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汽车评论 李昆生的头衔有很多个,他是北京市环保局机动车排放管理处处长,国家油标委成员,也是纪录片《穹顶之下》的新闻当事人、受访嘉宾……但在所有头衔之前应提及的是,他首先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北京人。从小在北京长大,他常说起曾经北京空气的清新、蓝天的澄澈。“站在长安街上,能一眼望到西山。”
纪录片《穹顶之下》的播出引发了各界对污染的关注,也引发了各领域各角度的大讨论。柴静接受人民网采访时特别提到了李昆生,称他让自己感到很惭愧。“有时候我都觉得某件事做不下去时,他还在继续发表文章,甚至深夜还会收到他两三篇文章,文中的急切之情和为公之心对我是一个感染。”
“即使他批评的人也很尊重他,因为这个人出自诚意。”柴静说。
北京市环保局机动车排放管理处处长 李昆生
1999年,北京在全国率先实施国Ⅰ标准,恰逢这一年,李昆生进入环保行业。此后,北京市又陆续实施了国Ⅱ、国Ⅲ、国Ⅳ、京Ⅴ机动车排放标准,伴随着北京市机动车排放标准的不断升级,李昆生亲身见证并投入进这场大潮中,至今已15年有余。
印象中的环保人士大多是慷慨激昂、奋不顾身形象,甚至有些理想主义情怀。然而,李昆生却一向以温和儒雅示人,待人彬彬有礼。但透过他十几年践身环保的过程,越来越多地发现,他温和的外表下是一颗坚定的环保之心。
在北京,机动车的尾气排放几乎成了空气污染最大的一块污染源,对于各阶段都领先全国的北京市机动车燃油标准,能否提高北京市的标准,在全国都有着示范效应。但长期以来,中国车用油品标提升的权利实际上却掌握在石化企业手中。
从国家油标委人员的构成来看,油标委共有67名委员,其中来自石油化工系统43人(64.2%)、来自环保部门6人 (9.0%)、来自汽车制造7人 (10.4%)、来自质监系统5人(7.5%)、来自大学2人(3.0%)、来自军事部门2人(3.0%)、来自电力和期货2人(3.0%)。环保人员加上汽车企业人员比例才不到20%,而且油标委的秘书处设在中石化,主要工作人员也是中石化和中石油的管理层人员兼职构成。
身为油标委成员,李昆生深知其中无奈,为此,他不止一次在不同的场合呼吁车用油品标准的制定权应该由环保部门掌控。这也符合国际惯例,即一个国家的油品标准的制定权通常由政府相关部门掌握,石化企业参与。例如,美国是环保署、欧洲是欧盟委员会、日本是产经省负责主导油品标准的制定。
油品标准升级多次落后于机动车排放标准提升,导致实施升级机动车排放标准的减排效果大打折扣。
北京市地形三面环山,气候干旱少雨,大气污染物扩散条件差,空气中PM2.5容易快速积累,加大了空气质量改善难度。因此,未来北京市实施更加严格的机动车排放标准是改善大气质量的必然举措。
北京市环保局机动车排放管理处仅有8个人,却承担起北京市减排方针和环境改善相关政策制定的重要工作,身为处长的李昆生,肩上压力可想而知。
实施更加严格的机动车排放标准的同时,李昆生也在着手制定新一轮老旧机动车淘汰更新方案,根据新方案,相比去年,使用6年及以上、并提前1年及以上报废的车辆,每车平均补助提高了2000元,达到8000元,其中小客车最高补助8500元,重型柴油车最高补助21500元。李昆生称,近年来北京市财政每年拿出高达10亿元巨资用于淘汰老旧机动车,已取得一定减排效果,每年消减氮氧化物4%左右。
同步油品标准和排放标准升级、严格控制机动车保有量、京VI标准推进、加快老旧机动车淘汰……李昆生不停歇地在为北京多争取一片的蓝天。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将理想变成工作是一件奢侈而幸福的事情。而当这份工作寄托了某种使命,并饱蘸对家乡的热爱之情时,这份奢侈的幸福想要坚持下来,需要足够的毅力。
利好消息是,2014年11月26日国务院常务会议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大气污染防治法(修订草案)》,这一轮修订经过各方博弈和妥协,比2000年版有了重大调整和改进。在对机动车排放污染控制方面,权限更加明确,也更重视环保部门的地位。
李昆生曾感慨,十年来,尽管北京市的环保部门已经做出努力,但环保事业其实一直发展缓慢,直到近两年才引起人们的足够重视。接受凤凰汽车独家专访的3月4日,恰逢2015年全国“两会”,北京晴空湛蓝,从长安街西望,西山隐隐可见。
附录,李昆生曾发表过的环保文章:
1.《李昆生:第六阶段标准不是拔苗助长》
2.《李昆生释疑第六阶段机动车排放标准》
3.《新车环境监管岂能各行其是》
4.《李昆生:要治机动车排放 环保部门应担更多职责》
5.《李昆生:新<大气法>应增机动车排放专项条款并严格执法》
6.《机动车排放监管篱笆严不严?》
7.《油品标准制定权改由谁执牛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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