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汽车：何部长，您年轻的时候是在苏联留学过，然后学机械工业的，我印象当中在很早以前，在中国的马路上还可以看到原来苏联的汽车跑在我们的马路上，不过我觉得苏联的汽车工业似乎也一直没有特别大的成就和发展，当年中国是一直向苏联在学习这些重工业的，您在苏联毕竟待了那么多年，看到了他的技术当时的水平，再回来看我们的厂子技术的水平，当时差距非常大吗？

何光远：当时应该说我们国内没有汽车工业，没有制造业，只有一些修配厂、修理厂，所以在这个情况下，再加上我们那时候国家的政策是一面倒，就是跟苏联合作，只能从苏联拿，别人都给我们封锁，只有从苏联拿到这个制造技术。苏联这个技术是拿到了解放牌的卡车，是美国的纳维斯塔公司的，跟美国拿到以后搞了那个莫斯科的卡车吉斯，吉斯是轿车，吉斯是汽车厂名，就是我们的解放的前身，我们拿了以后生产这个车，应该说他对我们的一汽的建设和帮助是全面的，从产品开发一直到整个生产工艺过程一些重要环节，所有的工艺文件都是他的，包括我们锻造方面的，模锻的，锻模设计的基础，跟这个模具制造技术、锻造设备的调试技术，都是我们派实习生到那儿去实习学习回来的，所以来说，中国汽车工业起步苏联对我们还是起着很大的推动和帮助作用的。

但是那个时候我们净搞这个解放，国家的政策就是叫做一面倒政策，就是跟苏联整。随着改革开放以后，改革开放初期就感到中国的汽车工业缺重少轻，没有重型车，只有个四吨的解放牌卡车，东风的五吨车，缺重少轻，没有千卡，还有轿车基本上空白，有一个红旗车没生产几台，再一个就是上海牌汽车，也就几千台完了，没有轿车，应该说当时的汽车工业，在改革开放初期的时候，是缺重少轻，轿车基本空白这种情况。

凤凰汽车：那到了咱们谈入世的时候，当时在汽车业有一场非常著名的辩论就是您跟龙永图先生之间的辩论，当时您是主张要保有自主品牌的，跟龙先生的观念不太一样，这段争论如果现在让您回顾过去的话，您觉得您的观点是不是占了上风呢？

何光远：我认为我到现在才认为我们应该发展自己的自主品牌，包括市场换技术也好，包括合资也好，就是我们内心要有一条我要自主发展，我不会永远做人家的配套商或者是做人家的下游的，人家要淘汰的产品给我们，我们再做，我觉得这条路是不对的，也不能够永远的寄托在合资这个问题上，我对现在这个问题是有点看法的，我们对合资企业现在好像是一种，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们既要坚持对外开放，但是不能几乎所有的世界技术工业都到中国来，都搞合资，而且合资一步一步的还要再续延多少年，这没完没了，我们为什么不好好分析分析南韩的汽车工业是怎么发展的，他开始也是合资引进技术，最后人家走向自主发展，我们应该很好的分析分析人家是怎么自主的。

凤凰汽车：那您觉得中国的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何光远：我认为这个问题很复杂，就是说通过合资以后，特别是现在企业这一种机制，谁合资了，谁在中国的市场上合资，拿出车型来了，就可以比较有力地占领市场，而且就能够分得利益，即使是我拿到小头，也比我自己搞研发要费力气，要风险很大，我何必呢，然后通过合资最省事，最稳妥，我作为一个企业的老板，我通过合资小日子过得很舒服，我自己要研发我就需要投入很大，很费力气。我觉得现在我们有一些人就是成了一种，上瘾了，自觉不自觉地就感觉这样很舒服。

