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王雅飞 设计 | Candy
在汽车圈儿里折腾了十几年之后,丁勇真的累了,这一次,他义无反顾地选择了退出,“汽车这行真是伤了我的心了。”他说,在卸下了汽车经销商的身份后,他转而投身医药行业。
过去10年发生在丁勇身上的故事,正是北京汽车市场发展10年的缩影,这个城市,这个圈子,还有更多的故事,它们雷同,但是真实。
知的事件而转系,在哲学系和社会学系之间辗转,毕业后被分配到湖北的一个偏远小镇上。此后十年时间,他结婚离婚,他自考律师证当上律师,他辞职到处流浪,他写诗……十年之后,他来到北京,心想:就在这里安顿吧,于是停止流浪,开始了我们要说的十年故事——
十年之起——兜兜转转
2001年丁勇在北京落脚,当时的北京最火的地方是亚运村,一个人一辆车一个皮包可能就是一家公司的全部人员和家当,正逢当时北京人的腰包开始鼓起来了,买车的需求多起来了,汽车交易量在过去几年连创新高。丁勇看到这样的良机,自然而然地也进入了汽车圈儿,开始成为一名卖车的销售员。
目前北京市场已经拥有460余家汽车4S店,除外地经销商集团来京投资建店之外,其余本土经销商当中一大部分都是在当年的亚市赚得了第一桶金,包括北京著名的亚之杰集团,奇瑞在全国最大的经销商诚信达集团等。
丁勇没那么幸运,几年下来钱虽然没少挣,但却没有自己开4S店的能力。进入2006年后,北京的汽车市场逐渐由以大卖场销售为主转变为以4S店销售为主,一度风光的亚市也面临搬迁。丁勇正是在这个时候离开了亚市,开始进入4S店工作,当然一开始还是销售,然后升职为销售经理、销售总监,到2008年,丁勇已经成为一家4S店的副总经理。
十年之承——风生水起
2009年,丁勇觉得自己的工作遇到了瓶颈。“每天坐在办公室里,面对的就是一大堆报表,准备各种会议,在很多张单子上签字。”丁勇觉得,这份工作太缺乏挑战和激情,生活过得好像一潭死水,于是在2009年下半年,他辞职了,“不再做职业经理人了,我要单干!”
丁勇选择了自己最熟悉的品牌——奇瑞,租下了朝阳区北五环边上的一个小门脸儿,做起了奇瑞汽车的二级经销商。“做4S店那都是需要几百万的投资,我没办法做,但是干二级经销商还是可以的。”
由于之前做4S店的副总经理,与汽车圈儿里很多经销商老总熟识,丁勇决定自己单干之后,与之前的老朋友合作,省去了不少资金。“一般二级经销商都是从4S店买几辆车当展车,方便有客户来看车,最后交易成功提车的时候,再由我们的人领着客户到4S店去提车,我们赚中间的一个差价。”丁勇说,“因为自己有朋友的关系,展车都不是买来的,直接借来了几辆车摆着。”
开业的第一个月,小小的一个二级店面就卖了70多辆车,刚开始经营的时候,丁勇一个人带上两个销售顾问,三个人一起卖车,经营成本就是两名员工的工资和店租,“他们的工资还主要以提成为主,租金也就一个月1万块钱,二级店的经营不需要多少成本。”
正当丁勇风风火火地经营着自己“拼缝儿”的生意,将二级店的规模由一家发展成三家,销售人员也招了十几个,准备在2011年大展一番拳脚之时,一纸“限购令”,给他彻头彻尾泼了一盆冷水。
十年之转——穷途末路
“今年我把三个店减成了一个店,两家新开的店就不要了。”丁勇称,他原本在京南汽车市场和海淀百旺各租了一块场地,打算还是做奇瑞汽车的二级生意,甚至都已经把两个场地一年的租金预付了,砸了近20万元在里面,但政策一下来,车市风云变幻、朝不保夕,“我一看现在的市场,就赶紧撤了吧”。
新店已经放弃不用,老店也要精减再精减,丁勇已经开始大刀阔斧地裁员。“以后我们就用不了这么多人了,我打算就留三个人,节约人力成本。”
而且为了节省场地租金,丁勇已经与旁边的一家比亚迪二级店商量好,今年就重新调整场地,将两个品牌共用一个展厅,“这样租金就能少一半,一个月也就省下了几千块钱的成本。”
“我现在自己又出来给人打工了,但不再是汽车行业,汽车真让我伤透心了,现在我得拿挣来的工资再去补进自己的店里。”丁勇已经做好了打算,尽管车市整体情况已经不容乐观,但自己还不能全身而退,投的钱还在生意里,所以还打算扛一扛。
从2010年年末限购政策出台,到如今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同样的故事、同样的情节在北京市场的各个角落不断上演,很多汽车二级网点已经人去屋空。丁勇说,汽车和北京是最令他伤心的两个词。
2001年到2011年,刚好是十年,丁勇在这十年的轮回已经经历了"起"、"承"、"转",他的“合”在哪里还是未知,汽车市场的"合"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