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川

97295条意见，40封群众来信，让我们看到了民意的热情，看到了参与的力量，更看清楚了民众的诉求——过半意见要求对草案进行修改、降低车船税。

其实，这一结果并不令人讶异。因为车船税法草案公布后，社会各界的反应就比较强烈。之前的10月26日，十一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对车船税法草案进行分组审议时，就有多名委员认为，车船税统一以排量作为计税依据缺乏合理性，车船税作为一种财产税，更适宜按照车价征收。温孚江委员更是一针见血地指出，车船税税额偏高、差别过大，建议调整。“我想立法的出发点不要总想从老百姓腰包里掏钱，怎么鼓励消费、拉动内需，又给老百姓减税，这是我们首先应该考虑的问题。”

一句“不要总想从老百姓腰包里掏钱”博得一片掌声。在这之后的10月29日，车船税法草案全文公布；10月31日，新华社针对该草案刊文发出“是调节财富分配还是加税？”的质疑；11月3日，又在题为《“调节贫富”不该是车船税的功能》的文章中旗帜鲜明地指出，税务部门不能把私家车当成“唐僧肉”，把今年大幅度增税，明年推出新税种变成一种常态。

无论“不要总想从老百姓腰包里掏钱”，还是“税务部门不能把私家车当成‘唐僧肉’”，都代表了不少民众的呼声，也是民意的集中呈现，这可从过半意见 “建议降低车船税负”中得到验证。

应该说，公开征求意见的内容以及具体数据，是一种进步。以往一些草案或规划也征求意见，但往往并不公布详情，或者选择性公开，有多少人支持，有多少人反对，都语焉不详。比如，今年阶梯电价征求社会意见后，有关方面称61%的群众支持阶梯电价改革方向，就曾引起“某些部门公开征求意见的结果是否可信”的质疑。如今，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将征求意见公开得比较详细，对保证公民的知情权大有裨益。

《立法法》第五条明确规定：“立法应当体现人民的意志，发扬社会主义民主，保障人民通过多种途径参与立法活动。”立法需开门，修法同样需要开门。如何开门？当然不只是将征求意见的内容一公布就算了之。换言之，既要征询民意，更要遵循民意，这才是对民意的真正尊重。基于此，过半意见建议对草案进行修改、降低税负，就应该在车船税法的立法过程中得到体现。

当然，我们更应该看到的是，当前车船税费已经不低了。据统计显示，各种税费占了购车总费用的40%。一辆车从出厂、购买、保有到使用环节，缴纳的税种和费用不可谓不多：成本17%的增值税、车价10%的车辆购置税、车价1%到40%的消费税、进口车15%的关税，还有燃油税等，另加上过路费、强制保险费、年检费等。既然已经有过半意见建议对草案进行修改、降低税负，那么，就有必要降低乃至取消车船税。如果立法部门对征求来的民意置之不理，公开征求意见就只是走过场，既忽悠民意，又有损立法部门的公信力。

总之，开门立法、公开征集民意、详细公布结果，是车船税法立法过程的一大进步；如果最终法案能采纳民意，那就是中国立法的一大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