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难出贵子,阶级难以跨越,是自古以来古今中外的现实。而光束汽车的落地,无疑打破了现实,它不仅是长城汽车的一次胜利,也是中国汽车工业的一次胜利。”
悬在空中的靴子终于落地了。
11月29日,苏州张家港港城大道以西、彩虹路以北,骤降的气温没有阻碍附近居民“扶老携幼”前来见证,这座排在中国百强县市第三名的县级城市又一高光时刻的热情脚步。长城与宝马合资项目光束汽车生产基地,终于在这一天铲下了第一抷土。
事实上就在几个月前,当地人还担心这个大项目可能凉了,担心在附近买的房子要亏了,每天上下班经过附近的张家港人打趣说,地基的荒草长得和人一般高,够上万头牛羊吃上几个月的。
作为中国放开合资股比后的第一家合资整车企业,和国内第一家真正意义上的民营企业合资整车项目,光束汽车诞生的意义无疑是历史性的。
这不禁让我想起,英剧《唐顿庄园》用六季和一个电影版的篇幅,给了车夫出身的汤姆·布兰森一个跨越阶级的华丽结局。
而长城与宝马的成功联姻,同样也是一次跨越阶级的胜利。长城汽车董事长魏建军充满自豪感地表示这次合作是“自由恋爱”的模式,是“非常开放”的模式。他认为:“这道耀眼的光束,注定要照亮宝马集团和长城汽车未来的新能源与全球之路。”
这道光,同样也将照亮后合资时代下,中国汽车产业未来的发展道路。
一波三折
毫无疑问,过程是一波三折的。
从2017年10月13日,长城汽车正式发布将与宝马集团合作的消息(相关信息透露,双方2016年4月就签署了合作保密协议),到今年11月22日晚,光束汽车生产基地项目正式获江苏省发改委批复,项目跨度历时超过两年,这与此前大众江淮合资项目获得发改委审批仅用时8个月相比,的确算得上是一场长跑。
2018年7月10日,长城与宝马在德国柏林签订了新能源汽车的合资合作协议,就在该协议签约的三个月前,国家发改委做出了放开汽车合资股比的战略决策,在此背景下,谈判的过程实际上成为一场彼此实力和战略意图的博弈,最终,持股比例选择了50:50的对等比例。
长城汽车高级副总裁、光束汽车董事长赵国庆是合资谈判过程的全程参与者,此前他曾透露:“之前我们在意向书的阶段是长城占大股比,宝马占小股比,但经过双方的讨论,认为我们这个合资企业是双方全球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不管是对宝马还是对长城都是这样,所以我们最终的共识是各占50%的股份。”
由此也能想象,在股比保护政策逐渐退出历史舞台的后合资时代,在开放环境下产生什么样的结果,都是摆在谈判桌上谈出来的。长城与宝马两者都存在着清醒的认识,这是一次建立在互相需要、实力对等基础上的合作。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从长城汽车公告披露的信息看,“本次光束汽车生产基地项目审批仅针对燃油乘用车全出口制造及纯电动乘用车研制,进行纯电动乘用车的生产销售前,需获得纯电动汽车整车项目审批。”这意味着,双方合作签约时的“年产新能源汽车16万辆”,变成了“建设规模为年产16万辆燃油乘用车全出口制造及纯电动乘用车研制”。
事实上,在去年7月10日长城汽车发布的公告内容中,就已经将5个月前意向书中的经营范围“聚焦于新能源汽车及未来技术”,扩展到了“研发和生产内燃机汽车”。
众所周知的是,近年来国家对于产能管控非常严格,理论上不会再支持新增传统动力的燃油车企业。但这次审批的生产资质表明,光束将会生产“燃油车”,但将用于全出口。BC猜测,或许正是由于在投资方向、未来发展上达成了调解,才令一度陷入僵局的谈判和征服的审批得到了迅速的破冰。
如何双赢?
在当天的启动仪式现场,魏建军把这次合作评价为“中国汽车发展史上质量最高、最具创新和影响力的中外合作典范之一”、“实力派的强强联合”。宝马集团研发董事傅乐希也表示宝马与“中国汽车工业领军者”长城汽车双方,将充分发挥各自的专长,共同推进新产品的研发和生产。
毫无疑问,合作双方对光束汽车这一项目,均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和重视程度,所以长城汽车此次派出了最高规格的出席阵容,宝马汽车也出动了彼得博士和傅乐希两位董事出席当天的仪式。
那么大多数人最为关心的问题来了,长城与宝马将如何在这场合作中互相成就?