凤凰汽车：在您看来这样舒服的日子还能再过多久？

何光远：我感觉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这几年我觉得从那次所谓和龙争论以后，没多久中央就开了自主开发的会，叫做自主发展技术的这样一个大会，那会上已经决定这个，现在企业开始注意这个问题了，就感觉这个路子那么走下去有问题，我是说我们不能关起门来自己来发展自己的汽车工业，要合作，要对外开放，但是在开放当中我自己也心里有个主见，就是我开放的目的是要自主发展，自己发展起来，我要掌握核心技术，把自己的品牌成为世界知名的品牌。

合资也好，引进技术也好，只能是作为一种手段，而不能是作为我终极的目标，我就是合资下去，所以我说应该是按这样的思路，现在我们有些企业家已经开始按照这个思路考虑问题了，但是还有一些企业家我觉得还没有，这就研究什么问题，我们国家对这个企业家考核的要求，你是怎么考核他的，怎么要求他的政绩的，如果你要求政绩是赢得利益是多少，只是这个，那当然他现在日子过得很舒服，如果有强调他必须要自己科研开发，必须要通过引进技术，甚至分得的那一点利益投入技术创新，必须要达到多少，然后多少年以后你自主发展的东西要达到什么水平，你要掌握多少核心技术，如果把这个作为考核企业负责人的主要的内容的话，那就不会出现目前这种局面。

凤凰汽车：但是这一两年来，在中国的汽车产业整个的车市，其实它的增速是放缓下来了，从2010年之后是放缓下来了。

何光远：对，是整个经济也在放缓。

凤凰汽车：有一种说法认为这种放缓是好的地方，这样可以让整个的业内开始进行一个结构性的调整，也有人认为这样的放缓实际上是汽车业的一种萎缩，那您怎么来看这个问题？

何光远：我觉得总是那样高速的发展是不可能的，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老是用百分之十几，像汽车工业百分之二三十这样的发展速度一直这么发展下去，有这个可能吗，我觉得这个是不可能的，但是中国发展的余地还是有的，这个市场还是客观存在的，但是中间要有一个怎么说呢，你要有一个稳定的发展才可以，另外你发展不要光停留在速度上，还要重视结构的调整，你产品的质量、适应市场的情况，再一个你要国际合作，不光是进来，你还要出去，你怎么走出去，要适应这些。

所以我说从这一种原因讲，当然现在企业是比较困难，不光是汽车，反正我了解机械行业有不少企业不景气，个别企业还特别好，问题他为什么好，正是因为他掌握核心技术，国内市场与国外市场也很好，你像中信重工，像济南二机床，那现在就非常好，他现在一点压力也没有，合作很多，国内市场没有了，国际市场可能很多，他就很好。但是我们有些企业，如果说自己没有核心技术，老是停在原来的水平上去只是铺摊子，到处上规模，上数量，就吃亏了，感觉现在难度比较大了，资金链也支撑不住了，现在就这么个情况。

凤凰汽车：在国内的这些自主品牌，现在有的这些基本上都是我们的民营的企业，像长城、奇瑞、吉利这样的都是我们的民营企业，虽然他们这几年发展得也挺快的，但是相对来说，资金规模也小，可能实力上跟我们这些像一汽、东风这样的大型的国企相比，实力上确实有差距，在整个行业发生这种增速放缓，甚至有一点这种停滞的情况下，我们怎么去保护这些民族品牌，怎么去保护这些自有品牌，能够给他们一个还发展的空间？因为就汽车本身来说，虽然可能整个汽车的销量在下降，但是我们发现一些纯进口的豪华品牌似乎卖得很好，日子还过得挺好的，我们怎么能去让这个去拉动整个产业平衡？

