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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告别“底特律” | 车城·灰幕

2020年12月30日 01:3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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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汽车公社

文丨周培

编辑丨小叮当

这里诞生着无数中国式的传奇故事,也驱动着中国制造的沉淀。就像一艘快速航行的巨船,踌躇满志的时候却在转弯的时候一不小心触了礁。

辉煌的数字背后,永远是硬币的B面,登高远望之时,隐患已悄然种下。

这座城市因为汽车繁荣而雄起,也在因为汽车衰落而承压。然而,重庆的“病症”只是中国汽车产业的一抹缩影,把汽车产业作为“压仓石”的城市比比皆是,志当“中国底特律”的野心从不缺乏,“变形的、膨胀的”气息随处可见。

被重创的中国汽车行业,将以累累伤痕迎来新时代,然而四十年来经历风雨无数的重庆,如何在这波制造业转型的巨变中迎风升级,寻求不惑?

是该彻底反思“底特律”式的冲动了,这是告别,更是新生!

“人在别人的屋顶上走路,车子在楼间穿行,就像在画家阿谢尔的作品里,永远不知道出口在哪里,不知道哪个是高哪个是低,哪个是左哪个是右。它是一个变形的,膨胀的,超现实主义的重庆。”著名作家、重庆女孩虹影在《米米朵拉》一书中形容重庆是一个立体的城市,如同余秋雨先生曾赞叹的那般,“重庆是一座站立着的城市”,同样是一座难以找到出口的城市。

重庆到底是什么呢?这是一座猎奇心理与激进西部融合,在遮蔽与敞开之间能够迸发出无限想象的城市。只不过,如今愈发浓郁的“网红气质”,文艺的味道覆盖了整座城市,有时候甚至让我们忽略了重庆原本“铁骨铮铮”的特质。

翻开泛了黄的扉页,那些被岁月蒙了尘的“摩帮发家史”,那些从艰难磨砺中攀升的汽车工业,那些伴随着四十年改革开放为重庆洒热血的重庆人,那些陷入低谷正在谋求转型的重庆制造业……点点滴滴,所有走过的足迹,似乎在一瞬间跃然于纸上。

这里诞生着无数中国式的传奇故事,也驱动着中国制造的沉淀,升级。就像一艘快速航行的巨船,踌躇满志的时候却在转弯的时候一不小心触了礁。

一直沉醉于两位数甚至持续数年20%以上增长的中国汽车产业,在2018年出现了罕见的负增长,那些被高速增长所掩藏的桎梏开始无所遁形。城头变幻,大王旗翻转,五彩斑斓的车,眼花缭乱的品牌,无比笃定的我们、你们和他们,陷入惊慌和焦虑,形形色色的痛,扑面袭来。

一次史无前例的深度调整,一直将汽车产业视为“压仓石”的重庆毫无意外地在这波巨大的冲击中被击中,连续攀升了20多年的重庆GDP突破2万亿的高峰之后,高增长在2018年戛然而止,重庆的经济随着制造业,尤其是汽车产业的下行,被挤入了滞缓的通道。

长安福特马自达力帆、北汽银翔等十多家车企在重庆扎根落地,力图制霸西南市场,随着雄伟梦想启程的是“大而不精”的质疑声,开始更赤裸地蔓延在这座火锅飘香的城市,这些巨头们的梦想与理想,成为重庆“中国底特律”的梦想的源头,一时间,随着市场的骤然下行,梦想忽然失去方向。

压力当前,有财经专家将重庆与唐山、廊坊、天津、温州一起,列入了2018年“最失落”的5个城市,“最失落”的标签背后蕴含着“过度依赖”。

我们寻路重庆,从车道环绕的解放碑到老重庆人尹明善出生的北门村,驶过迷乱的环道,翻开历史的扉页,撕开被灰尘掩藏的故纸堆,寻找一个关乎“慢下来,强起来”的答案。这个答案,或许是重庆的“四十不惑”,亦或者是中国汽车产业的新方向。

