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5.23 ︳入住“鬼店”
哈萨克斯坦,巴尔喀什
这个古老的旅店,门一开一关咯吱作响,破旧的大厅有盏水晶吊灯,但两个灯泡坏了,没亮,坐在前台的老头瞟了我们几眼,继续看他那个彩色的但是只有20来寸、上面还插着天线的电视,我进去时分明觉得阵阵寒意。
吴俊峰:尽管只睡了3个小时,为了不耽误接下来的行程,大家早早地起来,聚在酒店外的空地上吃早餐,说是早餐,其实就是饼干加水,想想之前还能吃到榨菜和新疆的馕,真是一种奢侈的享受。正吃着,老俞从外边走回来,原来是为给我们补充能量去当地超市买红牛了。这是我们第一次在境外购物,一罐红牛换算成人民币20元,真够贵的,可也有便宜的,比如汽油。
从表面看,这是片贫瘠的土地,由于气候问题,很多农作物、植物都没办法种植,一些在中国常见的水果、蔬菜,在这里都要依靠进口。然而在这块土地下面却沉睡着丰富的石油资源,因此油价还算便宜,92号汽油(相当于国内93号)每升只要人民币5元。给我们加油的是个哈萨克斯坦老头,老俞让维卡帮忙向老人介绍车队,还学会了热情的哈萨克斯坦式亲吻。结果,老人家一高兴,大手一挥,这顿油,免单。这可乐坏了我们,一个亲吻,省了好几百块钱呢。
今天最重要的任务是解决昨晚爆掉那两个轮胎的问题,开始我们以为补补就可以,仔细一检查,两个胎全废了,可我们找遍整个阿拉木图,也没发现所需的型号,还差点被一个二手车市场工作人员当做卖车的。阿松和维卡开着“小银”去别地儿找轮胎,不知这会儿情况怎么样。
秦松:今天早上,维卡让我开车去找她在哈萨克斯坦的一个朋友,说有熟人好办事。到了地方,我在车里等着,不一会儿,一个年轻人跟维卡一起出来,长得挺帅,俩人有说有笑,看起来关系很不错,原来昨晚帮我们找地儿住的也是他。后来维卡悄悄告诉我,那是她大学时候的男朋友纳扎尔。接上纳扎尔,我们去一个汽车大市场跟老吴、老坦克会合,路过一个类似家乐福一样的大卖场,纳扎尔下车给维卡买CD,回来时送给了我们一台翻译机,这台翻译机比我们带去的好用很多,彩屏加触摸,没想到,在哈萨克斯坦也有如此先进的工具。最后在纳扎尔的帮助下,我们终于在一个轮胎店找到符合型号的轮胎,算了算,一只胎大概合人民币四五百元。
俞晓峰:阿松和维卡去找纳扎尔的时候,老坦克也没闲着,在路边狂拍中国没有的越野车。大市场里,很多欧洲国家淘汰的二手豪车,上世纪90年代的奔驰、宝马折合人民币也就三五万块钱,羡慕得我们直咬牙。
由于爆胎,行程出现了新问题。我们在哈萨克斯坦的签证日期,从入境到出镜总共只有5天,路途本来就比较长,在阿拉木图找轮胎又耽误了将近一天,如果规定时间内不能顺利通过,可能会遇到麻烦。看来,原定计划中停靠的阿斯塔纳,只能直接穿过去,直奔巴尔喀什。
一路向巴尔喀什方向前进,进入一条很直的道路,天色已晚,没仔细看路标,只能凭感觉。波波突然在车台里大叫:“我们好像是在巴尔喀什湖的堤坝上。”因为没有路灯,靠着水面月亮的反光,大家这才发现我们的确是在湖的中心飞驰,立马吓出一身冷汗。仔细观察道路,发现是双车道,估计能到对岸,于是继续赌博一样地往前开,因为此时也没办法调头了。 为了赶路,我们只能加快速度,小坡和小坑比比皆是,时不时就会看到前面的“小红”突地冲过一个小坡,着陆时底盘都蹭出了火花。波波不时用对讲机喊话:“你们车底儿冒火星了,小心点啊。”到后来语气就变成无奈的:“哎,你又冒火星了。”昨天爆胎的事情在我们心头依然留有阴影,为防止意外再次出现,只能更加小心。一路胆战心惊,总算到了巴尔喀什,夜色里,破旧不堪的巴尔喀什如同一座“鬼城”,非常吓人,为了安全,我们在警察局边找了一家破旅馆住下来。但这个决定也许不正确,因为我分明看到几个警察对着我们的车子直流口水,明天或许有些不妙。
韦波:说说我们住的这个地方吧,是个很古老的旅店,门一开一关“咯吱咯吱”作响,破旧的大厅虽有盏水晶吊灯,但两个灯泡坏了,没亮,坐在前台的老头瞟了我们几眼,继续看他那个彩色的但是只有20来吋、上面还插着天线的电视。老俞说巴尔喀什像个鬼城,那这家旅店岂不就是个鬼店?!我当时进去的时候分明觉得阵阵寒意。
到了房间更是无语,本以为最起码得有台和楼下一样的电视,还能看看当地新闻,预知一下天气,想不到房间里的电视居然是黑白的!!!而且打开后全是雪花点,好不容易收到两个频道,完全是听不懂的语言,几个人在哇啦哇啦仿佛控诉着什么,看得我头直大。干脆关了电视去洗澡,可洗澡水一阵凉、一阵热,家具更是惨不忍睹,床上的被子又脏又潮,还有一股股霉味,哎,算了,看来只能和衣而眠。躺在床上, 恍惚中我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上世纪50年代,之后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