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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网汽车访谈 2021年，被很多人视为自动驾驶爆发元年。

回首望，在这条稍显坎坷的路上，探索未来出行方式的初创企业们大多已行驶超过6年。

在技术的跃迁与进化中，无人驾驶摆脱了投资人仅在纸面上的希冀，开始真实地进入每个人的生活中。走出商业化前夜，Robotaxi 来到了我们触手可及的地方。

度过迷茫期，行至节点处。现在，找到商业闸口，对任何一家自动驾驶公司来说都至关重要。

如何成长，如何规划，如何向上走。这些问题并没有标准答案，在无人能够借鉴的道路上，每个人都只有摸索前行。

置身于其中的人会更有实感。在第三届国际汽车智能共享出行大会上，小马智行副总裁莫璐怡向凤凰网汽车分享了过去一年的体悟。

2019年，这家自动驾驶明星公司成为独角兽。2021年，连续3年登上胡润研究院《2021全球独角兽榜》的小马智行，排在第100位。估值上升200亿元，达到350亿元。

上升的背后，是关于商业化、路测、人才、成本、盈利等诸多难题。多问交织，莫璐怡一一作答。这更像一份具象的中期报告，读后能感知对行业感知二三。

以下为访谈实录，略经摘编：

问题1：截至目前，小马智行取得了哪些成果。2022年的规划如何？

莫璐怡：在 12 月 5 号，小马智行成立的6周年当天，我们对外宣布了正式开放京台高速。对行业来说也是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这是第一次以政策的方式，正式向自动驾驶公司开放高速公路的场景。我们在7月已经获得了北京相关测试资质，随后整个道路完成了相关配套的设施。

当天，我们的乘用车和重卡开上了高速，开始了常态化的测试。实际2021年以来，我们在广州、北京和上海几地，陆续开展大规模的日常开放。包括 Robotaxi 在北上广，对外给很多当地居民提供服务。重卡也拿到了道路运输许可开始常态化商业模式运营，积累了超过五万公里的里程。

此外，我们在2021年12月10日也拿到了深圳自动驾驶相关测试的牌照，开始了深圳的测试，预计2022年上半年会开放深圳 Robotaxi 产品的服务。

除了开放的测试运营之外，我们其实还有很重要的一个进展。我们在 6 月份以及 10 月份分别在广州和北京，获取了无人化测试的牌照。在这两个地方开展了常态化测试。我们会朝着无人化常态化努力，在城区和高速等更多道路环境下展开测试。

另外小马智行的乘用车，在11月也拿到了北京的第一个商业运营示范许可，逐步开始转向收费运营。我们非常相信，在北京之外，也会有其他城市会跟上，开展更多商业化试点。特别像在广州以及是上海这样的一些城市，陆续去开展 Robotaxi 的一些商业试点。

问题2：Robotaxi 在2021年开始收费，您觉得步入商业化这件事对小马智行，乃至整个行业有何意义？

莫璐怡：商业化的开放，对行业来说其实是非常具有革命性。

在此之前，自动驾驶的这一个车辆更多处于一个测试阶段。即便我们已经在很大的规模里面运营，全天候的运营，但仍然是以纯测试的一个形态在做。

所以这一次，北京的政策对整个行业来说都有很重要的意义。无论是小马智行自身的驾驶技术，还是我们的Robotaxi，或数据信息安全等等方面，都是经过很多严格的测试，能够在第一批的时候获得商业试点许可。

我们也希望在这个阶段，能够之前从测试运营逐步去过渡到商业化示范的阶段。我们不希望走量，而是想通过这样一个商业化的一个示范。了解整个商业环节是如何，自身需要加强哪些方面。在进一步验证自动驾驶能力的同时，打磨团队在服务中的各项细节。

问题3：在您看来，Robotaxi 是否已经到了能够大规模商业化的阶段？小马智行未来的目标是什么，是否会与更多主机厂合作？

莫璐怡：首先，我认为行业已经迈过了原型车验证测试验的过程，逐步向规模化方向发展。但自动驾驶的核心竞争力，是技术能力。我们的动态车辆，能否解决各种各样的道路的复杂的情况，我们能否在规定天气情况之下，能够依然非常安全舒适。这是要真正地达到商业化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一个前提。

在我看来，自动才是商业化成功的关键点。其一，是无人化，其二，是规模化落地。

无人化其实就是我们技术本身的能力，我真的可以把司机从开车这个情况里面去掉了。不需要司机，我完全可以应对所有的复杂路况去完成出行。

规模化，需要的不仅只是一台车，而是以规模化的方式，以更前装量产的方式来去生产我们的这种价值的车辆。能够做到规模化部署，提供一个合规且舒适的服务。

对小马之前来说，我们一直以来非常注重跟行业的伙伴的合作，包括你刚刚提到的这个跟主车主机厂的合作，我们跟丰田等国内外的顶级的这个主机厂都有合作。希望通过深度的合作，可以一起共同探索进驾驶未来的一个真正的一个出行的形态。