“重庆摩帮”兴衰史

“90年代初,重庆的富豪基本都诞生在摩托车行业,十个有九个跟摩托车有关。”鑫源控股董事长龚大兴曾回忆说。

这些富豪的名单并不陌生,力帆集团董事长尹明善,宗申摩托车创始人左宗申,当然也包括现任斯威汽车董事长龚大兴,等等都在列……这些人名背后,承载着重庆摩帮的黄金时代,是重庆制造工业的兴盛发端,经济发轫的转折点。

80年代随着“军转民”的势不可挡,彼时作为三线建设制造基地的重庆,随着更多民营企业拿到入场券,大批整车厂、配套厂纷纷冒出,一时间被摩托车制造业的兴盛推上了中国城市经济腾飞的头部。

这条腾飞路辉煌了十多年,在90年代被推上了制高点。1990年重庆的GDP为327.8亿元,在全国所有的城市中仅次于北京和上海,排名第三。活跃的制造业背后是一个又一个造富的神话,彼时彼刻,重庆这座山城的光芒甚至让“深圳速度”都淡去了许多痕迹。尹明善摇身一变,草莽出身的左宗申也从摩托车修理工变成了大亨。

繁荣尽出,陡然而至的富裕,让这座有着革命氛围的城市开始“膨胀”,旺季种下的花儿开始结出罪恶的果实,趟过闸门,一时间迷乱了方向。为了坐稳摩帮老大的位置,为了占据市场第一的销量,各式各样的缘起,催生出新的战争。

1998年,那英和王菲一首《相约1998》,融融的暖意带着深情的问候,春风拂遍神州大地,香港和澳门的回归让空气中弥漫了青春和鸡血,浪潮奏响。王石接到了通知,要求火速从深圳赶往北京,“房地产的时代到来了”。上汽通用的合资落定,催动了“轿车私有化”时代的进程。

大时代、大浪潮下的空前辉煌,像一场飓风呼啸着掠过每个人心底,立在潮头的重庆似乎有些脱离了原定的快速节奏。“你降我也降,你升我不升”,此起彼伏的价格战在摩帮内部越演越烈,摩托车的利润从最开始的几百元,到了最后的几十元,全行业内部都面临着“大萧条”,大而不精,成为摩帮的标签。“14元一斤的摩托车还能有多少利润?”尹明善声嘶力竭的发问,并未让随着“禁摩”愈发萎缩的摩托车制造业生出新的际遇,此后十余年,摩帮再也未能扭转颓势,重现辉煌。

与此同时,和摩托车制造业日渐式微一起迈入新世纪的是:民营造车企业的诞生,划开了中国汽车产业新的生门。2001年,远在杭州的摩托车厂老板李书福正在为一个轿车“准生证”四处奔走,让人感慨的是重庆排名靠前的摩托巨头们正醉心在澳门奋战,“摩帮前些年在澳门赌场起码都输了好多亿。”

2003年,是一个行业格局逐渐明晰的年头,重庆制造工业站在了交换主角的岔路口。配套厂商苦不堪言,整车厂商利如薄纸,卖一辆3000元的摩托车只能赚到27块钱的时候,某家摩托车整车厂的销售总经理意识到,陷入前所未有困境之中的摩托车行业已经不再是他的出路。他需要寻找新的机会,“和整个行业共渡难关”这样的豪情显然只是“摩帮巨头”的事情,尹明善在坚持,左宗申在继续。

为了打开销量,嘉陵不得不把成本3000多元一辆的摩托车定价为600元,而从力帆集团总部的办公室望出去是另一番情景,宝钢、福耀等汽车零部件配套工厂一眼望不到边,欣欣向荣。“如今看到这个产业逐渐被边缘化、甚至妖魔化,我心里很窝火。”谈到重庆摩帮的现状时,左宗申从不掩藏他内心的愤怒,和无力。

