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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歆耕:我的“情人”不在法国(上)|《车轮上的惊心动魄》

2022年11月23日 18:5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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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禾颜阅车

【导语:我心目中也有一位理想的“情人”,她固然不可能在法国,也不是最新研制出来的仿真女性机器人。她就是每天与我相伴的小车。】

撰文|陈歆耕、编辑|钱 蕾

记得林语堂先生曾说过类似的话“:男人最理想的生活是,住西洋的房子,吃中国菜,娶日本的太太,找一个法国的情人。”在我看来,从古至今,从中到外,生活在如此理想状态中的男人几无。

因此所谓“最理想的生活”,只能是梦想、臆想,如水中月、镜中花,捞不到,摘不着。

法国女性以情感浪漫著称,似乎最适合做情人。如吾辈,一不懂法语,二无去法国长期生活、哪怕短暂访学之类的条件,压根儿无机会与法国女性擦出火花的可能,做梦也不会有找法国姑娘做情人的念头。真的有个法国情人,“日本太太”是否能包容和谐共处,大概也是很大的问题。

文学家常常营造一些虚幻的镜像,让那些追求所谓“最理想生活”的人,整日晕乎乎如醉酒般沉浸在意淫中而不知此身在何处。

我心目中也有一位理想的“情人”,她固然不可能在法国,也不是最新研制出来的仿真女性机器人。她就是每天与我相伴的小车。她的昵称为:“萨丝娜”。

我每天开着“她”上下班,卸任后仍开着她去工作室阅读、写作、处理杂务。在苏北老家尚未通铁路时,她载着我回乡踏青祭扫;在周边乘坐公共交通工具不方便的地方,她陪伴我去参加各种学术会议和文学活动。她是那么辛劳而又温体贴。从来未见她闹情绪、发脾气、明着或暗示索取什么礼物。我想去哪里,只要踩油门、转动方向盘就行。我所要尽的义务是定期去特约维修点做做保养,根据油表提示,适时地注入燃油。

生活中有这么让人舒心、贴心的“情人”么?而且是不会让“日本太太”知道后吵闹的“情人”。有人说“:情人是刀鱼”,意谓时间短暂,过了荷尔蒙的冲动期,就可能形同陌路了。但一辆小汽车,可以陪伴你好多年,只要你不喜新厌旧,只要她身心健康,她对你就会始终保持澎湃的激情。因此她是如此地让我痴迷。我对最先发明四个轮子机器的人,一直奉之为神人。她的诞生,改变了人类的生活,改变了整个世界,让人类向现代文明迈出了巨大的一步。

小汽车,中国人称之为“小轿车”,自新世纪初开始大规模进入寻常百家,成为最常见的出行交通工具之一。轿子—在古代,是只有官员、财主、富豪才能享受的奢侈品。如今稍有经济实力的家庭,都可以量力而行地拥有一款自己心仪的小轿车了,虽然她仪态万方、出身背景不同,但所呈现的功能却是大同小异的。

我与小汽车的结缘,始于上个世纪末。我所工作的北京媒体驻南京记者站拥有了一台上级配发的采访用车,是一辆天津汽车厂生产的两厢夏利。这辆车的发动机只有三缸,在高速公路上行驶到每小时90公里时,车身就开始抖动。再往上提速就超越它的功率极限了。记者站配有专职的驾驶员。那时我单身一人在南京,一人吃饱,全家皆饱。双休日闲来无事,就让司机带着我到市郊找一块较大的空地学习驾驶。初以为开车是一门很复杂的技术,没有想到启动、停车—这两个最基本的驾驶动作一个多小时就学会了。然后,一有空我就从司机哪里要来钥匙,自个儿开着车在小院子里兜圈子,偶尔也会发生一点小险情,倒车不小心“咚”一声,车子撞到树干上去了。还好,车后保险杠凹进蚕豆大的小坑。

这辆夏利仅使用了不到一年,记者站又获得更换一辆新车的机会。新车是一辆铁灰色的普通桑塔纳,提车要去上海的车库。司机开夏利带着我去上海。穿过市区,进入沪宁高速公路口后,我和司机互换角色。我坐到驾驶座上,司机坐在副驾位上担任指导。

学驾车不久,还是菜鸟一个,就斗胆驾车跑沪宁高速,即使在20年后的今天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有些后怕。看着一辆辆小车、货车、客车“嗖嗖”地从身边呼啸而过,真有点担心在高速上别惹出什么恐怖的事情来。那些曾经看过的电影大片中车辆相撞、起火、腾空翻转的恐怖场景,不停地在脑屏上回闪,胸口如同揣了个活蹦乱跳的兔子,握方向盘的手心微微出汗。

紧张得几乎想当“逃兵”了。“算了吧,”我对司机说,“这是高速公路,不适合练车......”

