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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飞：汽车工业短期难现个性化生产模式

以下为工业和信息化产业政策司司长冯飞现场发言。

冯飞：各位代表，各位嘉宾，我今天下午的发言不讲工信部的工作，也不代表工信部的观点，完全代表我个人对电动汽车和互联网发展两者之间我们怎么看。在昨天的会议上，很多领导和专家提出来，汽车呈现着电动化、智能化和网联化的新趋势。我想讨论这个问题，我从更宽或者说更具战略性的角度来讲三点看法：

第一，汽车产业是否是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孕育发展中的典型行业或者说是代表性产业。大家知道对于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议论很多，先行工业化国家也采取了一些措施，比如德国工业4.0，美国的工业互联网，先进制造伙伴计划，一系列政府推动大的战略。我想从它的学理来看有一个判断，就是新一轮工业革命的到来。有人讲第三次，有人讲第四次。新一轮工业革命它的特征和核心内容是什么越来越形成共识，也就是说新一轮科技革命的最重要的特征是信息网络技术和制造业的充分融合发展。信息网络技术会为制造业产生深刻我不太喜欢用颠覆这个词，非常深刻而全面地影响。

在论述前两轮工业革命的时候，讲第一次工业革命是以蒸汽机为特征，代表性产业是纺织机械行业。第二次工业革命《英国经济学家》杂志讲到第三次工业革命，它举例说第二次工业革命的代表是汽车产业。同一篇文章当中讲到第三次工业革命的雏形案例的时候，同样举了一个汽车的案例说到大众汽车。我们就需要引发思考，是不是汽车仍然成为一个引领性的行业。

对于是否出现工业革命，如何判断我个人的看法是三个判据：

第一个判据是，是否引发了生产方式的深刻变革，进而提高劳动生产率，生产效率，甚至产生新的业态，这是从供给的角度。

第二是否对人民的生活、社会产生深刻而全面的影响。

第三是否有标志性的技术和产业广泛的得到应用，主要体现在技术的渗透率上。我用三个判据来判断。

就汽车行业而言，我观察到了一些现象，首先从生产方式的变革来看，就是英国经济学家杂志讲到的大众的案例，推行的模块化生产MQB，昨天大众中国的总裁海兹曼他在演讲当中我印象比较深的，就是他谈到全球的汽车能源技术将呈现多元共存的格局，针对这个格局大众怎么做，是用MQB模块化生产。也就说它的动力系统可能是一个模块，在一个车的设计上可以很方便地更换它的动力系统，进而实现多元燃料系统技术共存的这样一个情况。

这是一个案例，我去年专门在发展中心工作的时候，它的前提是大量的信息技术应用在工厂和车间当中。使得生产能力柔性化，能够适应这个模块化战略的需要。

第二，我观察到的对人民生活和社会产生普遍影响的，就是我们讨论比较多的智能汽车，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这个智能汽车可能是在其他行业当中比较难以观察到的，也就说产品的智能化是这一轮汽车智能化发展当中一个非常重要的独特的特点。

第三，代表性的技术渗透应用还需要进一步观察，但是我看到了3D打印所说的去除型制造的技术，应用最多的恰恰是在汽车行业大致能占到全球3D打印市场规模的32%，用在汽车行业不是用作批量生产，而是用在新车的开发上，降低开发成本。因此可以观察到一些比较零散的现象，套用三个判据的话，我现在不敢妄下结论汽车产业是领跑性的产业，但是是非常重要的产业之一，这应该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第二点，革命带来最大的变化是习总书记讲到的那句话的后半句，他讲的“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这个产业变革的深刻含义如何来理解？对汽车产业会产生哪些深刻的变革？我想第一个方面就是生产方式，这是最重要。大家一直在讲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引发的生产方式的变革，就是个性化生产、个性化定制的出现，这是其中之一。个性化，我想在汽车产业当中没有太多的异议，很多企业，特别是跨国企业，很多年前就是按订单生产。但是在新的时代，个性化生产的内涵和广度恐怕要发生非常大的变化。

第二个生产方式的变革就是很多国外的经济学家认为是分散化生产的出现，大规模流水线将终结。我不太赞同大规模流水线终结的说法，分散化生产会不会出现？还有待观察。我们部领导前一段时间到欧洲访问，他回来讲了一个情况，他和一个很知名的跨国公司CEO在讨论汽车界会不会规模生产会改变？这位CEO讲，我回答不清楚，很难说不会改变。昨天我非常有意思，非常惊喜地碰到一位代表，他跟我介绍中国人在欧洲开的一家公司，生产汽车，完全对传统的生产方式颠覆了，去中心化。没有四大工艺，没有规模经济的概念，但是做到低成本多样化，采取众包制造，众包设计等等，这样一种分散化生产方式。

这样一个案例绝对不会出现在现有的汽车大企业当中，肯定是在新兴企业，而且是在细分化市场当中会出现。这是讲的第一个生产方式。

第二，产业组织结构。讲新一轮科技革命平台化、网络化的产业组织方式是趋势性的。比如阿里电商平台，腾讯社交平台，汽车我认为也可能会出现平台化的趋势。最近我观察到一些现象特斯拉、丰田，不知道特斯拉它的总体考虑是什么，但是我观察到开放技术、开放专利，这个新一轮科技革命最大的一个变化就是平台是一种开放式平台。开放专利、开放技术，有没有平台的这样一种含义，还需要再进一步的验证，我观察到这样一些现象。

最起码在车联网这样一些应用上会有平台经济以及借助平台经济运作的企业会出现，产业组织方式非常重大的变化。当然这个平台经济的核心问题是一个资源集结问题，比如说腾讯靠免费的社交网络、社交软件集结了几亿的用户资源。

第三，产业的变革，就是制造业服务化的趋势，我不展开讲。昨天邬贺铨副院长他也讲到车联网实际上就是对汽车产业制造业往服务业方向发展，实现服务化提供了一种可能。

第四，营销方式的网络化，社交化。社交化而不是简单的通过电子商务，通过互联网降低营销成本。我觉得特斯拉等等这样一些营销方式，带有社交化色彩。这样一种新的变革在产业形态会引起一系列的深刻变化，这是我想讲的第二点。

第三，在新的形势下，政府怎么办？我去年用了半天的时间和第三次工业革命的作者在讨论，他说在当前怎么办呢？当前是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早期阶段，其特征是干中学，政府要干中学，企业也要干中学。因此政府怎么样创造我们今年百人会的论坛产业新生态非常重要。怎么去创造，创新的环境很重要。特别是在整个汽车行业管理上，我觉得要解决政府干预过多，前置性管理多，事中、事后管理少，已经多头管理，立法欠缺等等这样一些问题，方能够适应新的变化。我就讲这么多，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