利润微薄的摩托车行业在竞争下已经日渐难做,在2005年走到生死存亡之际,“不转型,毋宁死”,不要在“摩托车”这一棵树上吊死,迫使力帆、隆鑫、宗申等巨头们开始在阵痛中蜕变。只不过,选择的路径不尽相同,而进军汽车产业成为大多人的选择,这注定是一条冒险、艰苦的路途。

2003年已经65岁的尹明善开始谋划进军汽车业,2003年5月在重庆北部新区开建工厂,到2005年12月拿到造车“准生证”,再到2006年初才真正有产品投放市场,他每天都要亏损30多万元,一年要损失一个多亿,他甚至觉得自己仿佛在一条长长的隧道前行,看不到前面的曙光,不知道出口在何方。

2003年,摩托车行业拿到了历史新高的1500万辆销量,重庆占据了超过60%以上的份额之后开始急转直下,同样也是这一年,经历了几年高期望和低增长的中国汽车行业大步迈入井喷期,开启了辉煌十年的故事。从此之后,重庆制造业的舵手正式交换轨道,属于摩帮的辉煌渐渐写下落幕的句号。

肩住黑暗,到光明的地方去

花甲之年圆了汽车梦,尹明善很忐忑。是的,“摩帮”里的所有人都很忐忑,转型能否肩住黑暗的闸门,到宽阔光明的地方去,没有人能够给一个肯定答案。至少,被时任长安汽车董事长尹家绪,时任一汽集团总经理竺延风婉拒“一起造车”的尹明善不知道。

伴随着摩托车的式微,是重庆汽车产业的兴起。2003年,成立仅21个月的长安福特,首款产品福特嘉年华就隆重下线,2004年全新福特蒙迪欧的上市和2005年福克斯的上市,这三款车型组成的产品矩阵,成为福特汽车第一次在中国市场崛起的最佳例证。

早在1983年便进入汽车领域的长安汽车,随着汽车工业的崛起,凭借手上有了两张王牌,开始渐渐摆脱“摸瞎”的状态。1993年6月,工厂位于重庆市巴南区鱼洞镇的重庆长安铃木汽车有限公司正式成立,奥拓成为家喻户晓的车型,1994年,长安机器厂和江陵厂合并成立长安汽车有限责任公司。再到有了长安福特这张王牌之后,长安汽车随着福克斯的热销推上了新的发展轨道,甚至成为重庆汽车的黄埔军校。

2004年,重庆市政府曾发布《重庆汽车产业发展规划》:2010年重庆市的整车产销量将达到150万辆,销售收入将达1350亿元,重庆轿车生产比重也从25%提高到70%,汽车工业将成为重庆市工业经济最强有力的支撑之一。

有人看到大江奔涌,有人看到细流涓涓,新的曙光跃出了东方的地平线,无数的渴望正一点一点被激发。

2005年贾樟柯在重庆市奉节县拍摄《三峡好人》,用电影记录下一群小人物在大时代变化中的背景。彼时,重庆GDP增速只排在全国第22名,“解放碑”还不是步行街,还是一个车辆交会的大转盘,羚羊出租车的出现,让重庆满街“拓儿车”的红色淡去,黄色的羚羊接替了奥拓的班,重庆的街道上迎来了全新的“黄金时代”。

观念的藩篱正在被打破,照片里那些依稀模糊的公交车,就像褪色的电视片一样,在这片重庆森林中小羚羊快到模糊。码头、浓雾、山路、湿热的重庆,似乎在等待着一个契机。

这个契机是长安福特福克斯的出现,也是长安首款自主品牌轿车奔奔的诞生,就像两驾马车那般,快速拉动着长安集团和重庆汽车产业的激情迸发。力帆东风小康、北汽银翔、华晨鑫源这些企业在蹒跚中渐渐摸索出一条“造车”的路,虽然依旧懵懵懂懂,但终究是入了门道。

