重金在“超级碗”比赛中播放了一条电视广告:一辆耀眼的白色奥迪柴油车冲过“环保检查站”绝尘而去。广告语写道:“大众和奥迪柴油车型的排放量与丰田混动普锐斯不相上下,但引擎表现碾压后者。”

众所周知,柴油发动机的最大问题不是碳排放,而是氮氧化物排放量,美国在这方面的标准比欧洲严苛很多。当时,大众急于取代丰田成为世界第一大汽车制造商,而美国市场至关重要——丰田的混动版普锐斯在北美卖得很好。为了击败对手,大众在美国大张旗鼓地宣传他们的柴油车如何环保。

“‘清洁柴油’在我们听来太神奇了。”赫曼斯说。阿尔文也表示,“柴油发动机排放技术还很前沿,我们只知道它在理论上是可行的,但从来没有在实际测试中被验证过。”西弗吉尼亚大学有一个设备齐全的车辆测试场,而这三个留学生又很想亲自验证一下上述技术是否可靠,因此,2012年,当他们得知环保监督机构“国际清洁运输理事会”(ICCT)正在寻找合作伙伴,给采用所谓“清洁柴油”技术的德国产汽车进行尾气测试时,马上接下了这个项目。

按照ICCT的要求,阿尔文三人需要测试三四款覆盖目前两种主要减排技术的德国车型,受预算限制,他们一开始希望密歇根州的大众公司能够提供测试用车,但要求遭到了拒绝。对方认为没必要把车借给三个学生,想必对于这个决定,大众汽车今天肠子都要悔青了。

无奈之下,经过多方努力,三人在加利福尼亚州找到了三辆符合要求的车,分别是从租车行租来的大众捷达2.0 TDI车型、宝马X5 3.0d车型,以及一辆从私人手中租来的大众帕萨特2.0 TDI车型。当时,他们本来还要测试一辆奔驰车,但因车主临时加价只得作罢。不过,如今我们已经知道,奔驰在尾气检测上也不是清白的。

测试尚未进行,问题便现出了端倪。马克在取帕萨特车时询问车主,多久会向液罐里续加一次尿素(尿素可用来降低氮氧化物排放量),过程是否很麻烦。对方却回答,压根没听说过,尿素是个啥?

但当时,车主的说法并未让三位学生产生怀疑,真正让他们感到疑惑的,是测试得出的数据。

在实验室中,三辆车的尾气测量值全部符合当地标准,然而到实际路测时,数据却出现了巨大“偏差”。在洛杉矶的堵车时段,每辆车都跑了几个小时的高速路和山路,结果显示,捷达氮氧化物竟然超标35倍;帕萨特好点有限,超标20倍;只有宝马X5的数据与实验室数据基本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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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吉尼亚大学的车辆实验室正在进行尾气测试

一开始,三人以为是仪器出了问题,便拆解了设备,但检查未果,于是又把目光放在了发动机上,这次他们很快发现了诡异之处。通常情况下,只要引擎发动,就会排放有害物质,但那两辆大众汽车不是这样。

为了弄清原因,他们进行了更长距离的路测,开车去了圣地亚哥和旧金山。马克和阿尔文甚至到西雅图打了个来回,全程达6000公里。他们的车排气管里塞满了仪器,后座上为仪器供电的发电机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一路上吸引了无数眼球,连警察都要上前盘问一下。

测试路途中的辛苦可想而知,然而期待中的结果并未出现。虽然三人知道此前有几家货车生产商通过软件在尾气测试中造假,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大众汽车居然也会如此。此类作弊软件能够识别出汽车究竟是在正常行驶还是在实验室进行测试,这并不难,测试中的汽车,方向盘是不会转动的,而且车速的增减也是很有规律的。因此,作弊软件只在测试时启动,结束后立刻关闭,车企标榜的产品动力和燃油经济性,都是以超标数十倍的尾气排放量换来的。

三位学生只是机械工程师,不是侦探。因此只能在“正常”的范围内寻求答案。甚至连他们的导师丹·卡德都认为,是车子的排放系统出故障了,“需要送回大众公司修理一下,可能得花个几百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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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学生的导师丹·卡德

几个星期后,研究经费用完了,马克三人还是无法为出入巨大的数据找出合理的解释,后来他们甚至对这个项目失去了兴趣,开始忙别的事了。最终,在拖了整整6个月后,马克才动笔撰写项目报告。

2014年3月,他带着这份长达117页,名为“美国在用轻型柴油车尾气检测”的书面材料,站上了圣迭戈会议的讲台。此次会议有200多人出席,其中既有石油公司的高管、汽车企业代表,也有行业监管机构的人员。连大众公司负责产品合规的相关代表也在现场。

马克在报告中并未提及具体车型,而是用A、B、C指代了一下。但演讲结束后,专家们很快猜出了这些车型。当时出席会议的加州空气资源委员会(CARB)副会长埃博托·阿亚拉曾在西弗吉尼亚大学供职,与卡德是20年的老相识,他很清楚测试结果,也相信故友学生的能力。于是在这份报告尚未刊发时,他便亲往德国沃尔夫斯堡,就测试结果向大众汽车提出质询。

在这之后,CARB成立了专家组,开始对不达标车型展开进一步调查。真相就这样被一点点揭开……

当蝴蝶振翅引发龙卷风时,马克、阿尔文和赫斯曼的生活却恢复了平静。如今,马克已经34岁了,担任研究助理,他穿着一身运动服,好像要去登阿尔卑斯山;阿尔文与马克年纪相仿,目前的职位是研究助理教授,他身上的灰色衬衫和深色西装让他看上去更像个IT男而非汽车尾气专家;只有留着小胡子,年长他们5岁的赫曼斯换了“阵营”,目前在底特律的通用汽车工作,而他的选择常遭到两位同窗的调侃。

对于自己一手捅破的惊天黑幕,三位青年表现得很平淡,他们也不介意世界忘记了自己的“贡献”,反而为研究数据得到证实感到高兴。马克三人表示,无意用道德的标准批判涉案车企,他们关注的只是技术本身。

然而,对于全球车企来说,值得反思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文/殷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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