何光远：这个问题很复杂，不是哪一家可以解决的问题，首先政府要有明确的政策支持自主品牌的发展，不是停留在口号上，而是要具体的政策来支持民族自主品牌的发展，就是在税收政策、资金的支持这个方面，这是一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企业要有这样的决心，就是看准了这个问题，我现在我原来我们这些自主品牌都是从低端起步的，我们现在要想中国的市场现在是往高端走，所以说怎么路从低端向中高端这个方向发展，你必须要有这方面的一些技术，要下决心在这方面，在这个技术上要采取各种措施，包括去在国际上去收购研发中心，去聘用人才，也包括自己原创的这方面的研发，这是作为企业来说要下决心的方面。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往高走，人家是往下走，人家往中下端来，看在中国的市场，所以说我们的难度就更大了。

再一个就是我们的媒体在宣传上特别特别要注意，不要老去宣扬那些高端品牌的车子怎么怎么样，怎么怎么好，去宣扬，因为中国民族有个习惯，就是把这个汽车不仅仅是作为一种交通工具，代步工具，而把它看成是一种身份的代表，所以因此大家都追逐，所以当中国的消费观念，怎么引导我们的消费者有一个正确的消费观念，不去攀比这个车子的豪华型的，比这个，不要把它看成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所以我说这个问题很复杂，不是哪一个方面的问题。

所以大家都要合力来支持自主品牌发展，那么政府方面，政策、资金、税收从这一块来支持，从企业自己本身，咱们注重积累，注重在这方面使劲，抓住核心技术，抓人才，甚至收购也可以。再一个就是这个是整个消费层的舆论的引导，一个健康的正确的消费观念，不要去追求那个高的豪华的，说句不好听的话，假如现在我们目前这个范围，这个习惯，如果你做QQ这个小车，你上人民大会堂，比如说你要想进北门，我估计警察他不让你上去，你要是坐着一个奥迪车，那就让你上去了，大家就是这样一种习惯，成了一种社会上一种自然的习惯。

这个风气必须得改，这当然是中国多少年的旧社会传下来的，这个官车，炫耀自己，我们在这个方面是给老百姓的文化，跟南韩比是比较差的。南韩如果你不坐自己的车，你坐一个奔驰车，走到哪老百姓都向你啐吐沫，你要坐个现代他觉得挺好，坐的我们自己的车。

还有一个是官员要带头，现在政府采购，政府采购到现在单子还没有最后出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还有这个外商的压力，还有对外开放的姿态，政府也考虑很多这方面的问题，所以说因此迟迟下不了这个决心，原来的人民那个单子，都是自主品牌车，那么现在单子迟迟出不来。但是我希望我们政府关键先带头，你像广东，广州市的市长他现在坐的传祺，这个自主品牌车，现在大家都给他叫好，如果说我们大家都这么做，我们的官员先带头了，当然不是说QQ的车开着好用就把它扔掉，那也不一定，现在再增加新车，官员们都用国产车这多好。

凤凰汽车：把支持从口头上放到行动上。

何光远：对，政府咱也别去在政策上怎么样，先行动起来。比如说我们的总理现在坐一个传祺，坐一个一汽的奔腾有什么不好，你先是带了这个头，你看看老百姓怎么样。

凤凰汽车：而且我们现在自主品牌的车其实真的没有以前，像我们想象的那种低端的那么不好。

何光远：现在它并不像以前，红旗原来油耗很高，可靠性很差，当时赵紫阳总理把它给毙了，一汽像模具原来一致保留着，还想接着干，后来就没有了，但是现在一汽新的领导班子，就是一心一意干自主，我是对红旗寄予很大的希望，原来我预计北京今年的汽车展他就应该批量地推出，但是他展览是展了，宣传也得很好，但是量产到现在还没，但是他们很认真，就想一炮打响，就是我车子没推车子之前，把所有的问题解决在开发试验的阶段，他现在在使这个劲，所以我希望这一关能过得顺利，早点闯过去，赶快投放。

而他不仅是高档的检阅车，他是系列的，3.0升左右的，两升左右的，还有更低的奔腾，奔腾70现在很好，社会反映很好，一个传祺，一个奔腾70，还有上海买的，当然这是买进来的，现在自己生产叫荣威，这个车现在应该说还算可以的，性能、指标完全可以满足要求。

