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军阀时期洋车抢镜 实业救国步履维艰

2011年10月14日 15:52
来源：《中国商人·汽车人》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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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汽车人》杂志记者 宋家婷

北洋军阀时期，是一个在正史中模糊而被暴戾化的时代，但拧巴的是，正是这一段历史还原后被称作中国近代化“短暂的春天”和民族资本主义“黄金时代”。

史学家说：真相，总在历史的最深处。百年后，再次翻开夹杂在辛亥革命之后与抗日战争之前的那一小段时常模糊不清的历史，拼凑之下，似乎得以窥见全貌。

在正史中，这段历史是民生凋敝、哀鸿遍野的乱世之象，但在野史和外传中却更早地被冠上了“近代史的春天”和民族资本主义“黄金时代”之称；同样，军阀们在正史里面目可憎，在野史里却文韬武略。

这就是北洋军阀统治时期，一部中央政府与地方自治并存且斗争不断的庞杂史。

确切地说，这一时期当属民国的前期。1912年是为民国元年，“窃国者”袁世凯带着偷来的革命果实，登上了临时大总统的宝座，至1928年6月，是北洋军阀最后一个执政者张作霖的闭幕秀。

实业救国：传承与罅隙

北洋军阀统治中央政府的16年间，乍一眼望去，征战无数，混乱之极，但仔细辨别，除了刀枪棍棒之外，又是一个无论政治、经济、外交还是文化都相对开明的时期。

即便是袁世凯，在从大总统奔向皇帝梦的同时也有着推行发展政经工商农的“业绩”。比如，放手任用近代工业企业的两大巨头“南张北周”——张骞和周学熙，使其全盘掌握农林、工商、财政等经济大权，发展实业并引进西方发展资本主义的政策、条例等。

在这期间颁布的章程不胜枚举，仅就工业而言，据史料统计，从1912年到1928年间北洋政府所颁布的经济条例、章程、细则、法规中，有关发展工业的政策法令就达到12部，内容涉及相当广泛。

铁路的修建似乎更能体现孙中山“在维护主权的前提下，利用外资兴建自己的铁路”理想。袁世凯及其继任者都沿袭了这一政策，“举债”以修铁路。

当然，所举的债绝不仅仅用在修铁路上了。尽管如此，16年里全国铁路里程还是增加了35.5%，1921年全国公路仅有1185公里，1928年达到了21000公里。

可以看出，北洋政府对孙氏的实业救国理论是有所传承的。

但是，一方面过于频繁的政府换届以及拥兵自重的府院之争，使得各个短暂执政的军阀，无法有效地贯彻各项政策，另一方面执政者及其拥趸各自心里都有小算盘，也左右着经济政策的施行力度。

如交通运输业的巨额利润，一度使其成为各派系必争的肥肉，在袁氏当政期间就已出现新旧“交通系”的恶斗。

后院之火，如何消弭？当然是背后势力的此消彼长。袁死后以其为后盾的旧交通系失去靠山，以段祺瑞为马首的新交通系顺利上了位。

至于这一时期的直皖战争、两次直奉战争、冯玉祥北京政变、直奉联合反对国民军等等，没有一件不在军阀们的算计里的，再加上帝国主义的插脚，已经焦头烂额，抓着哪儿是哪儿，顾不得那么多啦。

回过头来说，像这样大到主流派系之间的罅隙已经了不得，再到地方政权，为求自保，对于中央的防备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一如“山西王”阎锡山，在早期经历了拥袁称帝与反对护法的相继失败后，接受教训奉行“三不二要主义”，踞居山西励精图治之余，更是修出了“出得进不得”的窄轨铁路系统，令蒋氏一干人等束手无策。

洋车入境：较量与声名

北洋军阀时期，诸多政策中并未直接涉及汽车产业。反倒是洋车入境，成为风靡一时的事物。其中，涵盖军、政到民用等各个领域。

先说军事领域。频繁的军阀混战，国人自己还没慌，帝国“租借者”先慌了。至第一次国共合作和北伐战争的相继发生，帝国主义纷纷增兵租界，并运来了当时最现代化的装备——装甲车辆。