司机是20多岁的小伙子,经过驾校严格培训,已经有两三年的驾龄,在部队基层开过吉普。平时他尊称我为“老师”,此刻似乎找到了胜我一筹的优越感,反复说:“放松,放松,听我的,别紧张......开吧!”

于是踩刹车、点火、挂挡、踩油门,车辆开始滑行,换挡,提速,再加挡......司机让我固定在一条道上直行,不要轻易变道。提速,再提速,仪表盘指针显示时速有90多公里了。车身开始有些轻微的抖动,不知是否跟我一样,因第一次跑高速心情激动而颤抖?还是因为心脏血管狭窄供血不足而抖动?在发生抖动时,司机就让我松松油门,让速度稍稍缓下来......后来我才明白,大多轿车的发动机都是四缸,而这款小型夏利安装的是三缸发动机,功率小,提速慢。

这一趟沪宁高速,足足行驶了近六个小时。不仅仅因为行驶慢,中途还在服务区休息了几次。

刚学车不久就跑300公里距离的沪宁高速,是我驾车经历中一个标志性的事件。犹如我爱好写作,经历多次退稿后,终于看到自己的文章和名字,第一次变成铅字刊发在省级以上报纸副刊上。

持续绷紧的神经,蓦地松弛下来后感受到一种伴随愉悦的疲劳,又犹如经历生理心理的情感巅峰快感体验后的慵倦。

“陈老师,你真厉害!刚学会开车,就敢跑高速长途......”年轻司机竖起大拇指。我看到他面部的神情似乎比我还要得意。我是他的开车学徒,显然,他也有一种成就感。

那辆小型夏利,在经历了几个小时的连续飞驰抖动后,静静地停歇在草坪边的停车位上,只有发动机盖还在持续地散发余热。

“她”也累了,微微有些出汗。

遗憾的是,自此我与她别过,再也未开过她,也未见过她。但因为一次特殊的相伴,她在我生命中铭下的印痕,仍让我难以忘怀,想起来心跳就会加快。当《可可托海的牧羊人》的旋律,回荡在我今天的车厢里时,那辆小巧可爱的夏利又会从记忆深处浮现出来......

这次高速行,又常常让我联想到60年代少年时的一段经历。那时乡村农家,以拥有一辆自行车为傲。缝纫机、自行车、收音机,是那个年代的奢侈品。上海生产的自行车在全国都很紧俏,要凭票计划供应。即便在上海买到车,也无法通过车、船托运回苏北老家。在上海工作的一位表舅,写信给母亲,说是帮我弄到一辆永久12型的自行车票,但是车子需要有人从上海骑回去。年仅12岁的我,跟随两位成年男子特地坐长途客车再转渡轮到上海,将自行车骑回老家。今天用手机导航地图搜索,显示上海至苏北海安市的距离近200公里。那时无高速公路,上海市区是柏油路,进入乡村都是沙石路。骑车时间用了两天两夜。第一天先从上海市区骑到长江边一个叫八圩港的渡口,夜宿江边小旅馆,第二天乘坐摆渡轮过江进入南通地界,继续沿着沙石公路骑车,直至第三天凌晨两点才回到家。疲累不说,屁股被坐垫磨破,好多日后才逐渐愈合。我的初、高中时代,都是伴随这辆永久自行车度过的。我曾骑它去县城书摊看连环画,甚至用它驮着家养的猪,到镇上去卖。那时拥有一辆永久牌自行车,其获得感并不亚于今天拥有一辆小轿车。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陈歆耕

曾任《解放军报》记者部副主任、《文学报》社长、主编。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理事、上海作家协会理事、上海大学客座教授。著有中篇小说集《孤岛》,中短篇报告文学集《青春驿站》《海水下的冰山》,长篇报告文学《点击未来战争》《废墟上的觉醒》《赤色悲剧》《小偷回忆录》,长篇历史文化名人传记《剑魂箫韵:龚自珍传》,文化批评随笔集《快语集》《谁是谋杀文学的元凶》《各打五十大板》《美人如玉剑如虹》《何谈风雅》等10多部。作品收入新中国建立以来军事文学大系。曾获多种新闻文学奖。

(本文系《禾颜阅车》原创,未经授权,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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