凤凰汽车：如果说中国将来有一天能够出一个打响世界的知名的汽车品牌，您觉得可能会在红旗这里产生吗？

何光远：我估计红旗有希望。国家他跟一汽都能使劲，我认为红旗很有希望，我就希望有那一天，现在83了，我还得希望能看到这一天。

凤凰汽车：我觉得现在他们肯定是厚积薄发，大家都很期待，我觉得整个中国人对红旗这个品牌其实还是有很深感情的。

何光远：对。

凤凰汽车：他比一个新的品牌感情还是要深的。

何光远：对。

凤凰汽车：不过您可能更了解的是传统的汽车工业的，就是机械方面的，现在咱们的汽车开始推这种新能源汽车了，在这个新能源和传统的内燃机这个动力上面，现在也产生了一种争论，这个争论说内燃机其实还有很多待开发的空间，没有必要着急上这个新能源，我不知道您作为这个机械的老前辈您怎么看？

何光远：我觉得汽车的能源问题不光是汽车，所有以内燃机做动力的这些新的机件，包括汽车、工程机电、农业机电、传播等，都用基本上传统动力都是内燃机，他一年的内燃机的总动力是一年七千多万台内燃机，包括汽油机跟柴油机，他的总动力数等于13亿/千瓦，那就是说比我们整个国家电网从建国以来到现在为止，装机容量还要高，一年的产量是这么大，所以它消耗的油品就很多，所以现在这个油品的接近快60%要靠进口，到去年年底大概是百分之五十六点几这个数，那今年的这个数字我现在还没看到。

现在有什么东西，因为这就是国家能源安全问题这是个大问题，还有个排放的问题，所以如何做到节能减排是摆在内燃机行业，管理技术也好，管理工程机械也好，你都用内燃机，所以内燃机行业一个很严肃的一个任务，怎么能够做到节能减排。一个是本身提高技术水平，这是比较现实的路子，想把他扔掉，代替原来的。

凤凰汽车：整个更新换代。

何光远：不可能是近期能做到的，但是同时要寻找一些替代型能源，电动汽车只是他替代能源的一种，他现在也有争论，他本身如果说我们从现在电网拉上去取电是不是真的是节能了，现在李刚同志就有个账，他认为没有节能，因为你电厂发电，发电机的效率要提多少，然后要升压，升压以后又要浪费一部分能源，升压要输送，通过电网输送，输送的过程当中又损失多少能源，然后又降压，降压一次又损失一部分能源，一次降，二次降，最后到你这个充电站，你充电的过程当中能源又浪费多少，所以到最后到底他节省不节省能源，难说。

但是有一条，因为电运行的有高谷和低谷，能源的需求有低谷，如果把低谷电用上，使电网平衡，那才是可以做到节省能源的，电厂就可以稳定地发电。现在能够保持电网稳定的一个靠水电，靠抽水需能来调整，那么我们汽车用一部分电，用低谷的电可以。总的来说，特别是在中国以煤电为主的情况之下，是不是节能，是不是减排，我不大赞成，我赞成李刚的意见。

凤凰汽车：您好像更赞成用醇醚这种替代品。

何光远：这是一个，但是我们要结合中国资源条件来考虑能源问题，我说中国是什么资源情况，是缺油少气，相对突煤，煤是比较丰富的，煤假如说现在一年你消耗50亿吨，再用一百年也没有问题。那1.6亿吨煤就可以搞一吨甲醇，一吨甲醇就可以代替六七千万吨汽柴油，所以我说这个甲醇作为替代燃料，在中国来说是非常有前途的，搞了三十多年了，李刚说五十多年了，那个时候是不成规模的，少数实验，真正作为国家试点，从第一次老科委组织试点到现在三十几年了，老科委试点，老经贸委试点，一个是政府机构老变，一变就停了，再一个就是社会老有不同的一些声音，代表不同的一些利益，你要搞甲醇代替汽车炼油工业。