其中，法国的装备是配有“怀特”装甲车和“雷诺”FT轻型坦克的分队。这算是年轻的雷诺在中国的处子秀吧，不久它学会了跑去民国风头正劲的报纸上打广告。那时，它的名字可不叫雷诺，叫做“莱纳托”。

再说民用。民用及半民用汽车首当其冲是“帝国较量”。1926年6月，云南第一条公路破土动工，同期，云南地方政府向美国福特公司购买了载重一吨半的货车底盘4架，法国人一看，不得了，你云南居然买美国车！不满之余，向云南当局施加压力，云南政府无奈之下只好向法商购买了“恒诺”轿车两部，作为联帅唐继尧的专车。

当然，最热闹的是作为身份、地位象征驶入八国租界上流社会的汽车。

民国之初，汽车这玩意儿如同国外舶来的其他冠以“洋”字头的如“洋烟”、“洋油”等什物一样，因神秘而高贵，因稀有而昂贵，通常它们都是达官贵人用来彰显身份的标志。当然，文人雅客也在此列。

据说曹锟当年爱看戏，曾亲自率亲信坐马车到保定城北迎接梅兰芳，未料梅兰芳是乘私家车来的。这在当时很少见，即便是显贵有汽车的也并不多。曹很是羡慕，心想：我堂堂的直隶省长竟不如一个唱戏的排场，真是枉为人生。梅下车后，改乘曹的马车进城。不久，曹锟便派人买来4辆汽车。从此，保定街头出现了汽车。

难以考证当年梅兰芳吸引曹锟的那辆“私家车”是哪一部，不过梅兰芳曾受赠一部奔驰倒是真的。

上世纪20年代，奔驰是以“救火车”的身份进入国内的。当时国民政府广州市市长从德国引进6辆用链条传动的“奔驰”救火车以更新广州的消防设施。10余年后奔驰借“宝剑赠英雄”之名将一辆特意改制过的黑色奔驰赠与梅兰芳，利用“名人效应”一时间大彰身价。

名角之外，尚有名记。上海《申报》总经理史量才即是一例。这位报业巨子，自1912年在多方资助下买下奄奄一息的《申报》，经营多年成就新闻界盛名。

史量才因支持爱国运动，不免为当政者视为眼中钉，他深知这一点，后专门从美国定制了一辆别克防弹保险汽车，外加保镖护卫。不过始终防不胜防，在一次偕同夫人、子女等返沪途中，被军统特务周密计划追杀于沪杭公路上。

自此，史公及其座驾载入史册，蒋介石则又多了一项杀害爱国人士的罪名。

尾声：终结与新生

看来看去，无论是政界、军界、商界还是文化界，任你哪个角儿，在中国大街上跑着的始终都是外国人的车。换句话说，无论爱国不爱国，坐的都是列强的糖衣炮弹。

至于自己动手造汽车，庙堂之上的大佬们自然没功夫。并且，从皖系到直、奉等诸系军阀，个个都有帝国后台，若战时需要，只须振臂一呼，银子奉上，大可不必费时费力。用武夫们的话说，打仗需要效率，时间就是性命，有这劳什子功夫一座山头早拿下来了。

1928年末，背负国仇家恨的少帅（我们姑且按照正史称呼吧）张学良改旗易帜，东北军的归顺宣告了北洋军阀时代的终结。

此后，奉天迫击炮厂厂长李宜春等提出“应国内需要，宜首先制造载重汽车”的建议得到张学良首肯，遂将奉天迫击炮厂改为辽宁迫击炮厂，并附设民用品工业制造处，主要生产民生用具，制造汽车内饰材料和各种皮革。

次年5月，民生工厂开始了国产汽车的研制工作。至1931年6月，试制成功中国第一辆民生牌75型2.5吨国产载货汽车。这算是真正意义上国产的第一代小汽车，虽未可称之为打破了二十几年来洋车当道的局面，但至少令有识之士自精神层面多了一层慰藉。当然，这是后话了。本文相关推荐民国时期军阀实力排名北洋军阀割据图为什么叫北洋军阀北洋军阀统治时期北洋军阀照片重生之北洋新军阀北洋军阀覆灭记视频北洋军阀派系有哪些北洋军阀史话书评(责任编辑：浩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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