大多数人认为长城牵手宝马,是一次逆袭。这话确实没毛病。要知道,之前同为中国民营车企的吉利与戴姆勒旗下品牌smart的联姻,是通过耗资90亿美元先成为了戴姆勒的最大单一股东这样的迂回路线,才赢得了与戴姆勒之后继续深化合作的机会。
对于长城汽车而言,与宝马的合作,不仅能够获得宝马的品牌背书,还能向宝马学习产品研发、市场运营和渠道架构等国际化车企的标准。同时,未来无论是长城旗下的WEY或是欧拉品牌,都制定了进军欧洲的清晰海外战略,与宝马的深度合作,将成为长城全球化战略的有力支撑。
正如魏建军所说:“长城汽车虽然已经有几十年的发展历史,但是我们依旧是汽车行业的新兵,可以说,宝马集团是我们的前辈和老师。”
而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在长城汽车身上,同样有着宝马所看重的优势。要知道,这次光束汽车董事长赵国庆和首席执行官赵胜广,均来自于长城汽车,由此可见在这一项目中,长城汽车获得了较高的话语权。
宝马傅乐希在活动现场提到:“我们希望借此机会能够进一步地开拓MINI品牌在中国的市场,另外也可以通过与长城汽车合作,来学习如何让我们的小车一方面保持它的豪华特性,同时又能实现合适的价格。”
这意味着,对于宝马而言,选择长城汽车作为中方合作伙伴,正是看中了长城汽车优秀的成本控制能力。
其实在成本控制方面,长城汽车在国内一直被拿来与丰田做对比。魏建军曾信心十足地表示:没有哪个汽车企业可以和长城汽车比拼财务成本、物流成本。以今年10月份发布的财报为例,长城汽车2019年第三季度报告显示,实现营业总收入212.02亿元,同比增长18.01%;其中归属于母公司股东的净利润14亿元,同比增长达507%。
而这方面,恰恰是宝马目前所需要的。就在一个月前,宝马和其竞争对手戴姆勒均发布了2019年盈利预警。宝马集团警告称,其2019年盈利将“远低于”2018年的水平,为此将进行一项120亿欧元(约合136.3亿美元)的成本节约计划。
今年7月10日,最后一辆大众甲壳虫驶离生产线,被送进博物馆成为往事。对于甲壳虫、Smart或是MINI这样的经典小车而言,如果盈利不佳,终将面临被停产的相同命运。所以奔驰将自家的Smart品牌交付给了吉利,而长城的出现,也将极大地缓解宝马在MINI上的焦虑。
另一方面,宝马集团有很好的电动车基础,长城汽车深度布局新能源方面也已经有5年的时间,双方在电动化领域日益快速的步伐和对技术的储备,都让彼此看到了共赢的可能性,可以更积极地应对“双积分政策”。
后合资时代到来
这次光束汽车项目,受到了业内史无前例的关注,原因在于它开创了中外合资的历史性时刻,在中国汽车工业迈入后合资时代之际,光束是一道光,照亮了充满焦虑和晦暗的前景。
要知道,在过去的40年,大量跨国汽车企业“以技术换市场”的经营模式,与中方展开合作,尽管带动了中国汽车市场的快速发展,但在这一过程中,生产的车型和品牌都是外方的,而且外方合作伙伴对于核心技术往往实施严格的封锁。虽然以政策保护手段,守住了50对50的股比,但事实上,许多参与合资的国企并没有掌握核心技术,在隐形“掌权战”中必然丧失话语权。
与其他合资整车企业不同,光束汽车的第一款产品,既不是宝马的品牌,也不是长城的品牌,将会是合资企业自有的独立品牌,第二款产品才会是宝马的电动MINI,这在以往的合资案例中,无疑是一个首创。
另外,光束汽车董事长赵国庆也明确表示,未来将不会建立新的销售网络,光束汽车的产品将按品牌采用各自既有销售和服务网络,双方的合作将更聚焦于产品研发和制造方面,这有利于双方稳固与既有经销商的合作。
在中国汽车产业走向后合资时代的同时,全球汽车产业迎来了变革风暴,电动化、网联化、智能化、共享化等方面将成为新的趋势。而在这些方面,中国汽车企业已经与国际巨头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
对此,宝马集团研发董事傅乐希表示:“在我看来,当今中国已经成为创新的驱动力量,尤其在电动化和数字化领域成为灵感摇篮——我认为中国在这些领域中正在引领全球市场。”
可以预见,从光束汽车开始,中外合资模式正式开启2.0时代,未来的合资将不再限制于民营、国有亦或其它投资主体,而是基于“开放、公平、竞争”原则下,实力和价值的衡量和整合游戏。
寒门难出贵子,阶级难以跨越,是自古以来古今中外的现实。而光束汽车的落地,无疑打破了现实,它不仅是长城汽车的一次胜利,也是中国汽车工业的一次胜利。
文/巫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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