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6月16日,上海大众汽车生产线工人“意外死亡”事件被媒体曝光。位于安亭的上海大众发生在5月份的两例事故,在经过1月有余的酝酿后渐有细节。据悉,一起发生在生产车间,一起发生在工人下班回家的班车上。前者系卷入生产线致死,后者为脑溢血身亡。事故发生后,前者被上海大众定性为安全事故,后者的性质没有公开。
引起关注的两起事件,现已扩散至对上海大众生产班次与时间层面的讨论。发生事故的上海大众二厂分两个班次生产,一班从早上六点至下午四点三十分,一班从下午四点三十分至次日凌晨四点。如是,事情延伸至对上海大众汽车工人劳动时间与劳动强度的关注上。至此,上海大众还没有就此公开作出说明。
如果将之与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与韩国汽车产业工人的遭遇类比,上海大众的这两例事故处理得积极但低调。以双龙汽车工人正在进行的罢工为例,在没有得到双龙汽车资方停止裁员等的答复前,双龙汽车的工会工人一直占据着生产工厂。劳资双方的谈判异常公开。美国汽车工人联合在为汽车工人争取利益的时候,鲜有退让,直至通用与克莱斯勒申请破产保护前,双方才达成保护汽车工人利益的条件。
值得注意的背景是,在金融海啸的威力尚不明确时,中国的汽车制造商去年纷纷裁减了部分生产工人。这在每家汽车制造商都有不同程度的体现。在有些企业,被裁减的汽车工人要想获得补偿必须将下岗之事保密。而当中国汽车市场在今年前5个月呈现突然增长之势时,各大汽车制造商一时之间无以应对,只能增加现有工人的劳动量。一条不成文的解释是,金融危机还没有结束,贸然增加工人数量,会增加整车制造商的营运成本。所以,类似安亭这样的操作涉及中国汽车的整个产业链。姑且称之“安亭规则”。
现在,中国汽车市场已超越美国,成为全球第一大市场。这距中国入世已有8年时间。这8年是中国汽车与国际接轨的时间。当中国汽车鹤立于全球各大市场之时,这大多被归功于充分国际化。但事实上,中国汽车与成熟市场的管理差距仍然需要被丈量和讨论。
上海大众作为中国成立最早一家轿车合资公司,它见证了中国汽车自1980年以来的沉沉浮浮。一直以来,它都是中国汽车的标志性企业,其接受跨国汽车熏陶的几率也最高。当然,它也深谙中国劳动力市场的游戏规则。可以说,在两例事故发生至今,上海大众汽车的处理方式和态度或许正是绝大多数中国汽车制造商的代表。换言之,安亭规则基本适用于整个中国汽车现状。
现在,世界汽车市场由于金融海啸发生巨变,中国汽车已被看作是潜在的最大买家,但鲜有成功者。其中的重要原因是,中国汽车仍未真正掌握国际汽车市场的游戏规则。而且有时尚缺乏遵循成熟游戏规则的自觉性。所以,“安亭规则”或成为中国汽车由大变强的直接障碍。(付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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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付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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