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连市副市长空降到华晨汽车董事长的祁玉民一直是个另类。踏入汽车界的3年来,他一直处于风口浪尖上,漂亮的开局,大胆的言论,让他一夜之间成了华晨的“救世主”;然而,随着华晨经营业绩的下滑,以及人事的不断变动和传闻,祁玉民开始受到外界的质疑甚至否定。真正是“成也祁玉民,败也祁玉民”。
近期,有媒体报料,称由于业绩不佳,祁玉民将离职。与此同时,有关“华晨现金流出现问题”、“华晨将被并购”等新闻也出现在不少媒体的重要版面,为此,中国青年报记者7月31日赴沈阳采访当事人。“本人无意离开华晨,华晨汽车现在也不缺钱。钱不是自主品牌最缺的,自主品牌最缺的是经营世界品牌的能力,也就是品牌的竞争能力。”祁玉民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辟谣,“现在汽车产业太热了,热闹背后是浮躁,浮躁背后恐怕就是灾难。”
困境当前,祁玉民还是表现出一贯“忧国忧民”的态度,对自主品牌甚至整个汽车产业提出深刻的反思,对于华晨,他则避重就轻:“华晨现在发展很好,真的很好。”
“炮轰”产业政策,倡导颠覆式重组
“振兴规划公布后,很多人都欢呼雀跃,以为这就可以拯救汽车业。我不那么乐观。”祁玉民开口就“炮轰”产业政策:规划光说鼓励自主品牌,却没有明确提出支持哪些自主品牌,在品牌上也完全看不出长期发展的目标。“所以我在想,中国到底缺什么,追求什么,终极目标是什么?绝不是产量、产能,也不是产品,而是品牌。这个产业要想强就一定要有世界级的品牌,可现在还看不到。中国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品牌!所以我认为我们现在最缺的不是钱,而是经营世界品牌的能力。”
“我瞧不起那种小打小闹的动作,没有意思。”对于近期盛传“一汽将重组华晨”的传闻,祁玉民回应,“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华晨的团队,包括我本人,没有和一汽任何人有过接触,重组纯属捕风捉影。现在这种重组,没人能重组得了华晨。至于外界说的华晨缺钱,所以认为有钱的要重组华晨,这就更大错特错了。汽车这个产业中,谁敢站出来说自己不缺钱?中国还没有牛到这个份儿上的汽车企业。我不能狂到说我有钱、不缺钱,但在自主发展上的关键问题上,如产能、科研产品开发上,我的资金都没有问题。如果真要重组的话,我不会因为对方有钱而去重组。除非有人站出来,要改变中国汽车的布局、格局,进行颠覆式的重组时,华晨一定会站出来。”
祁玉民所说的“颠覆式重组”,是一个十足理想化的想法。他自己也表示,如果谁有本事借着这次机会把中国100多家汽车企业调整为3~5家,汽车业的好多问题就能迎刃而解。“现在汽车业散、乱、差,因此要重组,而且要大重组。要么就不干,要干就大干一场,改变当前这种格局。不过现在大重组的时代还没有到来,可能五到十年后再讲会比较合适。”
“华系车”概念还没有形成
东风乘用车公司副总经理李春荣提出“华系车”概念后,在业界引起较大反响,并引发谁是“华系车”的争议。然而,祁玉民根本不赞同这种说法。在他看来,中国汽车企业只有车型没有品牌,虽然产品竞争力的速度在加快,差距在缩小,但品牌竞争的差距一点都没有缩小。“真正能称得上‘华系车’的没有,‘华系车’概念还没有形成。”
从去年开始,祁玉民就不断抛出“为自主品牌担忧”的言论。去年接受记者采访时,他不无忧虑地说:“我关心的是,到2015年,当中国汽车市场达到2000万辆时,中国汽车工业除了给人家瓜分这2000万辆的市场,还能剩下什么?”有意思的是,这两年也是华晨开始走下坡路的阶段。2006年,在华晨日产不足20辆车、濒临倒闭的严酷现实下,祁玉民临危受命。祁玉民上任后的第一把火就“烧”在价格上,他将尊驰[综述 图片 论坛]的价格下调4万元,为其打开了销量;第二把火“烧”在新车上,骏捷上市。骏捷上市后广受追捧,很快实现月销量过万的好成绩。2007年,华晨汽车发展达到顶峰,当年销量同比增幅领先行业23个百分点,一举扭亏为盈,实现销售收入439亿元,上缴税金35亿元。是年,祁玉民的人气达到了顶峰。
然而,从去年开始,华晨汽车销量开始下滑,特别是中华骏捷,2008年的销量仅为 52307[综述 图片 论坛]辆,与2007年的82312辆相比,下滑36.5%。祁玉民当时接受记者采访时认为,合资企业纷纷下探中低端车型,在产品价位区间上已经与自主品牌重合,“自主品牌遇到了很大的困难。”今年受政策利好影响,自主品牌汽车的销量快速增长,市场占有率达到近30%,连续6个月稳居第一。但祁玉民仍然坚持认为:“中国就没有一个有品牌的车。产品、品牌的核心是品质。但有好品质就能卖个好价钱吗?未必。自主品牌的竞争能力太弱了。”
为自主品牌忧虑的同时,谁说祁玉民更多的不是忧虑华晨的未来呢?
否认离职说,华晨要加速跑
“本人无意离开华晨,除非组织说我干得不好。”对于外界风传“业绩不佳,祁玉民将离职”的说法,祁玉民首度回应:“我自认为这几年来没偷懒没耍滑,我对得起这份事业。如果说刚来时我对华晨只有责任没有感情,3年半来我确实跟这个企业有感情了。我不离开华晨,到目前为止我还是热爱华晨,我觉得我在华晨也是合适的。如果有一天华晨不要我了,肯定是比我水平高的人来了,那是华晨的福气,我也会很高兴。”
祁玉民为自己的业绩辩白:“大家想想3年前的华晨什么样?那时候华晨什么样你们都很清楚,华晨这3年半的量相当于过去21年的总和。我们现在两个自主品牌应该说都经营得不错,中华保有量快达到50万辆了,面包车年内也要到100万辆了。在这里我可以跟大家透露,明年华晨将保证45万辆,争取50万辆。其中轿车15万辆,面包车10万辆,轻卡10万辆,华晨宝马系列车型4万~5万辆,绵阳基地4万~5万辆。”
据悉,今年上半年,华晨销售15.2万辆,同比增长21.5%,销售收入增长9%。与此同时,华晨新车也开始提速。今年6月底,A平台的第二款车型中华骏捷cross[综述 图片 论坛]在杭州正式上市。相隔不到一个月,7月14日,该平台的第三款车中华骏捷FSV[综述 图片 论坛]也走入市场,价格为6.98万~8.98万元。据祁玉民介绍,目前A平台上的第四款产品也正在研发,大概在2010年年底正式上市。另外,C级[综述 图片 论坛]车也将于2011年上市,初步命名为“大中华”。
一边为自主品牌的未来忧虑,一边口口声声华晨发展很好,果真“孩子还是自家的好”。业内人士认为,创业难,守业更难,对于祁玉民来说,挽救华晨后,让华晨持续健康发展的任务更艰巨,也更富挑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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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黄少华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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