就这样在那个被称为“躺赢时代”的十年里,迎着中国汽车产业的一路飞驰,重庆迸发出的光芒足以耀眼,这个西南市场的重镇城市也成为各大车企落子的战略要地。

自2010年以来,重庆经济增速便开始了一度领跑的姿态,形成了电子信息,汽车制造业两大支柱产业的格局。那些发生在重庆的汽车奇迹,再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2012年中国车市随着SUV车型的热销,开始了再一次的爆发式增长,已经拥有完善车型布局的长安,一路赶超吉利奇瑞长城,在2015年成功夺得霸主地位,成为自主品牌第一个销量超过百万辆的企业。2016年官方公布的销量更是达到128万辆 ,超过日产现代,跃居中国车市的第五名。

志当“中国底特律”的梦想在重庆发酵,2013年,时任重庆市市长的黄奇帆在论坛上曾公开表示,“2015年重庆将会成为中国的底特律”,此言论一出在业内激起千层浪,《重庆市汽车工业三年振兴规划》里曾明确表示,2015年重庆整车产能将达到480万辆,如若顺利达成,重庆成为中国底特律不无可能。

2015年重庆汽车产量以260.93万辆,力压上海243万辆,夺得全国省市产量冠军,零部件工厂几乎以“一个月一个新工厂”频率落成。

2016年,重庆市已成为全国最大的汽车生产基地,拥有长安福特现代等14家整车生产企业,已形成“1+8+1000”的产业格局,即以长安为龙头,8大汽车品牌共同发展的格局,同时拥有1000家汽车零部件配套厂商,一举成为全国汽车厂商数量最多、汽车产量最大的省份。2016年重庆汽车产量达到316万辆,产值5400亿元,同比增长11.4%,重庆汽车零部件本地化配套率达到80%,成为重庆经济的“压仓石”。

“我开了18年的出租车,重庆城的变化真是太大、太快了。”出租车张师傅感慨道,“以前我是活地图,只要乘客说去哪儿,我都找得到,现在不行了,路太多了,桥更多,一不小心就走了绕路,车也多。”重庆汽车产业庞大的格局,让出租车也不如以往那般快到模糊了。

但是,“谁是中国底特律”仍然没有成为一个有答案的命题,至少答案没有成为重庆。纵然我们都知晓这是一个时代载不动的梦想,但伴随着汽车产业飞奔而来的是快速增长的GDP,这足以对重庆,甚至武汉,长春等等城市充满诱惑力。

2017年,重庆汽车制造业被电子信息产业超过,已经是一个明显信号。2018年的车市没有任何过渡地急转直下,掩藏在背后的问题开始迭出。从“摩帮”开始,重庆制造工业“大而不精”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重新出现,藏在辉煌数字背后的B面无情展露。重庆2018年汽车产量仅为172.64万辆,相比广西的215万辆,足足相差42.36万辆,这是市场给予的一记最响亮的警告和提醒。

“像骑士堂·吉诃德那样,手持长矛,向命运的风车挑战”,尹明善曾秉持着这样的梦想而战,如今重庆汽车产业也到了向命运挑战的时刻。

慢下来,等等灵魂

由增量时代的多点出击优势,彻底转化为存量竞争时代的踩踏竞争劣势。中国汽车产业已不可避免地进入“微增长”时代,重庆难以独善其身。时光从不曾仁慈,市场也毫不手软,新的战争在酝酿,一度高歌猛进的重庆制造业必须开启一场名叫“转型升级”的战斗。

重庆的很多汽车品牌都开始进入一个困顿期,对重庆经济至关重要的是长安汽车集团,在2016年达到顶峰后就悄然失速,长安汽车、长安福特至今仍陷入在深度调整期,销量下滑,利润收缩。