同时，我们也跟出行的一些伙伴，有比较不错的合作。在推广当中，我们也希望，可以跟主机厂共同在自动驾驶出行这一方向合作。能够各自发挥所长，一起把这件事情做成。

问题4：还有一个关于人才的问题。现在很多科技公司和新势力，对自动驾驶和软件方面的人才都有大规模的需求。请问小马这边的人才储备情况如何，您对整体人才流向有怎样的判断。

莫璐怡：首先，我们在全球设立了五大研发中心。包括美国硅谷、国内的北上广，与深圳新成立的研发中心。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我们目前的重点就是去吸引当地人才。特别是在中国，近几年人工智能领域的人才，能够去支撑整个行业的发展。我们已经培养出了大量的人才。当他们就业时，也会集中了解行业中优秀的企业。同时，小马在业内也属于较为头部的位置，能够吸引很多优质的人才进来这个行业。

另一方面，人来了之后，也要把人给留住。在过去这几年的时间，我们在这方面也取得了进展，给到我们内部的这个人才有很多发展空间。使得是说越来越多的人才愿意来到小马，同时愿意在这边去扎根，愿意跟我们一起去探索自动驾驶。所以在这个人才储备上面来小马之前我们是非常有信心，我们是有非常高的一个人才的密度，同时的话也在持续不断地吸纳更多的优秀的人才能够加入。

问题5：您对小马的盈利预期是怎么样？

莫璐怡：我们其实目前来说，更多的是以探索未来商业，这一个闭环商业的这个模式作为这个基础。所以本身这个走量，不是我们今天的一个核心所在，更多的还是希望不断地积累和迭代。打磨我们的技术、细节和服务。

问题6：目前小马智行主要的数据来源都有哪些？

莫璐怡：在公开道路上，小马智行已经积累超过900万公里的里程。不仅是里程本身，在这些数据背后的应用也很重要。我们几大核心运营区域，都是在北上广中一些城区，比较重要的路段上。在高峰区的复杂路段上面，测试密度比其他时间更高。我们认为里程本身不只是数字，背后的质量更重要。我们希望去以最快的速度，去收集到最有价值的数据。

那除此之外，这些数据会直接加入到我们仿真系统中，作为仿真场景运行。在大规模增长的仿真系统中，我们大约每天都会有一百万公里的仿真里程。

所以其实，除了公开道路测试。在测试中发现的有意思的场景，我们会全部放到仿真数据库当中，帮助系统快速认识与迭代。这在我们看来非常重要，大规模仿真系统，也是我们投入很多精力去搭建的，相信它会帮助我们持续不断发展。

大家对 Robotaxi 是否感兴趣的问题，也是重要数据之一。我们在持续地去发掘用户的使用习惯，研究老用户的使用习惯是否会受到收费影响。但其实，大部分用户还是非常忠实，愿意去使用我们的服务。

在其中，我认为有几点很重要。首先，当你去使用服务时，能否便捷地带你去目的地。目前，我们在亦庄现在已经做到了全区域全时段覆盖，上下车的便捷性都很不错，服务覆盖范围比较广，这也是很多用户愿意持续使用我们服务的原因。

我们本身对 Robotaxi 的定位，是提供便捷安全的出行体验，至少对标今天专车的水平，这也是我们目前对 Robotaxi 定价的一个思路。一方面，我们希望这个技术可以被乘客体验到。更长远地去看，当自动驾驶的技术成熟时，更加规模化部署应用的时候，他也可以去。这也是我认为有价值的一点，能够减少人为因素产生的交通事故。此外，我们要保证乘客拥有独立空间，这同时会创造出新的需求，是与普通网约车不同的地方。

更长远地讲，会有更多额外价值加入到出行服务。他必然是以无人的，可量产的方式实现。今天Robotaxi的成本还没有降低到这个程度。

其二，是我们还在差异化的初期，所以会有很多优惠活动，让更多人可以体验到未来出行方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会适度调整价格。目前Robotaxi的商业化仍在验证时期，需要一个过程去把出行服务变为真正的产品。

问题7：您认为未来 Robotaxi 的成本会如何变化？怎样实现成本的降低？

莫璐怡：我们去看整个自动驾驶的整个套件，在提升与车辆本身的结合性之后，成本肯定会有大幅下降。同时，我们也需要去分析行业上下游整体的发展。

包括很多传感器等等，它的价格上随着量产的逐步到来开始下探，与前几年相比已经有了大幅下降。这是整个行业共同的努力，最终自动化的成本还会比今天下降得更多。另外，技术层面的提升也可以带动价格下探。例如，设备迭代后，是否可以用更低精度的传感器，结合算法等能力，使得自动驾驶成果比之前更进一步。

这是很重要的一点，我们也在做相关研究。举个例子，像我们一些定位相关的模块，成本跟往年相比，已经降到5%。其中有一定传感器价格下降的因素，但更多还是因为算法自研，通过自身的能力去降低成本。

算法和硬件是相辅相成的，毕竟整个行业很大发展空间。如果去看再远一点的时间，真正能够做到规模化量产的时代，在技术的加持下，成本相较今天肯定会有大幅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