凤凰汽车：石油怎么办。

何光远：石油工业，有他的想法，不同的利益，还有甲醇本身确实有一定的问题，就是他有一定的毒性，但是他的毒性跟汽油是一样的，都是中等毒性，问题他有个毛病，他不像汽油那么难闻，他有个酒香味，又是白色的透明液体，弄不好就可以当成假酒，喝死过人，昧着良心做假酒把人给喝死了，但是这是极个别的

凤凰汽车：这都是属于监管方面。

何光远：这个在技术上完全可以解决的，因为甲醇作为化工原料已经生产了几十年了，卫生部有调查，就是接触甲醇生产的人几十年当中没有一个有职业病的。所以说甲醇作为一种替代燃料在中国来说是非常有前途的，而且现在据我知道，两大好的形势，一个是公信部正式列入了甲醇汽车作为试点项目，在两省一市开展甲醇汽车试点，一个是山西省，一个陕西省，一个上海市，本身跟李刚都是专家组的成员，推广甲醇燃料的专家组成员二十几位专家。

凤凰汽车：所以这样的事情真的还是需要国家上政策层面的扶持才可以。

何光远：公信部把它列入国家试点，正式列入国家试点，经过张德江副总理，国务院领导批准的，这是一个利好消息。第二个25个省都在下边自己在搞甲醇试点，其中十几个有了地方标准，所以我说这是一种星火燎原之势，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因为它便宜，因为它开放比汽柴油好，为什么不用，而且中国人资源条件逼得你要用它，你看看早晚有这一天，早觉悟早主动，晚觉悟就被动。

凤凰汽车：但是明年是咱们中国汽车工业60年了，60年对于中国人来说一甲子，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一个年代，那么您觉得在中国汽车发展60年，您对未来中国汽车工业的最大的期许是什么？

何光远：最大的期待把自己的自主品牌打造成为世界知名品牌，这是我最大的期待。我最希望这几点，第一个一汽的红旗，红旗系列吧，还有就是奇瑞，奇瑞跟量子什么也在搞合作，他这个合作的模式是内心非常清楚，我要自主发展，包括自己自主研发。还有一个就长城，长城一直坚持自主研发，非常好的企业，现在汽车这么低迷的情况下它一直很好，而且技术上投入很大，重视技术责任。当然还有吉利，吉利这些年也是发展挺好。总的来说，我认为是有希望的，中国的品牌注定能成为世界知名的品牌，这是我最大的期待。

凤凰汽车：好，长春方面还想请您再谈谈，您觉得当代汽车人如何继承发扬老一代汽车人的精神？就是在您看来老一辈的汽车人身上，或者说老一辈的中国在机械工业人身上有什么样的精神是值得今天的人还要继承和发扬的？

何光远：就需要一种艰苦奋斗，一种执着追求的精神。老一代机械工业人当时的条件是什么条件，就在那种情况下也是在那儿奋力拼搏，我们现在条件好多了，现在在这样的基础上不要忘掉艰苦奋斗、执着追求的这样一种坚持。

凤凰汽车：像长春汽车展、北京车展、广州车展，每年现在我们有这么多的车展，就是只要一有车展老百姓就蜂拥而去，因为这已经成为他们唯一的了解汽车现代技术的一个方式，那您觉得除了这两种方式以外，我们现在还有没有其它的方式能够让大家更好的去改变我们的汽车观念，去了解汽车？

何光远：我觉得我们这个要寄托你们媒体，你们应该系统地来介绍汽车是干啥的，是炫耀它的财富呢，还是说它是一个代步的工具，应该更多的讲一些这样的一些道理，更主要的是你们媒体，要把人民的观念，如果把这个观念转变了，我觉得中国汽车工业会走得更稳当一点。

凤凰汽车：好，谢谢您，谢谢何老。