面对传统乘用车销量下滑、资产负债率高、新能源汽车板块补贴逐步退坡等多重困境,谁能给出力帆下一步的方向,尹明善心中也没有答案。2017年潍柴英致亏损金额为3.97亿元,在潍柴动力2018年的年报中,公司未再披露有关英致的盈利情况。2019年,多地幻速经销商前往北汽讨说法,在重庆北汽幻速也每况愈下。

铃木修先生的坚持和固执让铃木赢得了自尊,但是让它失去了庞大的中国市场,也让重庆失去了铃木的助力。北京现代工厂刚刚落地重庆,就遭遇了萨德和品牌调整,大众吉利两大车企生产基地落户成都,使之将逐步具备与重庆分庭抗礼的实力……

再加上,近几年一路狂奔的新能源汽车投资正在动摇着重庆的地位,从未出现在传统汽车版图中的江西赣州、上饶等地一举拿下十多个新能源整车项目。重庆的新能源业务,除了力帆的分时租赁项目盼达和金康新能源外,并没有过多值得背书的地方。

重庆汽车的青黄不接,几乎是武汉、长春等老牌汽车城市都在面临的问题,迫在眉睫。英国《泰晤士报》网站称,在中国任何一个“鬼城”,人们总倾向于把当地的一切都视作“大而无当”,是由于经济过快增长,导致每次都难以做出明智决策,因而产生的危险过剩物。

当前国内的汽车产能,过度闲置,重庆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2018收尾阶段,重庆的表现与前几年的增速冠军不太匹配,支柱产业中表现最差的是汽车制造业,直降17.3个百分点。

“如果汽车产业再不谋求转型,未来我们面临的不仅是支柱产业能否支撑得住的问题,背后还有几十万人的就业问题,后果不可想象!”发出如此感慨的是重庆市经信委副主任居琰,习惯了二十多年高速增长的重庆必须要调整步伐,适应低增长的局面。

毋庸置疑,重庆的根基还是制造业,而制造业面临着两大问题,一是产业不够完整齐全,二是科技含量不足。目前重庆的重点高校数量只有两所,院士数量只有四川的九分之一左右。而汽车产业的陡降,也趁机倒逼重庆开始真正转向高质量发展。

重庆眼下的低迷,绝不意味着这座城市的发展到顶,没有谁想唱衰这座城市,就如同没有人愿意对中国汽车产业一直充满悲观的情绪。

尹明善的退休,也只是意味着那些撑起重庆汽车工业的人老了,更意味着不想被时代淘汰的重庆汽车人正在学着暂停一刻的喧嚣,“慢下来,等等灵魂”。四十载的沉淀,让重庆这座城市稳重了许多。

彷徨在十字路口上的重庆,开始摸索前行的航向,静等春风。

根据《指导意见》,到2022年重庆汽车产业在全国的领先地位进一步巩固,年产汽车约320万辆,其中新能源汽车超过40万辆,智能网联汽车超过120万辆,实现产值超过6500亿元。裹挟着全球最大市场和最具成长实力的工业优势,重庆已经虎视眈眈地露出后来居上的野心,这种野心,不会因为 2018 年中国车市的短暂回调而改变方向。

一则政府报告里显示,重庆力争到2020年工业增加值实现1万亿元左右,而以智能产业为核心的先进制造业增加值占比则必须达到30%,并培育10家以上国内领先的智能产业龙头企业,其中在智能互联和自动驾驶上已经有诸多筹备的长安是其中的核心,能够说出“时代淘汰你,连招呼都不打”,说明对未来有了清晰的判断。

对于一座时刻保持创新状态的城市来说,故事不会有终点。重庆的故事走到了转折的岔路口,很多梦想着成为“中国底特律”的城市皆是如此,谁先转型成功,谁就是赢家。这些道理普普通通,但从来都是“知易行难”。

本文节选自《汽车公社》杂志5月刊封面故事。

一个爱喝咖啡,脸比眼睛圆的女汉子。

周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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